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再问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有人在轻声叫她的名字,那声音还有些熟悉。
她转身。
身侧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男人,正对着她笑。
她定睛一看。
竟然是从前的玩伴——贺敬桑。
贺家与叶家乃是世交。
贺敬桑与她一同长大。
从幼稚园到高中,皆是同校同班。
只是,在高三那年,她去了英国,不久后,他去了法国。
故人归来,她很高兴,眉眼间也难掩喜悦,“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不是还要等半年吗?”
她回国前曾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还有半年。
他解释道:“原本是想在法国工作半年才回来的。可是老爷子不让,非要我回,如此也只能回了。”
他说的“老爷子”指的是他的爷爷。
“继承家业吗?”她半开玩笑半正经道。
她无意间听父亲说过,贺敬桑的爷爷已有退意,想要越过他不成器的父亲,让他继承家业。
“差不多吧。”
从前的猜测应他这句话,有了肯定的答案。
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谢槲洲身上。
男人翘着二郎腿,撑着头正看着戏。
从他的角度,他只能看到谢槲洲如墨的眉,还有似山的鼻梁。
或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谢槲洲直起了身子,也看向了他。
对上这双深邃眼眸,贺敬桑大骇,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他的眼眸里有红色,如血般艳的红色,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幻觉。
或许,真是幻觉。
茶盏发出的声音惊了叶青梧,她见他脸色不好,忧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扶起翻到的茶盏,用纸擦拭桌上的水渍,忍不住问,“他可是青梧的恋人?”
他?
她没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的视线再次落到谢槲洲身上。
恋人,这是个她从不敢想象的词。
她自幼养在谢家,得谢公亲自教导,算他半个孙女。
而他是燕北谢家之人。
依辈分,他是叔叔,她是侄女。
他们的身份,已被规定框死。
可还有回旋的余地?
这个问题,她不知道答案。
谢槲洲看了过来,等着听她如何回答。
她咬了一下嘴唇道:“不是。是长辈。”
他心头一紧。
眼前的姑娘还只当他是长辈吗?
贺敬桑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回来,为叶青梧。
他喜欢叶青梧,喜欢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自己都记不清楚有多少年了。
今夜他本不会来的。
他原是打算明日请他们共同的发小将她约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可今夜发小给他电话时,无意提及了她会带一个朋友来看戏。那一瞬,他的心没来由的慌了一下,挂了电话后,就急急忙忙的赶来青玉楼。
他上楼时,看见她与身侧的男人相谈甚欢。
那时候,心跳慢了半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她的恋人吗?
或许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他这样安慰自己。
但心里还是害怕的要死,怕眼前的男人就是她的恋人,怕自己来迟了,她已经属于别人。
还好,他来得正当合适。
“我该怎么称呼他?”他问。
他与青梧同辈,这人既是她长辈,他理应问候一声。
“叫他……叔叔吧。”
贺敬桑正要开口向他问好,他却率先开口说:“我姓谢,名槲洲。你叫我名字即可。叔叔这称呼是谢家人叫的。谢家以外的人,还是叫名字吧。”
谢家以外的人,可不止贺敬桑,还有叶青梧。
他在隐晦暗示,自己从未将她当作过晚辈。
他只将她当作小姑娘,爱了许久的姑娘。
可惜叶青梧迟钝,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只以为他这话是说给贺敬桑听的。
“这怎么行!您是青梧的长辈。”
听到“谢槲洲”三字,贺敬桑便知道他的身份。
燕北谢家下一任家主,只待谢家祭祖完后,便彻底掌权。
“无妨。”
他端着茶盏,摇摇晃晃,那双眼睛落在贺敬桑的身上,无端让他觉得压抑。
直觉告诉贺敬桑,眼前的男人对他有敌意。他的心里陡然生起了戒备。
最终,贺敬桑还是没叫他的名字,而是称呼了一句:“谢先生好。”
谢槲洲点点头算作应答。
这场戏在深夜落幕。
散场的人堵住了楼梯和门口,他们不约而同选择坐一会,等人少了再走。
她坐在他们中间,左边的贺敬桑在看手机,右边的谢槲洲在喝茶。
气氛有点奇怪,但她说不出哪里奇怪。
她想说些话调和气氛,但不知该说些什么,挣扎着要开口,又开不了口。
算了,喝茶吧。
她端起桌上的清茶,有一口没一口喝。
谢槲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茶喝多了容易失眠,你少喝些。”
“那你为何喝那样多?”她反问。
他盏中的水已经见底,只剩了些许茶叶。
他说:“因为,不想睡得太沉。”
“为何?”
旁人都嫌睡得不够沉,他却这样奇怪,不想睡得太深。
他刚要解释,贺敬桑突然道:“谢先生,我曾听教授讲过您的商业手段,但有些地方不太明白,可以请你讲讲吗?”
他这是没话找话,就是为了打断她与谢槲洲说话。
没办法,谢槲洲带给他的危机感太强了。
谢槲洲皮笑肉不笑,道:“既是教授讲的,那还是请教授回答吧。”
他简简单单一句话堵住了接下来贺敬桑所有的话。
叶青梧敏感地发现,他声音里夹着的稍微敌意。
她轻声道:“敬桑人很好的。”
他初初不懂她话中意思,反应过来后气笑了,“为他正名?嫌我与他说话时的语气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小姑娘没有心!”
枉他平日里把她娇宠的没边,却为了另外的男人嫌他。
真的是气得牙痒痒。
“他是我朋友……”
谢槲洲没说话,冷冷的,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
难怪人人都怕他,原来他本来的样子应是这样。只是在她面前,刻意伪装了起来。
“别生气了……是我说错话了。”她哄道。
怎么可能不生气。
真想把她的心掏出来看看是不是肉做的。
“我请你吃酸汤,你不是说它好吃吗?”
“又来……你自己想想欠我多少东西了。”
她一想,嗯,欠了不少。
什么时候她也成了无赖了?
“我会还的。”
“还得完吗?”
“还不完。”她坏心道。
“那怎么办?”
“就不还了呗!”
谢槲洲成功被她逗笑,“你这小姑娘,就知道给我画饼。”
只画,不给吃。
因着她,谢槲洲对他的态度和善了些许,但还是免不了对觊觎她的男人一顿舌枪唇剑。
她已经感受到了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无奈地揉了揉眉骨。
世人说女人不能待在一处,不然会引起事端。
这话错了,该是男人不能待在一处,他们也会惹出事端。
“叔叔,”她打断他们的话,端起一杯茶笑着看向谢槲洲,“我瞧你嘴皮有些干,快喝口茶润润。”
谢槲洲赌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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