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
“嗤,结果还是没能杀得死啊。”禅院直毘人歪坐着,语气轻快的发出嗤笑。“的确是有些痴人说梦了…吗。”
禅院扇恍若未闻。他很清楚兄长话语所指的那个对象是谁,但也正因如此,扇板着那张木乃伊似的死人脸,以相当坚定的态度表达了对这场对话的厌恶。
他甚至拒绝回忆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与身影。
被击败所带来的痛苦远不如心灵上受到的冲击。屈辱,前所未有过的屈辱令扇对那个男人的憎恶之情比任何人都更强烈。
然而越是这样,就越是难以忽视。宛若附骨之疽般的令人不快。只是想起那个男人还存在,还活着,还在呼吸,都令扇想要颤抖,面上无光却又畏惧至极。
但这帮姓禅院的家伙,却又都有着同一种特性。
他们,尊重强者。
扇的自尊早被甚尔彻底击碎,他的肉身也为那个男人的力量而彻底拜服。输了就是输了,难以匹敌就是难以匹敌。本就是勉强逃脱性命,靠着…靠着对方的慈悲才得以存活在世。即使阴毒扭曲如禅院扇,他那本就堪称高傲的自尊……也拒绝他在背后搬弄那个男人的是非。
于是,开口叱责那个叛家者不够得用的,反而是他的血亲兄长。
“您的确是太高看他了。”
甚一如是说着。长相粗犷的男人同样有着一颗足够粗犷的心脏。
“就算再怎么……”强大“说到底也不过是个零咒力的天与咒缚者。这次能顺利回收那些咒具都还算不错,要是他真死在了五条悟的手上,说不好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慎言!”扇不耐烦的呵斥。“他已被除名了——啧,就算没做出那等无耻行径,就算他还姓禅院,难道我们就会怕了五条家吗?!”
直毘人没能忍住。
他的嘴角微妙的翘动一下,突然很想问问自己的弟弟:如果甚尔现在不姓伏黑,还是一个禅院;如果这个前禅院当主的次子暗杀失败,而五条悟也因这次,嗯,姑且称之为‘冒犯’好了,而决定彻底背弃那些本就只能约束弱者的礼法规矩,飞过来用六眼的秘术将自家屠个干净……
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举全家之力也无人能敌五条悟一合之力,这是很简单就能做出的判断。毕竟包括他这个家主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是那个甚尔的对手。
那么能战胜甚尔的五条悟——那只会比传闻中的还更加天才,只怕早已强的超过了他们这等才能受限的‘优秀一级咒术师’的想象极限。
……事到如今,却又在说些什么‘禅院何惧五条’的蠢话。若不是五条家那帮蠢钝的族老依旧以那低矮的眼界,用教导乡下土皇帝的方式养大了五条悟——若是那个小东西早早明白自己的力量都‘能做什么’……
若是五条悟根本不知道规矩为何物。
那他本人早就是‘规矩’本身了。
每每想到此处,直毘人就不得不气馁的感叹自家实在是人才凋零。和性情直率,说难听点儿就是太单细胞的甚一不同。扇的这份堪称自大的自傲始终都令直毘人摸不着头脑。饶是他早已习惯了家中各人那复杂混沌,各有其扭曲混沌之处的脑袋瓜,他也还是时不时就会为这群家人的愚蠢倍感头痛。
脑子蠢钝基本就已决定了一切,毕竟这群家伙就连天赋也是平平无奇。他的崽子也是一样,幼子直哉的才能尚算不错,却也仅是继承了他的术式,若不能超越自己,上限也就不过如此。而唯一一个有望传承家传术式的孩子……
还正是对家族彻底失望了的甚尔的儿子。
…
……
啊,还是酒好。
喝酒吧,还是得喝酒,有些时候,人还真是不得不依靠某样东西才能闭上眼睛生活下去……还是酒好。
他抬起自己的爱物,餍足的吸入其中甘烈的酒浆。
算了。多想亦是无用。
——大不了就全家一齐共赴黄泉,这也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
“行了,扇。甚一也只是在规劝我罢了。”
直毘人敷衍的说着。他的确是在座三人中最精明的那个。作为一个封建家族的大组长,他的头脑与对世间形势的判断,说一句‘开明至极’都不为过。
正因如此,他也摆烂了快二十年了。
兄长猝死,临危受命。光是来自内部的争斗就已耗费了他力量巅峰时的大好年华。两鬓斑白时才彻底坐稳了家主之位,结果蓦然回首,这才发现自己勉强踩在沙滩上的脚印几乎都被大浪打成了浅浅的印子,不过几年便不剩任何痕迹。
……他不是什么惊世天才。
不过是个还算能用的咒术师而已。
没有力量,甚至也没有时间。因此也敌不过家中众人的力量,与那太过漫长的时光。
改变,他不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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