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怀素和周乐天被带着见到宋律的时候,大家都心中有些惊讶。
实在是多日没关注宋三郎,这回见面才发现,宋律瞧着真是像变了个人一般。
他原先身上一股子锐意风流的少年气,如今却迅速沉稳下来,整个人竟有了五分像宋尚书的气势。
“孙姑娘,下人说你有急事找我?”宋律见孙丽娘进门,正在发问,下一秒看到身后两个高挑丫鬟抬起头来,登时悚然一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宋律说完,立刻吩咐贴身小厮去门口看着,而后听孙丽娘把事情原委说完,他看向关怀素。
“此事机密,我等只能向贵妃娘娘私下禀告。”关怀素认真地说。
她不敢赌任何人,此事毕竟关系到当今陛下的性命,经历了被追杀和京师如今局势,关怀素除了赵白芷谁都不信。
而宋律闻言,竟没有任何盘问,就立刻点头,说,“既然如此,你们稍等,我叫人去弄两套内侍的衣服来,你们换了再走。”
他常年行走宫中,自然有门道弄到这内宫的东西,没到半个时辰,果然下人便飞快回来,带回来了两套合适的衣服。
关怀素和周乐天分别去了内室去换好,而后宋律便带着他们,一路直接往皇宫去。
这一路上,关怀素以为宋律还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带着他们,拿了入宫的令牌就一直往里走。
一路比想象的顺畅许多,直到快到之前,却刚好遇到气势汹汹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在训斥宫女的王萱蕚。
王萱蕚显然心情十分不好,扶着腰怒声说:“陛下如今身子不好,着令赵白芷伺候也就算了,她把大皇子也带入养心殿里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怕吵着陛下休养?偏陛下也是一味偏心!”
“哎哟娘娘,您可别动气,仔细肚子里的小皇子!”身边的丫鬟嬷嬷见她动怒,便赶紧哄起来。
便在这个时候,王萱蕚看到了宋律他们。
关怀素和周乐天都心里直大叫不好,宋律也十分紧张,宋律立刻把二人引到一边,恭敬地行礼,等着王萱蕚过去。
可王萱蕚看到宋律,更是心中起了无名火,立刻便站住冷冷地看着宋律,冷笑一声,说,“宋三郎,今儿个陛下不见人,你来做什么?”
“回皇后,只不过是这几日才得了一副新曲谱,便想着给陛下品鉴一二罢了。”宋律拱手回。
他的姿态挑不出错,王萱蕚闻言冷笑一声,走了过来,上下打量宋三郎,说:“如今陛下整日昏睡,你挑这曲谱有什么用?真有办法,你就去把闵太医找出来!”
“皇后娘娘慎言。”宋律被如此挑衅,换成以往,哪怕是王萱蕚,他也要刺上两句的,他与太子一起长大,又关系好,也有这个底气和脸面。但是现在他却只是十分淡定地拱手,十分冷静地说,“陛下身子定会好起来,能听喜欢的乐曲,臣相信也有益于陛下龙体安康。”
王萱蕚被他绵里藏针的一句话顶的说不出话来,只笑了笑,轻声说:“宋三郎真是好敏捷的舌头,那本宫便祝宋三郎能一直保住这条舌头,日后继续舌灿莲花。”
她这话已经隐含威胁,宋律不为所动,王萱蕚冷笑一声,瞥他们一眼,便转身离去。
恭送她离开,关怀素才发现自己袖子里出了冷汗。
多亏王萱蕚这人素来眼高于顶,并不关注下人,否则若是她注意到二人,只怕今日就是**烦。
这么想着,终于到了养心殿。
宋律到了之后,很快便被太监总管请着进门。
关怀素跟着进去,便看到屋里赵白芷憔悴着从内室走出来,看到宋律,她眼前一亮,问:“可找到闵太医的踪迹了?”
“回贵妃娘娘,未曾找到。”宋律拱手见礼,说,“但是臣带了两个人来。”
“难道是民间的郎中?”赵白芷迟疑地看过来,却看到了关怀素和周乐天二人。
她一愣,下一瞬立刻惊喜地瞪大眼睛,说:“关姐姐!乐天哥哥!”
她几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关怀素,眼泪瞬间落下来,说:“我就知道你们定然不是潜逃,我就知道!”
“白芷妹妹,我和乐天当然不是潜逃,我们其实是奉圣人密令,去寻找医仙公孙先生,为先皇和陛下治病。”关怀素抱了抱她,而后立刻说。
赵白芷闻言,心中涌起狂喜,但是她又有些担心空欢喜一场,便紧张地松开关怀素,拉着她的手问:“那、那你们可找到了?”
“幸不辱命。”关怀素含笑说,“如今公孙先生已经在城外,但是我和乐天在路上遭人追杀,且长白山下、公孙爷爷隐居附近的村子还被全部**……我们怕情况不对,便只我们二人悄悄进来,先把事情告知你们。”
“什么?追杀?”赵白芷闻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看了看他们的内侍打扮,惊讶地说,“你们穿成这样,竟连京师也不安全吗?”
“回禀娘娘,先帝去世后,因关姑娘和平安侯离奇失踪,被怀疑潜逃,因此县主府和公主府,以及与平安侯、关姑娘交好的人家门口,都有侍卫驻守。”宋律立刻拱手回话,“外人稍一靠近,立刻就会被盘查,说是要等事情查清楚之后再说,但是因为陛下一直没上朝,此事就耽搁了,如今一直有人守着。”
赵白芷意识到了什么,她冷声说:“有人不希望陛下和先帝好起来。”
说完,赵白芷反而冷静下来,她说:“那就劳烦关姐姐和乐天哥哥,宋律,你跟着关姐姐他们去接医仙回来,不要惊动任何人。”
三人均领命,这才又出去。
这回拿着贵妃的令牌,自然是畅通无阻,这才去城外接了公孙爷爷一行人,到了下午的时候,终于是把医仙公孙止带到了太子床前。
公孙止也不拘礼,到了面前立刻上前把脉,而后脸色立刻沉下来了,说:“快,都让开,得赶紧施针!”
“老先生,陛下可还好?”赵白芷见医仙都是这个表情,忍了多日的眼泪实在是忍不住,哽咽地问,“可还有救?”
“脑子里的淤血堵在这里了。”公孙止点点头,说,“普通针法已经不行了,老夫只能尽力一试,现在开始拔淤,如果三日之内散不掉,只怕就没办法了。”
赵白芷一听,登时一个踉跄,差点直接昏死过去。
关怀素连忙一把接住她,立刻捏着她的手急声说:“白芷妹妹,你要坚持住!若你昏倒,这里随时都有人闯进来,只要稍微耽搁,只怕陛下就要出大事了!届时悔之晚矣!”
赵白芷一听,生生用力咬自己的舌头,疼痛让她迅速惊醒过来,她一把抓住关怀素,颤声说:“姐姐说的是,现在不是能晕的时候!”
说着,赵白芷立刻连声安排:“这里劳烦老先生,姐姐和乐天哥哥你们奔波这么久,快去隔壁偏殿,我叫人安排你们休息。宋律,你今儿个别出宫了,只跟外头说,就说陛下醒了,留你抵足夜谈。”
这都是常有的事情,宋律立刻拱手答应。
如此安排好,关怀素便和周乐天去了隔壁,奔波一路,好容易安全下来,二人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
出去一看,便见赵白芷眼下乌青,正在门口的太师椅上坐着,失魂落魄的。
“白芷妹妹,你昨日没睡吗?”关怀素一看,登时着急了,走过去说:“你这脸都熬得发白了!”
“陛下如今生死之际,我哪里睡得着。”赵白芷苦笑一声,说,“鼎儿才刚出生,皇后又有孕,王相如今摄政,我爹还**。王家势大,我却无依无靠,若是陛下不在了,那我和鼎儿、我的鼎儿……”
说到这里,赵白芷心中慌乱,终究是痛哭失声。
关怀素抱住她,心中知道赵白芷最近定然是压力十分巨大,若不是赵白芷聪明冷静,换了个本事稍微差一些的,只怕早不明不白死在宫里了都未可知。
想到这里,关怀素叹了口气,轻声说:“你做得很好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白芷妹妹。”
赵白芷闻言,心中酸楚,更是哭得厉害。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发泄完毕,拿着帕子擦脸之后,冷静下来,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叫姐姐看笑话了,我实在是……”
“不用解释。妹妹一人于乱局之中苦苦支撑,我心中只有佩服。”关怀素给她递热茶,温声说,“若不是妹妹支撑,只怕如今我们哪怕找到医仙,也求助无门了。”
赵白芷闻言,心中大为熨帖,轻叹一声,说:“我只希望陛下一定要熬过来,若是、若是……”
她声音发抖,但还是迅速冷静下来,轻声说:“若是陛下熬不住,只怕我和鼎儿都活不了了。”
皇权斗争从来都是如此残酷,关怀素一点也不怀疑赵白芷的猜想,只叹了口气,轻声说:“陛下肯定也舍不得你和小皇子,一定也会努力熬过来的!”
赵白芷叹了口气,轻声说:“希望如此吧。”
二人说到这里,赵白芷总算冷静下来,关怀素这才轻声问:“皇后怀孕,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怀素从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不理解,因为根据她听周乐天和赵白芷所说,太子这人与传言完全不同,他七情不开,并不在乎男女之事,甚至娶了赵白芷之前,他未曾临幸过任何人。
王萱蕚嫁给太子已经七八年了,若是太子真的喜欢她,要临幸也早临幸了,怎地会如此突然最近才好就临幸太子妃?
关怀素看赵白芷发愣,迟疑地说:“还是说,殿下当时治好了,不再有七情不开之症之后,便这方面也变了?”
若是如此,那赵白芷也真真是可怜又倒霉。
虽说许多男人都三妻四妾,但是关怀素却不觉得这是女人喜欢的事情,且太子之前与赵白芷心意相通,有过那样美好的相处,让赵白芷从不情愿到幸福喜悦,若是太子病好了,却成为了与其他庸俗下流男人一般的样子,关怀素都不知如何安慰赵白芷。
赵白芷也明白关怀素的意思,她眼圈一红,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不瞒姐姐,这些日子,我心中既担心他的身体,却也为皇后有孕的事情而难受。”
赵白芷的眼泪一滴滴下来,她拿帕子擦泪,哽咽地说:“我知道,嫁入皇家还想要他守着我一个人,原就是不识大体。何况我原先也没有这个奢求,我原想着就这么一辈子当个识本分的良娣和妃子,可是他先跟我说的,他说他只想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他还说反正已经有了鼎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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