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来去匆匆的夜雨过后,江面晨雾笼罩,朦胧的水汽铺天盖地,好似氤氲出一裙薄纱。
一只航船拨开几叠朦朦茫茫后缓缓靠岸。未几,三四个客商上了岸。
来接人的副行长慢慢靠近,边走边招手;客商们见了来人眼前一亮,几步跨作一步急急向前去。
吉田作为这次商贸的岛国代表,快步上前弯腰鞠躬,双手握住,“纪桑,没想到是你,幸会!”
一个矮小而又头发花白的中年人对着身材高大的金发青年点头哈腰着实有些滑稽,但在场的人都默认这一情况。以吉田为首的其余岛国人纷纷鞠躬示敬。
副行长与吉田寒暄几句,就领着人离开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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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行长把人先带回了万通。吉田一行人这次来华国是私访交流,万通是自己人的地盘,安全性有保障。
等副行长大大方方地把几个人从大厅一路领进私人会客室后,一个正扫着地的青年忍不住捅了捅隔壁的相貌清秀的招待员姑娘,小声地凑过去好奇发问:“诶琪儿姐,你说纪行领过去的是什么人啊,居然是纪行亲自领过去的诶。”
闻言,琪儿姐退后两步拉开距离,有些嫌弃地看着这个长相普通的青年,下吊的眼尾都带着轻蔑:“你一个扫地的问这么多干嘛,能让纪副行长亲自接待的齐田商人你巴结不起,劝你别打什么歪主意。”说完转过身瞧见又有新顾客临门,连忙摆出甜美的笑容,“欢迎~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吗?”引着客人渐行渐远。
齐田。
这两个字被青年翻来覆去地咀嚼。烂熟于心。他眼中划过一道寒芒,嘴角微勾。
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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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苏津情报科。
一份消息经过三重审核最后到了喻维莎桌上。
“吉田在万通,万一和米利坚联手不知道要使什么坏水,”她习惯性地想拿笔分析,却记起哥哥送的那只笔前两天不小心被摔坏了,于是她顿了顿,转而看向邻座的男人,“这消息留这没用,我转交军部让他们派人跟进。”男人头还没完全点下,她就摇着把子开始拨内线。
男人不甚在意,等喻维莎打完就开启另一个话题:“之前巡逻小队来报城里发现右部成员的行踪,你觉得是“钟鼓”的可能性多大?”
“之前不是集体讨论过了,”喻维莎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大概率就是他,除此之外,他不惜闹出这么大动静也要掩护的人应该是咱们的老熟人。”
“那你觉得这次他会现身吗?”男人以中指扶了扶眼镜,“他肯定也得知了消息。”
喻维莎摸着下巴想了想:“即便知道,他掺和这趟也没意义吧?右部总不会交待他把吉田杀了。”左部跟右部打了这么多年交道,起码的心照不宣还是有的。
男人一想也是,但心里还是隐隐有种预感觉得“钟鼓”会去。不过他面上没再表现出来,毕竟单一面之词说明不了什么。他低下头又看起近几年的国外期刊材料。
喻维莎则由那只笔想到还在打仗的哥哥,又想到自己嫂子。
她的鞋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地面。
要不下班后去看看?顺道给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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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行长跟吉田一群人从早上聊到了傍晚。因为双方的协商条件一开始就存在矛盾,致使中途出现多次长久的沉默,好不容易最后勉强初步谈好了关税减免,在原材料和工业制成品的价格上又出现分歧。副行长沉着脸,扯着领带压下脾气,借口去卫生间以冷静一下。
“欺人太甚!吉田桑,这个条件不能答应啊。”
吉田朝他比了噤声手势,随后露了一个微笑,脸上褶子横生,“木野君稍安勿躁。米利坚比我们更迫切,只要我们不松口,他们自然会被我们牵着走。”
果不其然,之后副行长进来,先是缓了态度,先不提商贸的事,只提议着天色渐晚,不如先去丽凰歌汇看看表演缓和气氛,作为东道主给来宾接风洗尘。
几人相视而笑,自是同意。其他心思全在暗地里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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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忱皖跟着他们进了丽凰歌汇。
他左右观察一番,最后选中了个看起来十分青涩的侍应生,编了个理由又给了钱,那人就同意先回家,今晚由他帮忙代班。
柯忱皖换好衣服,端着托盘靠近目标。
吉田几个人正听着歌女唱的《何日君再来》,副行长欣赏不来今日的歌女,抬手打算要杯酒,没料到今天的侍应生动作迅速,刚示意就来了。他拿过酒,看了眼长得平平无奇的青年,赞赏:“不错。今天就在这服务,小费少不了你的。”
瞌睡都有人送枕头。柯忱皖勾起的唇很快按下,神情一瞬转换成惊喜而感激,连连道谢,随即站在一旁随时恭候差遣。
吉田跟青年要了杯酒,随口感慨:“纪桑,这还不如去听戏,唱来唱去的没意思。”
柯忱皖的手猛地攥紧托盘。
“哦?吉田先生还听过华国的戏?”副行长一挑眉,遥举着酒杯跟吉田对碰。
吉田本也是随口一说,被副行长一问便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是啊,十几年前,我们军队打进华国后,听人说当地有一户唱昆曲的很有名,就去把人请来。那确实是好听,我都准备把人抢回去了。”他顿了顿,接了声意味不明的笑。
“然后呢?”
“那男人死活不让,我就拿刺刀把他弄死了。谁知那女人不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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