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李挽笙被岑儿拖拽着按在了梳妆镜前,随后梨容轩的一众宫女鱼贯而入,端着盆盆罐罐围了上来。李挽笙半眯着眼,抓着自己鸡窝似的头发控诉道:“小岑啊,你看看这才几点?这才什么时辰?本宫又不用上朝,干嘛要起这么早啊。”岑儿端来玫瑰花露让李挽笙漱口,语出无奈道:“娘娘,这话可不兴乱说啊,圣上如今正忌讳这个呢。今儿起早是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您入宫正好满三日了。”
皇后?李挽笙顿时清醒了起来。据她回忆,原书中的篇幅大多是围绕主角展开的,前期对皇后的描写可谓是少之又少,因此李挽笙这个读者并不知她是怎样的性子。不过从她陷害傅淮时生母来看,这位继后定不是个善茬。
李挽笙心里有些没底,拿起两根簪子试探着问岑儿道:“岑儿,你说本宫是戴这支翡翠流珠步摇,还是这支鎏金蝶翼簪?”岑儿正为李挽笙挽着发髻,略一思索道:“依奴婢看,请安还是这支鎏金簪子好。娘娘生得一副倾国容貌,稍加点缀便是人间一道好风景。”
按岑儿的意思,这皇后应当是不喜后妃打扮得过分招摇。这样看来,她是有些善妒在身上的。于是李挽笙决定表现得狗腿一些,毕竟在这后宫里,皇后是她的顶头上司。李挽笙梳洗过后,身着一件淡缃色的曳地罗裙踏出了宫门。
到了行宫的凤鸾阁,掌事宫女安排李挽笙去院中等待皇后通传。李挽笙微笑着颔首,仪态端庄地扶着岑儿走了进去。可当李挽笙看清了院中等候着的其他人时,她脸上得体的笑容瞬间凝滞了。
“母妃昨夜睡得晚,儿子还以为您今早会起不来。”
李挽笙看着傅淮时笑吟吟地走过来,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上涌——这死孩子知不知道他当着大家伙的面说了什么?李挽笙不敢看其他嫔妃的反应,放低声音咬牙切齿道:“傅淮时,你乱说什么?”傅淮时则一脸无辜道:“有说错什么吗?母妃昨日的确很晚还在操劳我的课业,我抄的每一页孝经都是母妃对我的耳提面命。”
傅淮时在人前完全没有了那副阴鸷的模样,看起来与同龄的阳光少年没有两样。李挽笙心道你是把昨天那个人吃了吗?随后她便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道:“吾儿勤勉,母妃甚是欣慰。”
说罢,李挽笙果断转身拉着岑儿走到了远处一座花坛后面皱眉问道:“给皇后请安的不应当都是嫔妃吗?为什么傅淮时也在?”岑儿似乎也有些意外道:“其实按理说,未封蕃地的皇子是要来向皇后请安的。但七皇子因为......因为那些陈年旧事,从来都没有来过皇后这里请安,于是久而久之这项宫规也就相当于废止了。至于为何今日七皇子转了性子,奴婢也不清楚。”
李挽笙正要再问,突然听到掌事宫女对着院中说道:“皇后娘娘已至正堂等待诸位,请诸位移步。”
李挽笙咬了咬唇,四下打量却发现傅淮时已然不见了。在一众宫妃眼前露了面,他竟然就这样走了?这远不是拂了皇后面子这么简单。但李挽笙没有闲心多想,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有些紧张地走进了皇后屋中。
“有凤来仪,万灵如在。臣妾李氏初入宫闱,幸蒙娘娘照拂,自是感激不尽,特伏维恭请皇后娘娘圣安!”李挽笙端正地行了跪拜之礼,心道幸亏自己的文言功底还不错,应该能完美表达溜须拍马之意。
果然,李挽笙话音刚落便听到皇后道:“贵妃不愧是名门闺秀,起身赐座吧。”
李挽笙被岑儿扶起来坐下,心刚放下去没一会儿,便又提到嗓子眼了。只听一位宫妃操着一口柔声细调,状似无意道:“臣妾刚刚在院中见了七皇子,还以为他终于想通了,肯来向皇后娘娘认错了。可没想到人家竟然转了一圈就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专门来跟贵妃娘娘说句话呢。”
李挽笙下意识看向皇后,见她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无甚表示,便斟酌着开口道:“七皇子正是有些不服管教的年龄,臣妾虽为他的养母,但到底只相处了几日,也不知晓他......”李挽笙话没说完,便被皇后打断了:"好了,本宫并未怪你,只盼妹妹日后尽好养母之责便是。"
而后的话题是些无关痛痒的闲谈,李挽笙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过了小半个时辰,皇后便遣散了一众宫妃。李挽笙正欲起身离开,却突然被皇后叫住了。只见这位举止雍容的女人缓步走向了李挽笙,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挽笙妹妹,有一事本宫不得不提醒你。算算时日,皇上应当快回朝了。筹备侍寝的相关事宜,还请妹妹多上心。”
李挽笙欲哭无泪地走出了凤鸾阁,心情堪比暑假最后一天面对空白作业本的无助。正烦闷时,有人刚好撞向了枪口,听声音正是方才在皇后面前阴阳怪气的那位:“嫡庶有别,真没想到有朝一日,名不见传的庶女竟然都能进宫了。不过身份变了,骨子里的低贱可变不了。”
李挽笙在21世纪是独生子女,因此这段话的攻击性简直为零。但她并非软弱任欺的性格,于是转过身一脸真诚地问道:“你是谁?你在说谁呀?”那嫔妃的脸色变了变,梗着脖子道:“嫔妾湘妃楚绿瑶,谁巴巴地贴上来,嫔妾说的就是谁!”
李挽笙状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在说我啊。”而后李挽笙转头问岑儿道:“岑儿,她是湘妃,本宫是贵妃,她可以骂我吗?”岑儿福了福身答道:“回娘娘,自然是不可以。宫中以言语犯上者,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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