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贺玄青拍了拍掌心:“叶少宗主真不愧为武道宗师,好功夫。”
贺宫主的夸赞恰如其分,因为叶经义刚刚当着她的面连斩了数十头巨兽,还全都是一剑斩掉头颅。他落剑的方向角度乃至力道,全都一模一样,分毫误差都没有。
哪怕陷入瓶颈,叶经义也是个剑道有成的宗师级人物,修为那是丝毫不搀水分的。
“少来。”此时叶经义浑身散着因刚激烈战斗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爆烈剑气,看向贺玄青的表情可算不上友善。
叶经义随手甩掉剑尖血沫,动作间骨节摩擦发出咔哒声响:“贺宫主一句话的功夫便让我千里迢迢远赴武南峰斩了十数天的异兽。你口中的机缘,却是丁点没见着。”
“贺宫主,你要如何解释?”
这里就是处纯纯被异兽占领的荒山,那些因贫困无法离开的百姓几十年前便搬离了此处。他打听过,疏散百姓的金羽卫们奉的就是风波宫的命令,他不信这个女人不知情。而且他严重怀疑这女人就是有意诓骗,为了让他来此处替她斩除妖兽的。
贺玄青笼着手,根本不受叶经义言语间的威胁影响:“机缘,这不是已经来了吗?”
叶经义将信将疑,下意识环顾群山,武南峰上常年笼罩着瘴气,平日就连飞鸟都不愿从上空经过,被叶少宗主斩杀的这十几头妖兽倒在血泊之中,脑袋齐齐滚落,早死透了。
其实压根不必用眼睛看,就凭叶经义的实力,这周围有哪怕再细微的变化都不可能会逃过他的感知,叶经义挑了挑眉,等着贺玄青做解释。
贺玄青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自己:“我。”
戏弄人也不是这样一个戏弄法,叶经义眯起眼睛,杀意像是凝成了实质,萦绕在二人身侧,树影沙沙,山风阵阵,贺玄青立在峭壁岩石上,衣角扬起宛若猎猎披风。
她似乎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周遭的变化,嘴角还似方才那般勾着,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既不解释,也不允诺。
不知是胆大包天胆敢利用自己,还是真有足够的把握,能给他指引出破境的道路。叶经义对朝堂那些弄权者没有好印象,尤其是贺玄青撒谎在前,叶经义的判断其实倾向于后者。
若是寻常朝堂人叶经义定不会给这人好脸色,但贺玄青可以算作天衍的风云人物,叶经义先前听了太多对贺宫主或褒或贬的传言,对此人是真的好奇。
贺玄青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十年内走出风雪涧,又以一己之力扶持新帝登基,改税率改新策平良田……她就像是天衍的某种传奇,所做出来的每一桩事单拎出来都足以震惊四野。
但叶经义看着面前这个满口谎言、身形单薄、满口阿谀奉承的女人,只觉得失望至极。
世人传言不免夸大其词,实际这女人不过如此,等他抓到她的把柄,定要好好发落。
......
贺玄青居然没有撒谎。
叶经义看着山路尽头,隐约露出的粗陋茅房,骤然瞪大眼睛,瞠目结舌:“真、真有啊。”
这半月来叶宗主几乎将整座山翻来覆去犁了好几遍,是真没找到有住户才来找贺玄青兴师问罪的,此时居然有种做功课有缺漏被夫子当堂点出的愧疚感:“.......我竟没有察觉。”
“我们这种人找不到很正常。”贺玄青却像是并不意外,额头还沾着走山路跑出来的薄汗。
她从怀中掏出本册子甩到了叶经义身上:“带上这个。”
叶经义接过翻开,发现这是半本剑谱。以叶经义的眼光来看可评中上,不过他有自己家传绝学,不太能看得上眼。
但贺玄青的意思他却不懂:“什么意思?这镇子与这本书有何关联?”
贺玄青看着他的目光意味深长,没有丁点要解释的意图:“通行证,拿着就是了。”
叶经义最讨厌有人说话云里雾里卖关子,他加快脚步想要询问清楚,却看这茅屋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小姑娘,在他晃神的功夫贺玄青早与这姑娘交谈交谈起来:“姑娘,我们迷路在此,能不能请我们去屋里坐坐?”
那姑娘年岁太小,胆子也很小,她手中抓着块糖,视线先在明显笑得不怀好意的贺玄青身上转了一圈,而后又落在了叶经义身上,看见了他背在身后那比他人还宽的大剑。
小姑娘吐出糖块,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糊了满身满脸。
贺玄青好像根本没有体会到这小孩的情绪,还在逼问:“我们已经很累了,你不请我们进去吗.....唔。”
村民们很快被小孩的哭声吸引村口,拿着锄头镰刀的大人们警惕在村外搜寻了一圈,没瞧见什么人影。
“许是被野兽惊了,小芙,大人来了,莫怕莫怕。”
“幺儿哎呦,哭得我心都化咯。”妇人一把抱起小孩,一群人劝着哄着将小姑娘送进了屋中。
躲在树丛中的叶经义目送这些村民离开,微微松了口气,这才松开手中的桎梏,将贺玄青放了出来。
贺玄青睁着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看着叶经义:“不进去吗?”
“你疯了吗?那小孩都哭了。”叶经义一想到那小孩哭声就觉得脑袋疼,“咱们是去求宿又不是去结仇的,还有你找的什么鬼理由,这里到处都是异兽,哪个正常人能好端端迷路到这里去?”
贺玄青的视线落在他后背背着的大剑上,没有开口点破他们二人之间导致小孩哭闹的真正元凶,只是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哄她?她哭得又不好看,而且,也很脏。”
“自家孩子,管他好看做什么,哭了当然要哄。”叶经义不耐烦道,“你爹娘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哄你的吗?”
贺玄青沉默下来。
叶经义自刚才就感受到手腕剧痛,不过方才紧张,他没有来得及查看伤口,此时才有空低头看手腕,其上赫然多了两个血洞。
伤口往外流着黑血,皮肤内黑色还有不断往上蔓延的趋势。叶经义有修为傍身,虽说算不上百毒不侵也能算得上能免疫大部分毒物,这东西居然能避过他的感知给他造成这样的伤害。
叶经义低头,看向贺玄青手腕上缠着的东西。
他先前早看到过贺玄青手腕上戴着东西,只不过那时叶经义还以为这是姑娘家戴的首饰也没在意,这时才发现这东西在贺玄青手腕上缓缓爬动着,赫然是条蛇。
随手挤掉伤口中的毒液,叶经义没有被咬的愤怒,反而起了好奇心:“这什么,你养的灵宠吗?”
“他不是我的灵宠。”贺玄青显然也是才察觉到叶经义的伤势,“抱歉。”
“无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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