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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峰带着桑然然一路冲进会议室，原本热火朝天的讨论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
苏秦惊讶看向来人：“潘峰？你怎么过来了？她怎么和你在一起？”
“先别管这些。”潘峰着急道，“我问你土壤和农作物的污染情况监测了吗？”
在苏秦旁边，坐着的男人拍了拍桌子，表情不悦：“老潘，监测结果不是都发给大家了吗？我们现在在讨论二次污染物的处理方法，您回办公室自己找不行吗？怎么还带个孩子过来？这是能玩闹的事吗？”
苏秦了解潘峰的性子，知道他这人忙起来喜欢一件事一件事来，从结果出来，他就一头扎进工厂了排污的净化问题，定是忙乱了。
老徐向来看不惯他这样，两人经常会你一嘴我一嘴地吵起来。
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苏秦便直接答：“东康市内除了上阳湖附近的农作物有污染超标和减产的情况，其他没有明显异常，不过土壤污染很多监测点都有报告。”
闻言，潘峰气愤道：“那家练砷厂果然是害群之马，土壤恢复这样最难搞的居然都这么普遍。”
“难度高我们也得上啊！”坐在老徐旁边的男人也开口了，“不是我说，事已至此，潘老师您老怪厂子没有任何用，从前没发生过这种事，咱们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给出解决方法才是最紧要的。”
潘峰怼他：“你们讨论了这么久源头治理的方法，到头来还是用石灰法。”
这话老徐听着就不乐意了，站起身问潘峰：“哎？我说石灰法到底怎么了？招你惹你了？简单的就是最有效的，你懂不懂啊？”
就处理方法这个问题，两方人已经争了好几天。
苏秦冷声道：“石灰法成本低，材料又好找，现在治污迫在眉睫，我觉得完全可以先试，等你想出其他的我们再换。”
可潘峰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自己的立场：“可你们也做完实验了，它对三价砷的处理效果确实不好，不仅要考虑二次污染如何处理的问题，甚至还要考虑二次净化的问题。”
老徐：“硫化法我们也做过对比实验，同样要在外排的时候处理硫离子，只要做好后续处理，用操作成本低的石灰法更合适。”
老徐旁边的男人笑了笑：“是啊潘老师，你想在图书馆实验室像牛顿一样等着被苹果砸，突然开窍想出一种新的材料，我们没有任何意见，可时间不等人，咱们这些凡人得行动起来。”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怎么没有意见？我看潘峰的脑子是真被苹果砸了，不然怎么会还把无关人等带到会议室？”
“是啊，当保密协议是空气吗？”
“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办？”
“她不是无关人员。”苏秦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肃静。
她把桑然然带到身边：“我跟各位介绍一下，这是桑然然，以后会跟在我身边学习，也会参与这次调查治理工作。”
“苏姐您开什么玩笑？她还没我闺女大，这个年纪能懂什么？刚才我们说得话她能听懂吗？”
“苏老师，您怎么也跟着潘峰胡闹，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向省里借调优秀人才，您找个小孩过来干嘛，我们还得照顾她。”
“……是啊是啊。”
坐在这间办公室开会的，都跟化学打了半辈子交道，一时间都对苏秦的儿戏抱怨纷纷。
“桑然然。”仿佛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场面，苏秦直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你怎么说？”
“我听得懂。”多说无益，桑然然先表明了态度。
化学要论原理可能会听起来比较复杂，但如果从整体上看，处理工厂排污废水中的砷，相对快捷有效的就是沉淀法，往废水中加一些能跟砷发生化学反应的物质，形成沉淀后便可以实现初步过滤。
而这些老师争论的焦点无非是要往里加什么，显然石灰法和硫化法都存在效果不足的缺陷。
尤其是石灰法，砷废水中三价砷比五价砷毒性大很多，对三价砷处理效果差是它最大的缺陷，潘峰老师始终坚持争取新的方法完全在情理之中。
“就这两句话又不是什么深奥的东西，听得懂有啥用，这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如来个汉子有用，还能做做体力活。”
“苏老师潘老师、还有各位老师。”没有在意大家的质疑，桑然然抓准机会说明自己的想法，“我们或许可以试试配合软锰矿法？”
“她说什么法？”
潘峰立马接上她的思路：“二氧化锰？”
“是的。”桑然然走到黑板前，把生成沉淀的化学反应式写到上面，“软锰矿是天然的二氧化锰，可以将三价砷转换成五价砷，这样再配合石灰法，不仅生成的二次污染少了，净化效率也高了。”
“妙！”潘峰一把将手中的书扔到了桌子上，走到黑板前结果粉笔补充完整细节，“咱们都陷入思维惯性了，我一心想着找新方法代替石灰，老徐你们想着着手处理二次污染，唯独就忘了可以在前面加上一步。”
“你是怎么想到的？”坐在老徐旁边的男人盯着桑然然问，脸上满是怀疑。
桑然然：“东康是有软锰矿的，开采的地方就在我老家平阳公社和隔壁公社之间，小时候听我爹提过，最近苏老师让我学习化学基础，正好记得这个反应式。”
有关砷治理，这是她学了这么久整理出来最适合东康的办法。
“呦，这可巧了，果然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可惜了天骄应该也能想到的，他也是平阳人。”老徐想起助理的籍贯，随口调侃了句，又马上讲起了正事，“但是软锰矿的成本可不低。”
潘峰：“成本高些怎么了？治理污染本就是要花大成本的，哪有只让牛儿跑不给牛二吃草的好事，我们现在就联系陈老，让他给我们调资源，一定要尽快将然然说的软锰矿石带过来，我们现在就做实验。”
老徐：“我又没说不行！”
苏秦拍了拍桑然然的肩膀，神色复杂，不知该说她运气好还是太聪明，一来就提供了新思路：“大家看呢？”
“苏姐这……我当然知道理论上是可行的。”被叫做天骄的人举手建议，“但毕竟实验和运输都需要时间，咱们任务急，我是想说能不能先实施起来，如果这方法成了，后续再补充进来。”
闻言，潘峰嗤了句：“到底是任务急还是你急？”
“潘哥您这话说的，当然是任务急我才急。”高天骄听不得这种话，他辛苦得到的机会，凭什么还没试就要让给别人，还是个小毛孩子。
桑然然补充道：“加急的话，平阳到东康来回也就一天，如果没有合适的处理二次污染的方法，我想还是等一下吧。”
这话一出，大家的思路又被拉回了会议一开始的目的，众人纷纷发言：
“是啊，我们刚才讨论了半天处理二次污染的事，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所以说就算要用石灰法，还是要花费时间的啊，总不能为了速度，交个半成品地方案出去，未来的隐患还是得我们解决。”
“如果让我选，我投软猛矿法一票。”
“是啊，我也选二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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