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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七章

小说:

他又在装聋作哑

作者:

徐归雁

分类:

现代言情

竹影婆娑,两人心照不宣不再开口。

翟行洲低眉看她,眸色沉沉。他承认自己存了小心思,不想这么快暴露身份,周公子能光明正大站在宋玉璎身边,而翟行洲却不能。

在步摇上刻字,是他无法控制的行为,就像每每看到宋玉璎都忍不住想亲近一样,是不可克制的本能。

面前,少女仰着脸看他,神情倔强,仿佛下一瞬便要开始质问他金钗上面的“洲”字是何意。

翟行洲垂下眼帘,指尖勾了勾,却没有回应宋玉璎。

耳边猛然响起一声抽泣,有人压着声音呜咽。闻声望去,赵淮站在树下手臂捂着眼睛,左手还拿着没吃完的烧鸡腿。

“还好昨夜阿耶提前给我发了月银,快拿这些银子去请医师来!要救人的。”赵淮哭得眼睛发红。

宋玉璎提裙拔步上前,越过翟行洲,头也不回地朝赵淮小跑而去。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银两,与赵淮手里的合在一起,一并递给了府内小厮,令他赶快回城请医师,这里还有很多很多人需要救援。

“你莫哭了,我早就让人去报了官,眼下第一批人马已经在祭台附近挖人了。你先把烧鸡吃完,吃完赶紧回府禀报你爹,出大事儿了。”宋玉璎看了赵淮一眼,神色复杂。

赵淮抽泣两声,又把马车里今早买的吃食分给百姓后,转身赶回府。

就在这时,城中派来的官兵开始搜救压在春阳台下的百姓,废墟上一片狼嚎,有人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拉也拉不走。

此刻扬尘蔽日,遮住了暖阳。

春阳台坍塌死伤无数,消息必定连夜传到圣人耳中,留给宋玉璎查清此事的时间,只剩下飞马回京禀报圣人的脚程,短短三日。

宋玉璎自知,若真是柳刺史等人假借宋家之手贪污建材款而导致祭台塌陷,那么在事发前线索定是早就隐藏好了,又怎会留到如今,更不会在宋家账簿上出现端倪。

不过,她身边还有一个人,才是这场灾难源头的最终决定者,宋家有没有贪污,只有他说了算。

宋玉璎换了一副面孔,笑得心知肚明,又很疏远:“周公子与我同船而行,也算是缘分,既然是同行之人,又何必花钱住酒楼。宋家在蒲州的府邸虽然不大,多住几人还是可以的。”

她倒是要把这个人时刻留在身边,看看他还能装聋作哑到几时,更要监视他不许对宋家下手。

宋玉璎一向不爱隐藏情绪,翟行洲又如何看不穿她的心思。她在气他故意隐瞒,耍了她这么久。

春风穿过竹林,吹散她鬓角的青丝,一缕贴在微微出汗的脸上。

翟行洲下意识抬手想要勾住那缕长发,却扑了个空。宋玉璎面无表情转身,走向马车,留下他半举着手站在原地。

少女背影袅娜娉婷,馨香仿佛还弥散在空气中,轻轻挠着他的心,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欲.念。

翟行洲偏头轻笑,笑自己就这么轻易被她拿捏住了。

话音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他喑哑道:“行。”

不就是让他查出挪用建材款的贪官污吏,还宋家清白么?他查就是了。

*

夜幕降临,刺史府。

柳刺史得知消息仓惶赶来,远远瞧见那人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相信了那个传言。

绕过游廊,乌靴跨进海棠门,暗紫色的衣摆擦过青石砖,鱼符悬挂腰间。那人步履平稳,不疾不徐,路过之地跪满了人。

他一步步往前,从黑暗中走来,清朗月色衬得他的五官愈发立体,灯光拉长了他的身影,照亮那身织金紫袍。

眉眼压得很低,仿若乌云密集。他站在檐下,微微仰起头颅,勾着的唇角流露几分不屑,手上幽绿扳指泛着青光,整个人犹如阴间来的阎王。

那是传闻中的监察御史,翟行洲。

平日里那个傲睨得志的柳刺史顿时吓得不敢吭声,因为他知道,翟行洲的手段绝不止传言那么普通。

此人手上沾过血,很多很多的血。就连他体内奔涌的血液,也是当今圣人有所忌惮的。

他如一把利刃,随时会刺向任何人。

翟行洲拾阶而上,来到柳刺史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柳刺史软了膝盖,却不敢露出分毫的怯懦。

僵持半晌,柳刺史主动退后一步,换上好客的笑容。

他干笑两声后,说道:“翟大人亲临蒲州,怎的不提前知会下官一声,眼下刺史府内可没有什么能招待大人的。”

翟行洲略微歪了一点头,突然笑了一下,而后又快速收敛了笑意。他眯眼审视柳刺史,却迟迟不说话。

他在等,等着看柳刺史究竟是会主动自首,还是会编一些稀奇的谎言尝试忽悠他。

谁知柳刺史笑得皱纹爬满眼眉,嘴角上扬的弧度很标准。与朝中那群阿谀奉承的软骨头不同,柳刺史眼底清明,全然没有怕被抄底的恐惧,他像是极有底气。

就是不知这底气是因为没有贪污,还是有人撑腰。

将人迎进前厅后,柳刺史主动斟茶,递给翟行洲一杯,手掌朝上示意用茶。

翟行洲也不想再陪跟这群老戏骨演下去,他道:“今日春阳台坍塌的事,柳刺史有何想说的?”

“去岁,圣上下旨修建祭台,选地蒲州,此乃至高无上的荣耀。下官作为蒲州刺史,又怎敢怠慢?奈何款项迟迟未拨,而这几年蒲州粟米收成不好,财政不比当年,早已支撑不起建台的开支。”

柳刺史坐在对面,神情中满是对蒲州未来的忧虑,他仿若一个清明的父母官,担心着脚下这片土地的一切。

刺史又道:“于是我向宋盐商求助,好在是宋府家大业大,区区祭台也花不了太多银子,宋盐商便应了下来,从选材到修建皆是宋家包揽。而我确实太过相信宋家,才会犯了监管不严的错误。”

他抬头,眼里闪着泪花:“我不该全程交由宋家打理,才造成建材款被人挪用、祭台坍塌致死无数的局面。”

真会演。

翟行洲心中冷哼一声,眼神微寒,至下而上扫视柳刺史全身,视线停留在那泛红的双目,他眯起眼睛。

“本官还未明说有人贪污了春阳台的建材款,柳刺史这就得知了?”

柳刺史没有退缩:“我手中有宋家挪用朝廷钱款的证据,一项一项,清楚明了。宋盐商心善,谁知竟做出这样的事,我本不愿道明,奈何眼下迫不得已……”

“本官只给你一夜的时间,明日卯时,提着证据来见。”

翟行洲冷声打断他,大步离开。

打马路过明月酒楼时,他恍然想起入夜前便已搬进了宋府,眼下该回的地方,是宋玉璎的家。

大名鼎鼎的监察御史,入朝以来便一直按圣令纠察与商人有私交的命官,而自己如今却与富商之女纠缠不清。

圣人,不会容忍他与宋玉璎有太多往来。他在纠察别人的同时,亦有不少人时刻盯着他,等着他出错,等着把他拉下马。

马蹄渐缓,握着鞭绳的手慢慢攥紧,骨节泛白。

街道暗暗,长睫遮了眼,看不清神色。

是他犯了错。

周围起了夜风,冷意灌进衣袖,翟行洲蓦然一笑。笑得双肩颤抖,笑得整个人朝后仰躺在飞马上,无比癫狂。

“世家也好,命官也罢,体内流淌的鲜血又与商贾之人有何分别。”

“而我这身贱骨头,才配不上她。”

子时,蒲州黑了灯。宋府大门从始至终紧闭着,倒是明月酒楼三楼一隅燃起烛光,亮了一整夜。

翌日有人秘密来请翟行洲,称证据已准备好,还请他移步刺史府。

翟行洲不疑有他,直至府门在身后阖上,空气中飘散着凛冽肃杀的气息,是冷兵器的味道。

他偏头冷笑,回过眼时,眸中满是狠厉。

犯了错误又如何,他不介意一错错到底。

周围,满身利刃的尖兵围成一圈,柳刺史站在中间,神情蔑视,全然不似昨夜的软骨头样。

“监察御史可不是谁都能当的,纠察前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外面想要你命的人可不少,今天你算是走运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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