不知秦清作何感想,但顾姒不知作何感想。
是的,姜深的那一跃,忽略事后的那一声惨叫的话,着实称得上潇洒。当然,事实上是因为他,顾姒怀揣着微妙的心情踏入了这间办公室,堪称心平气和。
“但是需要您过去一趟,情况有点遭。”顾姒给出了中肯的评定。
而秦清按了按眉心,心道再糟也不过是二楼,那小子至少活着。
心情稍稍平复,秦清才问原因:“他为什么跳下去?”
“说是回宿舍拿东西。”顾姒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姜深恰巧跳了一个楼。
秦清:“……”
现在的每一刻,他都会质疑自己当初的想法:一个成天找事,一个语言艺术拿捏得精确。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努力把这场意外当成职业生涯中的挑战关卡,开口道:“带我过去。”
然后,秦清越走越生气。
脑海中的声音喋喋不休地劝说着秦清:你是一位和蔼的老师,和蔼的老师…你的职责是爱护学生,爱护学生…你负责培育人才,培育人才…你的学生都很可爱,可爱个屁。
秦清冷眼望着档存馆的方向,那里阳光明媚,而他,要去收拾烂摊子的秦某人,心情烂透了。
不是,姜深两只那么大眼睛是用来装饰小脑袋瓜子的吧?小脑袋瓜子是用来装饰他的脖子的吧?二楼,是一点路不看啊,直愣愣地就跳了下去,还不听劝。都说“等等”了,急着去投胎?
烦,还好今天周绿豆不在,不然被抓住又是一份检讨,那还不如原地辞职来得爽快。姜深你个小兔崽子,你最好祈祷这件事情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秦清看似不急不缓,实际上速度已经快赶上顾姒平日小跑的速度了,偏偏前者不累不喘,就显得顾姒有点虚。
“出声!”秦清压着怒气道,却发现那混账呈“大”字形躺在草坪上,一动不动,要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整个人跟具尸体也没什么两样。
天刚下过雨,姜深跳下来后,可能是原地滚了几圈,自由飘逸的头发上沾满杂草,白色的校服衬衫上染上黑色和绿色。仔细看,他的侧脸上还有一道道擦伤痕迹。
就蛮狼狈的。
秦清的一颗老父亲心再次提了起来。
毕竟也是二楼,怎么可能一点事情都没有呢?
“老秦啊,我的腿……。”
和往常一样,姜深无比平常地看着无比平常的天空,只是失去了往常的神采。他的语调很轻,像是在问秦清,又像是在问自己:“我感受不到它的疼痛,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是不是……”
“不是!”秦清打断了姜深,“会有办法的,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一个不行就换一个,总会有办法的。”
这一瞬间,秦清脑海中闪过了很多想法,所有都关于姜深。
联合全班送生日惊喜的姜深,苦着脸写检讨的姜深,神采飞扬说要去流浪的姜深,“小大人”似安慰自己的姜深……一幅幅画面归于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布偶熊的姜深,那时他8岁,刚被被父亲打了一巴掌,小小的人睫毛挂着眼泪死活不肯跟着秦清离开。
秦清不敢想,姜深的腿废了会怎么样?
要是不默认可以翻窗户进入,姜深是不是就不会不看路?他想进档存馆也不过是一把钥匙的事,为什么自己要因为学校的破规定拦住他?要是在训练时不放纵姜深,是不是今天也不会这么严重?
秦清能感觉到自己声音在颤抖,那来自于他的懊悔。那么多“要是”,随意改变一个条件,都不至于这样的,不是吗?
“没关系,要是站不起来,不是还有你负责我的后半生嘛?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少年坚强地朝他的老师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不想让眼前这个既像父亲又像兄长一样的人内疚。
可勉强来的安慰,又怎么能骗过最熟悉的人呢?
师生两两相望,都在笑,也都在哭,至于在场的第三人——顾姒同学,则很是尴尬,但好在那两人旁若无人,然而,她不得不打断他们互诉衷情。
腿废了?不应该的。
顾姒估计过,姜深问题不大才先去找的秦清,还是……出现了其他意外?
她侧身蹲下,开始在姜深身上左摸摸,右摸摸,摸到姜深小脸通红,秦清欲言又止。
“顾姒同学……嗷~”姜深痛呼出声,秦清表情微妙。
顾姒满脸莫名奇妙:“这里疼?”她的手再次捏了左边小腿关节处。
“是。”姜深两眼泪汪汪。
顾姒皱起眉,问:“跳下来的时候,你是不是力度先压在了左腿上,然后翻滚了一圈?”
“你怎么知道?”简直就跟亲眼看见了一样。难道是过来揍我的时候,恰好目睹了全过程?
顾姒在心底权衡一番,想起那堆没来得及整理的资料,也想起答应照姚的小考笔记,礼貌问道:“老师,您会不会正骨?”
“正骨?”秦清摘下沾满水汽的眼睛,在衣角处擦了擦,不懂她的意思。
“嗯,是扭伤。”
听到这话,两人同时转头,视线如出一辙的热烈,顾姒眼神微动,继续说:“可能还有点轻微骨裂,但问题不会太大,能自愈。”
“真没事?”说实话,顾姒同学值得信任,但秦清不相信姜深。
“二楼距离地面高度三米,落地点草坪湿软。保险一点,正骨后最好去医院检查。”
顾姒把选择权交给了师生两人,她只负责严谨地告知事实。当然,建议这部分顾姒本人参照了传统话术。
“你学过?”姜深不自觉地心态放松了很多,可能是顾姒同学气质在那,很难产生质疑。
“差不多,我跳过。”
秦清、姜深:“?!”
“准确地说,跳过三米一的高度 然后顺便学习了关于扭伤的知识。”思及此,顾姒又补充道:“如果信任我,我可以来。但应该会有点疼,我只试过一次。”
喊来秦清是对于姜深的尊重,换作顾姒自己,自然就地解决。虽然有想过姜深具备这种能力,但她在场。
很麻烦。
顾姒望着天,等待着两人的决定。
两人:“……”
“冒昧地问一下,一次是哪一次?”姜深颤颤巍巍地发问。
“就我跳下去的那一次,有点疼。”说出来顾姒还有点尴尬,毕竟不算一次成功地经历,当时甚至疼出了眼泪。
姜深:“……”是个狠人,所以他能拒绝吗?
秦清:“……”他的学生都挺牛的哈,一个个都跳过楼,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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