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赤红,脸色阴寒,脖子上的软骨都立了起来,一颤一颤地,显然是气到了极处。
萧含光急忙道:“阿晏,我没有想要将你推给别人,你听我解释——”
宋海晏嗤笑一声:“解释?陛下如果不是想要我和沅陵郡主结姻,何必命人在茶水中下药……陛下不是问我怎么在这里,我不想要沅陵郡主,我只想要你……”
他一把扯掉冕旒的束带,将那象征帝王威严的礼冠抛掷床下,如瀑的黑发瞬间散开。他灼热的唇瓣碾过她颤抖的眼睑、苍白的颊畔,最终攫住她的唇,齿间纠缠的力道近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这一吻毫无章法,带着近乎蛮荒的掠夺之意,似是凭本能索求。他周身滚烫如炽炭,呼吸间尽是灼热气息,颈间汗湿,将月白中衣洇出深色水痕。
萧含光察觉不妙,纠缠间,指尖触到他脉搏,只探得脉动如奔马过境,汹涌难遏,分明是中了催情之药。
转瞬之间,她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宋海晏喝了船上的茶水,之后觉得不对劲,故意打破瓷盏,用碎瓷割破手腕,以此为借口离开,潜入她的寝宫。
她并没有命人在宋海晏的茶水中加东西,萧红鲤不过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听了宋海晏讲的旧事,还哭了一场,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唯一会这么做的人,只有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或许真有意促成宋海晏和萧红鲤的婚事。宋家如今势力愈大,难以辖制,嫁以宗室之女算是少有的制衡之法,宋海晏想必不会同意。可要是宋海晏如果在船上和萧红鲤发生了什么,为了皇室颜面,萧红鲤便只能嫁给宋海晏。
宋海晏不会想到这么多,只以为这些都是出自她的授意,愈发记恨上了她。
“阿晏,不是我……”萧含光想推开他,却推不动,只挣扎着将唇舌分开,便感觉那灼热气息喷在耳侧,将她耳朵含住厮磨。
萧含光感觉一股颤栗,从尾椎骨蔓延至全身。这本是因她话说得太满生出的事端,此刻也只能生受着,她低低喘息着,如困兽哀鸣,颤声道:“阿晏,你相信我。我今日只是想寻个由头,召你入宫,想问你一些事……下药的事,是太皇太后所为,我真的不知情……”
上方的人闻言动作一顿,目光如寒潭破冰,似乎有几分相信。
“我本以为你会抗旨,毕竟你入京后也没怎么遵过圣旨,这事更不会同意……”萧含光苦笑道:“没想到你和萧红鲤一起离开了……船上的事真的不是我安排的……”如今两人肌肤相贴,一身黏腻的热汗,萧含光推了推他:“阿晏,你先起来……”
“原来是我想错了,自作自受……”宋海晏的音色沙哑不堪,带着几分委屈,“可是,阿幸,我……我难受极了……”
这会不是“陛下”,他又唤她阿幸,应该是信了她的说辞。
萧含光撑着身体,扶着他坐了起来,银灯错照,明暗跳跃交叠。
只见宋海晏束发的玉冠滚落一旁,汗湿的头发贴着他面颊,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混沌不堪,从前那一眼清泉,终究沉沦泥沼之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正在燃烧。
就在那燎原之火将达到顶峰之时,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碎瓷,划向自己的手腕,鲜血急涌而出。他眉毛因疼痛一拧,眼中也终于恢复了一线清明,靠着床榻低低喘息:“阿幸,明明知道见到你更加忍不住,我今晚就不该来这里……”
萧含光的心皱成一团,更懊恼自己当时没有阻止他和萧红鲤一起离开。如果他没有上船,就不会有现在的事。
“你别动,我去拿药。”
她从前学过医术,又因身份不便,从不传召太医,一些常用的药物殿中都备了一些。她寻了外敷的药来,仔细涂在他受伤的手腕上,用素色巾帕缠好。又倒了一杯水,送到他的唇边,他却并不喝,伸出右手接住,可受伤的手拿不稳,水溅洒在衣服上。她终是忍不住,将茶盏夺了回来,低声道:“阿晏,你受伤了,病人不需要那么多自尊心……”
他一愣,不再挣扎,就着她的手慢慢喝了一杯水。
一时之间,两人都想起从前药师庵的旧事,既是心酸,又是甜蜜,静静偎依,不再说话。
然不知那茶水中是何虎狼之药,没过多久,宋海晏呼出的气息又炙热浓烈起来,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他不受控地重新向她靠了过来。他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亲吻她的鼻子,又向上吻上她的额发,她听到他如同梦呓般地一遍遍叫道:“阿幸……阿幸……阿幸……”
那声音缱绻温柔,教她几乎生不出反抗的念头。她想,他们本应是结发夫妻,如果不是婚礼生变,在八年前就该洞房花烛、玉成好事,她已误他多年,就算此刻行周公之礼,也不算什么。
宋海晏颤抖的右手摸到她的腰间,似乎想将皇帝的腰带解下来,可在这里遇到了阻碍——皇帝玉带的暗扣在内里,若是不知关窍便难以下手。他很快没了耐心,眼中密云堆积,下手愈重,龙袍的内衬一下子被他扯坏,可是那玉带还是牢牢扣在她腰间。
萧含光一手按上玉带暗扣,到底冷静了下来——她如今是皇帝,眼下是在帝宫,他们本不该如此。此刻一夜放纵,若不幸有妊,她又该如何自处?宋海晏眼下不过因情欲迷失,失去神智,他若清醒,也未必愿意如此,不然之前何以划伤自己的手腕?
她咬咬牙,狠下心肠,按了一下他右腕伤处。宋海晏吃痛,眼中再次恢复一线清明,萧含光直视他的眼睛,问道:“阿晏,你相信我吗?”
宋海晏有些茫然,还是点了点头。
萧含光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阿晏,我知道你很难受,我会帮你,但一会不管我做什么你不要反抗好吗?”
她说完,便主动俯下身,擒住那一双柔软的薄唇。宋海晏喉间溢出一声低沉的呜咽,长臂骤然收紧,将她抱在怀中,唇舌随意以更加猛烈的力道侵袭了过来。萧含光伸出右手,捉住床上掉落的金簪,在他忘情之时,指尖轻轻拂过后颈,寻到风府穴所在,骤然刺入。
宋海晏身躯猛地一颤,却终究未作反抗。刹那间气力尽散,如断线纸鸢般软倒在她怀中。
萧含光长舒一口气,指尖抚过他后颈穴位——风府穴乃诸阳之会,以巧劲刺入可令气血逆冲致人昏迷,然稍一偏差便会伤及延髓,危及性命。宋海晏曾习武艺,若本能抵抗,反而有事,幸得他此刻神志半昏,又对她全然信任,方无大事。
萧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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