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中天的原氏家族聚会。自然是名流云集,金碧辉煌。
老宅大厅张灯结彩,朱红大门敞开迎客。厅内高阔的屋顶下,宫灯与红灯笼交相辉映。中央的长案上陈列着年节特色点心与烫酒的锡壶,宾客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笑语盈盈,雕梁画栋间,满是辞旧迎新的热闹氛围。
二楼的视野开阔,位置隐蔽私密,雕花栏杆外便是热闹的一楼大厅。原澈站在他身边,目光扫过楼下宾客,语气平和地介绍:“那是孟家的继承人孟相旬,他边上是他的爱人林松月。”
同性情侣?
商凛看着孟相旬,总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原澈看他一直盯着孟相旬,握住栏杆的手紧了紧,“孟相旬和林松月感情很好,少年情侣,分分合合。林松月是钢琴家,他的父亲是东洲大学的教授,母亲是音乐学院的副院长,他们自小对这个独生子宠爱备至,他的性格有些骄纵。”
商凛不感兴趣的移开视线。他望着楼下那些或谈笑风生、或眼神交锋的宾客,墨黑的眸子平静无波。
一堆人聚在一起好强的金光,刺的商凛眼睛疼。
那个叫孟相旬的金光强度和原澈不相上下,但细看,还是原澈身上的光更浑厚。
二楼回廊的红灯笼垂在栏杆旁,暖光映得商凛的侧脸愈发精致。
他垂眸俯瞰大厅,原澈一一为他介绍。
“那位穿藏青西装的是陆氏集团董事长,家族常年合作的伙伴。”商凛顺着他的指尖望去,一楼灯火璀璨,宾客衣香鬓影,原澈的声音温润落在耳畔:“你签约的青岑影业,陆氏是仅次于原氏的第二大股东。”
“他边上蓝眼睛的是西洲费尔法克斯家的继承人,费尔法克斯家风宽松纵容,对待感情一向随性。但抛开私德不谈,他们家的商业嗅觉还算不错。”
衣香鬓影交织成一片浮华喧嚣,讲来讲去就是那么些东西。孟相旬带着林松月在宾客间推杯换盏,无意间抬首,惊鸿一瞥,却让他神魂震颤。
二楼的栏杆边,原澈不知道在和身边的少年说什么,他们姿态亲密,笑语晏晏。
明明从未见过,但又无比熟悉的侧脸。
少年背靠在栏杆上,他穿着一身浅灰色西装,内搭灰蓝色肌理马甲,白衬衫配花纹领带作底,学院感的复古绅士腔调糅合着冷冽的贵气。
蜂鸟胸针折射出炫目的火彩,原澈眯了眯眼,觉得这个胸针和商凛今天的穿搭不是很符合。
他笑道:“宝贝,胸针很漂亮,之前怎么没见你带过。”
“啊,这个——这是华权昨天送我的生日礼物。”
商凛还挺喜欢这个胸针的,特地让造型师根据这个胸针搭配的衣服。
原澈吩咐侍从把他之前拍下的西洲皇室胸针荆棘玫瑰拿过来。
侍从端着托盘献上,原澈摘下商凛胸口的蜂鸟,随手放在一旁的水晶托盘里,换成荆棘玫瑰,他笑道:“今天的场合带这枚胸针更合适。”
商凛可有可无的应了声,一枚胸针而已。
阔朗的一楼大厅中央,孟相旬停住脚步,如同一尊雕塑,眼睑微抬,锐利的目光寸步不离地黏在二楼。他看见原澈靠近少年,两人身型重叠,挨得极近。
像在接吻。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瞬间,剧痛在颅骨里炸开。孟相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无端的心悸夹杂着反胃感,他捂住嘴,喉间的腥甜与恶心感交织着,逼得他险些弯下腰去。
哪怕头疼欲裂,眼前阵阵发黑,他还是忍不住抬头望去,眼睛死死地盯着商凛与原澈交谈的侧脸。
那就是原澈领养的小孩,他穿着和原澈同色系的西装,身型相仿,像父子装,又像是情侣装。
两股情绪在身体里反扑,几乎在撕扯他的灵魂。
恶心,恶心,恶心,原澈好恶心。长得又老又丑怎么好意思站在他身边……贼,恶心的贼。杀了他,杀了他吧……
商凛,商凛,商凛,那就是商凛。我的宝宝。爱撒娇的小混蛋。我年轻的、为了救我付出生命的恋人……
想起来,想起来,想起来,孟相旬,为什么不想起来?!
尖锐的疼猛地攫住他的神经,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颅腔里反复穿刺,沿着脊椎一路往下窜,孟相旬疼得眉心狠狠蹙起。
林松月看出他的不适,担忧地扶住他的手臂,“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对,不对,不对。灵魂深处的声音在嘶吼,孟相旬甩开林松月的手,跌坐在墙角沙发上,胸膛剧烈起伏。
林松月习惯了他的喜怒无常,待在孟相旬身边等他平复情绪。
孟相旬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竭力捕捉虚幻的记忆碎片,可它们却与梦里的光怪陆离的胶着在一起,越是用力去想,脑子里越是一片混乱。
梦,他以前做过的梦,为什么一个都想不起来!?
介于少年与成年之间的骨架,青涩中带着旖旎的吻,专注的、恶劣的——因为他的纵容而发亮的眼睛……
他什么时候不再做梦呢?向原澈要了道士做法之后。
原澈在瞒着他些什么呢?孟相旬想起原澈之前反常的姿态,当时在东洲公学,原澈为什么不让他看见商凛的脸?
是怕他会想起来。
怕他会想起来什么呢?
「商凛,应该是我的才对吧。」
隐约间拼凑完整的真相砸在眼前,冰冷的怒火顺着脊椎一寸寸攀上来,烧得孟相旬喉咙发紧,他低下头,一声极轻的冷笑从喉间溢出。
老不死的丑东西。
孟相旬先是反胃,再是发抖冷笑,看起来像是喝多了中了致幻剂。他的状态很快被原家的侍从发现,他们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原澈视线虚虚往下一瞥,和孟相旬的阴冷的目光对上。
那眼神锋利如刀,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孟相旬启唇。
贱、种。
原澈看见了败犬的狂吠。
他不以为意,微微一笑,抬手搭在商凛的后腰,带着占有与护佑意味。
“叔叔?”商凛以为是原澈怕他离栏杆太近,他往原澈身边靠了靠。
小孩馨香的发丝飘过他的脸颊,察觉到商凛对他的依赖,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在内心发酵,原澈语气温柔:“怎么啦,宝贝。”
商凛对原澈介绍的几个人都不是很敢兴趣,今天是原氏核心成员的内部小聚,只邀请了亲近的宾客,他问道:“原冠清没来吗?”
哪怕再忙,过年也肯定是要回家的,原冠清在南部矿业取得的成绩很不错,值得表彰,可惜……
原澈想起监控里看到的画面。
商凛说喜欢原冠清,原澈打消了近期放他回来的念头。还有华家那对双子,也是个不自爱的,深更半夜不请自来,尽说一写低俗的话带坏商凛。
这次宴会原澈没有邀请华家。
“冠清还有公事要忙,你们两个长大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原澈说话时脸上带笑,语调温和得仿佛每一个字都出自肺腑,唯有那双眸子晦涩朦胧,氤氲着旁人看不懂的情绪,幽深难测。
他理了理商凛的领带,确认他亮相的时候漂亮而挺拔,“小凛,想他了?”
商凛:“还好,感觉很久没看见他了。”
*
原澈迈步踏入大厅时,围在中央的几位宾客还在低声交谈,话题漫及海内外市场动态。可当商凛的身影从他身后显露,那一小圈的声音渐渐陷入沉寂。
他们也是手握重权、见过无数名媛巨星的当权者,却在此刻被少年的美貌狠狠攫住了注意力,眼神不自觉地聚焦过去,连原本要出口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一时竟忘了反应。
商凛今天把头发全部往后数,露出深邃桀骜的眉眼,透着未驯的凌厉少年气。他个子高挑,逆天的身材比例很好地撑起了这一身西装。
十七岁的骨骼还未彻底撑开皮肉,他有一双野兽般透亮犀利的眼睛,半张侧脸线条清隽且颇具风骨,带着几分雌雄莫辨的英挺与秀美。
可偏偏他的唇瓣娇艳欲滴似含露,气质出尘绝艳。
他的盛气凌人,他漫不经心的眼神,他无意识追随年长者的目光,都让人忍不住想好生诱哄调教,看他会因为自己改变成什么样。
傲慢之下的青涩是裹着砒霜的甜点,明知有毒,却还是忍不住想尝一口。
他们身为上位掌权者,见过太多低头示好的年轻美人,可没有一款能像商凛一样狠狠戳中他们性.癖,在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年长者外壳的同时,又能压的他们低头臣服。
年轻野蛮,美的不可方物,带着不自知的纯洁与青涩。
如果俘获他的心,将他挑拨的热血沸腾,再用旖旎的欲望吊着他,是否能将他低头驯服,是否能看见他迷蒙而水盈的眼睛。
他多情糅合的相貌与气质恰好戳中了某些大人物最隐秘的癖好。
两位衣着雍容的贵妇刚结束对新款珠宝的闲谈,视线落在商凛身上时,像狼盯住了最合心意的那块肉,黏腻的欲望混杂着甜腻,缠的人喘不过气。
王夫人用团扇掩着唇角,凑到身旁的赵夫人耳边低语,“难怪原董眼高于顶,原来是把这么个绝色养在身边。”
赵夫人目光落在少年高挑的身形上,指尖下意识摩挲着腕间的玉镯:“可不是嘛,艳得不俗,还带着股未驯的劲儿。”
两人的眼神来回在少年脸上逡巡,终是忍不住上前搭话。
“原董,好久不见了,这是?”
她们有自己的情报网,都知道商凛是原澈领养的,并且原澈根本没有让他接触原氏产业的意向,最近还把他往娱乐圈送……
在场的男女皆是浸淫豪门圈子的人,见多了权色交易的隐晦与体面。这样的相貌,原澈带在身边,目的可谓是一目了然。
一旁的张董晃着酒杯走近,目光从少年的眉眼扫到唇瓣,毫不避讳地在他身上逡巡。他喉结轻滚了一下,语气带着一种把玩珍品的随意,“原董,你养了这么个宝贝,也不早点带出来?”
原澈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到了他们这个地位,权势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随心所欲的兽性也就不加遮掩。
张董的私生活在圈子里不是秘密,他有性.瘾,喜欢磕药,而且玩的极脏。和他谈生意,只要带的美人合他的意,单子保证能成。
张董灌了不少烈酒,脑子昏沉被酒精泡得发腐,他眼底惊艳未散,指尖虚虚地朝着商凛的方向点了点,姿态轻佻又傲慢,“北洲西岸新湾区整体开发特许权,再加南洲东部金融中心核心地块的独家合作优先权——这两个覆盖三大洲的跨国旗舰项目,换他陪我一礼拜,很划算吧,原董?”
这两份筹码,早已远超金钱的范畴,是实打实的巨额利益。张董和原澈在生意场上交锋过,知道他的行事风格。原澈一向冷血以利为先,一星期的陪伴换两个跨国项目,这笔交易简直和白送差不多。
事实证明,有时候压倒性的美貌与倾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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