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牛弹琴不过如此吧。
因为小哥的声音有些大，他们周边的人侧目看来，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会增加尴尬。
柳然干脆闭嘴。
“你想太多了。”一直保持沉默的许念笙说，他没有抬头，只是用手指微微摩挲着杯子，“结账。”
他声音淡漠，表情清冷，有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气氛一下降温。
服务员小哥听他一说话就立马收回脸上的笑，有些小心恭敬地说道:“先生，打完折后一共消费139元。请问您用什么支付?”
柳然看这次又要发展成他付钱的趋势，她立刻拦住小哥:“微信。”
结完账，俩人并肩走出去。
“我刚好还要去买些东西，先不回去，你可以从这下负二层，直接到停车场。”走出餐厅，商场里的人来人往，有小孩的哭闹声，她不由自主地太高了声调。
他凉凉地扫过坐在地上哭的小孩，淡淡地说:“嗯，刚好我也要买东西，一起吧。”
柳然也没想到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他和许念笙推着一辆购物车在超市里购物——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购物的样子。
至于为什么推着一辆购物车的原因——
一开始看他推了车子，她还想再推一辆，他说:“现在人太多，你跟不上我的话就被挤散了。”
她看着一波波涌入超市的人群，将将扶上把手的手放下。他说的也是，这么多人，走个路都费劲，推车子更麻烦。
然后，她就跟在他后一步的位置，像是在散步一般。
但是她现在后悔了。
她发现，好像，似乎，推着同一辆车子的，大都是情侣。
柳然脑中闪光般出现一个念头，她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时间。
5月21日，周六。
现在将近下午一点，她竟然才发现。
“跟好。”许念笙侧过脸看落后几步的她，轻声提醒道。
她始终与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暗自吐槽自己怎么不选个好点的时间。
选错时间也就罢了，还选了情侣餐。
这要是放在她身上，真的很难不怀疑些什么。
他推着购物车走在前头，仔细挑选着物品。
柳然咬着唇，酝酿好的话快要溢出。他虽没有提，但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把话说开比较好。
她快走两步，与他并肩齐行。在接触到他视线的时候，一股脑的把话全说出来。
“今天我没有注意到是特殊的日期，我只是想着周六你刚好有空，就约到今天。还有情侣餐的事，我是真没看清楚页面最下面那行小字。你可不要误会什么，这些都是意外。”
越是说出来，她越觉得，这事搁谁身上不误会啊。
她在心里再一次吐槽商家不明确标明点餐条件的做法。
说完，她看许念笙的反应。平静的像是没有多想，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只是忘记今天是5月21日，点餐时没看清而已。”
他这话……
好像和她理解的重点不太一样。
“我的意思是……”她还想继续解释，但已经没有机会。许念笙打断她的话，眼里夹杂着深意:“我明白的。”
“……”
不，你并不明白。
但她已经懒得再解释了，随便吧，意思传到就行，随他怎么理解。
“我没多想。”他把酸奶放进车里，垂眸敛下眼中翻滚的情绪。语气清又淡。
柳然说:“那就好。”
她这次只是为了买好久没吃到的小熊饼干，走到零食区，她拿了三四包扔进购物车里。
“我的东西买完了。”
许念笙一边把她扔的散乱的饼干摆好，一边说道:“我也好了，走吧。”
结完账，他拧开酸奶的盖子，递到她面前。
“不是你买的吗?”
许念笙说:“给你买的。”
柳然婉言拒绝:“不好意思，我很少喝酸奶。就算买了，也能放过期。”
她平时不太喝酸奶的，只是偶尔买一瓶，可以喝半个月，不到过期前一天绝对不轻易喝。
她说完这话，明显看到他的手臂一僵，自嘲一般笑着:“对不起，我忘了。”
这是他以前经常买的酸奶，这款酸奶瓶盖很紧，每次都是他拧开瓶盖。
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但他忘了，现在不是以前。
一切都变了。
他的唇崩的泛白，眉间有化不开的郁色。
“你怎么了……没事吧”柳然没想到一瓶酸奶会让他有这样的反应，忍不住担忧地问。
许念笙从往事中抽离出来，面对着同样的脸，不能靠近，不能触摸。
他浅淡一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
“我以为你还喜欢喝这款酸奶。”他收回僵硬的手。
柳然盯着酸奶，浅蓝色的包装纸，瓶身印着蓝莓的图案，有那么一刹那，她突然就很想尝尝它的味道。
“我想试试。”她说。
她一下拿过他手中的酸奶，浅尝一口。
入口冰凉，口感浓稠，微微的甜，醇厚的酸奶里夹杂着蓝莓果粒，很好喝，和她以前买的普通款酸奶不一样。
它有一种让人一口就爱上的感觉。
她捕捉到他刚才说的话:“你是说，我以前喜欢喝这种酸奶?”
自从失忆后，很多习惯是否发生变化，她也不太清楚，不过，他的一些行为和举动偶尔让她有熟悉感。听他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以前爱喝，但是一个人总是会变得，她以前的喜欢放到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就像这瓶酸奶，她只是感觉很好喝，暂时没有非喝不可的意思。
许念笙彻底从回忆里抽身，一只手抄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放在身侧，指尖微微蜷着。
“嗯。”
“一个人的喜好会变得，总要接受新鲜事物吧。”她捧着酸奶瓶，认真又笃定地说。
他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漫不经心的说:“是吗？”
他很想问她，那么你呢?你的现在的喜好也会变，会接受新鲜的人或事吗。
以前的存在真的都会被遗忘吗，甚至就连喜欢也会被改变吗。
以前的经历要当成不存在?
他不能。
最后这些话全都化成了一个幽深的眼神，凝视她的侧脸。
再等等，他有足够的耐心。
柳然见他不说话，想了想又说:“不过……说不定等我恢复记忆后，又重新喜欢上了呢。”
如果真的喜欢过，那不可能轻易改变的。
“嗯。”他用鼻音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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