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芷静静地等着关怀素哭完,只温声吩咐人过来给她净面洗漱。
收拾停当,关怀素终于冷静下来,赵白芷便温声安慰她:“姐姐放心,我父亲也卷入此事,只要陛下好起来,我一定陪着姐姐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关怀素闻言,心中感动不已,二人说完话,赵白芷昨儿守了一夜,此刻连着哭了一阵子,十分疲惫。
关怀素便叫她去休息,也好照料一下年幼的鼎儿,自己帮着守夜。
赵白芷也不与她客气,便去休息了。
大殿里登时安静下来,只有侍女偶尔换茶换香,又忙着添减炭火,除此之外,便再无一丝动静。
关怀素守了上半夜,睡饱的柳叶便过来与她换班,她也就去睡了。
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天黑的时候,王萱蕚在宫里辗转反侧,坐立不安。
“娘娘,可要就寝?”嬷嬷在耳边问。
“本宫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王萱蕚摇头,轻声说,“到底是哪里呢?”
嬷嬷想了想,叫屋里人都出去,而后才小声说:“娘娘,您可是担心陛下的身子?”
王萱蕚咬牙,轻声恨恨地摸着肚子说:“谁知道他那么不争气,才吃了一点那**,便惊厥过去!二哥也真是,吹的天花乱坠,只说绝对不会出事,谁能想到把陛下吃出这等大问题!我如今肚子里还没货呢,陛下若是真去了,那可如何是好?!”
嬷嬷闻言,也是痛惜,压低声音说:“实在不成,您稍微上点心,到时候叫人把大皇子养在膝下,把赵家的人都处理了,也是个办法。”
王萱蕚何尝不知道这是最后的办法,但是她如何愿意替别人养孩子,还叫那野种坐上至尊之位?
她怒声说:“到时候那野种登位,我老了还得看他的脸色讨生活?我呸,他也配!”
说到这里,到底是愤怒起来,站起身走来走去,边愤怒地说:“偏那个宋三郎还发神经一般,一天天地替那个女人办事,哼,不过是瞧着那女人生了大皇子,便动了心思。嬷嬷,你去给父亲和二哥传话,叫他们把宋三郎处理一下,不然他没事就进宫,真是瞧着让人烦心!还有他今儿带的哪个宫里的小太监?给我打二十板子!叫他们不知内外谁都巴结!”
说到这里,王萱蕚想到昨日跟在宋律身边的太监,突然愣了一下。
而后她突然说:“不对,那两个小太监不对劲!”
嬷嬷好奇地问:“怎地了娘娘?”
“那两个太监穿的是三等太监的衣裳,手太白嫩了。”王萱蕚反应过来,这边立刻想到了细节,而后她猛地说,“不好!”
嬷嬷不解,王萱蕚却立刻说:“快,快去找福公公那小徒弟来,就说我有事要找他!”
虽然不知道,但是嬷嬷却马上派人去了,宫女去了养心殿那边,很快带回了福公公的那小徒弟。
“娘娘安康。”小康子还没跪下,便被嬷嬷托着起来了,抬头便看到了皇后娘娘含笑的脸,他忙低头恭敬地等娘娘吩咐。
“小康子,昨儿养心殿里,宋三郎带进去两个小太监,你可知道?”王萱蕚问。
“知道。”小康子想了想,忙说:“昨儿个大约是未时来的,到了申时才走。”
“走了?出宫了?”王萱蕚一愣,登时以为自己想岔了。
却没想到小康子点点头,迟疑了一下,才低声说:“到了戊时三刻,快到落锁的时候,小的看到宋三郎又带他们回来了,好像又带了几个人。”
“你说什么?”王萱蕚原本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起来,她怒声说,“这等大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回娘娘,这、这些日子陛下不好,宋三郎前后找了许多民间人士来宫里,您之前说叫我不必拿这种小事告诉您……”小康子被吓得发抖,立刻跪在地上说。
王萱蕚这才想起来是有这回事,只能吸了口气,说:“那你可看清楚那两个小太监的样子?他们后来带回来的人是什么样子?”
“带回来的是两个小太监,还有一老一小,老的那个老人家,看着年纪很大,只怕是有七八十了,小的那个看着才十几岁,瞧着古古怪怪的。”小康子忙回,“至于那几个小太监,瞧着都脸生得很……只是有两个太监长得格外好看。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了,因为自从那几个人昨日进了养心殿,总管就不许我们入内伺候了,连吃食啥的都是总管亲自提进去,也未曾让任何人伺候。”
“从昨日开始到今夜,都不曾叫任何人入内?”王萱蕚闻言,心中愈发下沉,她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同么?”
小康子细想一下,才低声说:“有一个。”
“说!”王萱蕚催促。
“贵妃娘娘叫人送了许多药材进去,许多都是前些日子陛下不曾用过的。”小康子连忙说。
王萱蕚问到这里,心里大约已经有了数。
她从赏人的盒子里抓了一大把金瓜子,说:“这是给你的赏钱,回去替我盯着那边的动静,亏待不了你。”
“哎!谢娘娘赏赐!”小康子登时欢喜得什么都忘了,双手捧着接了金瓜子喜不自胜地告退,出去还被嬷嬷吩咐留着吃了糕点,喜滋滋地去了。
等到嬷嬷吩咐完回来,王萱蕚已经写好了纸条,用蜡丸封上,而后急促地说:“叫人传给父亲,现在就去,快!”
嬷嬷立刻接了过去,而后匆匆出去办事了。
王相府中,此刻又是格外不同的气象。
王佐如今已经升任到了兵部,正式成了五品侍郎,正对着朝中人送的礼物说着:“那些稀罕的小玩意儿,捡些适合女子的,送去宫中给皇后娘娘解闷,若是有稀罕的当地物件,便挑了给父亲。剩下的,挑些好的,给大嫂房里送去,多送些,大哥不在了,她们平素不好过。”
“哎,爷孝顺又照拂兄弟姐妹,实在是一等人的人品!”小厮连声拍马屁。
“去去去。”王佐不耐烦地说着,正说话呢,外头管事进来了。
“爷,宫里传来的急信。”管事进门就拿出了一个小蜡丸。
王佐一听,立刻收了嬉笑神色,马上接过去细看,这一看登时叫王佐没坐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哎哟我的爷,这是怎么了?”小厮上去要扶,却被王佐反手一把推开,着急地说,“滚开!”
说完急急忙忙地就冲出门去,慌不择路地往外头跑!
到了屋里王佐闯进去,王寻正要呵斥他匆匆忙忙没有规矩,王佐就把纸条递过去,紧张地问:“爹,这可怎么办?”
王寻看了一眼,登时脸色巨变。
他皱眉说:“怎么可能?!城门口来去都有人把守,他们怎么进的城?”
但是这不是问这个的时候,王寻说完立刻说:“叫人赶紧去问问石河,昨儿个是不是宋修接了人进城!”
王佐忙去了,等待下人回来的时间里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忍不住问王寻:“父亲,若是平安侯和关怀素真的回来了,还带回了医仙,咱们怎么办?”
看父亲不出声,王佐紧张地说:“父亲,咱们要早做安排啊!若是陛下醒了查起来,咱们可怎么办啊?”
“没那么容易查出来。”王相见他这样子就十分生气,说,“你怎地一直沉不住气?不过是这点小事,值得你如此自乱阵脚?”
王佐听父亲这么说,登时心中一紧。他只能勉强忍住,走到梅花边上,心浮气躁地看着这盆四色梅花。
如今这盆梅花长得十分古怪,原先只是被修剪掉了一枝,如今中间那支最长的枯枝也已经被剪断,用红布包裹着。
如今只剩下最粗壮的左右两支,看着左边还比右边更为粗壮许多,原本互相掣肘,如今已经成了一枝独秀的画面。
王佐看着这盆梅花,想到了当初动手之前的那个晚上,父亲指着这盆梅花对他说:“你知道为何我一直只喜欢这盆梅花吗?因为这盆梅花,就好像我大夏一般。”
那个晚上,王佐才弄明白父亲为何一直精心照料,哪怕剪错了枝叶也不许人换掉,一直养着这盆梅花。
那支枝叶不是剪错了,是父亲故意剪断的,正是十七年前,关怀远离开京师的夜里,父亲亲手所剪断。
那支枝叶,代表的是关怀远为首的、朝中工部的势力,关怀远身为帝师,对武帝和先帝,以及大长公主都影响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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