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苏雁来的记忆,韩鸣阳在鹤天风谷中敏捷地左转右拐,来到了坐落于接近山顶处的一间会客厅。
之前住在鹤天风谷时,韩鸣阳并未来过这里,只是在苏雁来的记忆中走过一遭。
这里与记忆世界中相同,近乎丝毫未变——
会客厅的厅门完全倒塌,内里桌椅翻倒,活像是被抄过家。
但一切珍玩字画还都好端端地放在多宝阁与画缸中,只是结了蛛网,生了霉斑,再无人观。
韩鸣阳穿过厅堂,绕过屏风,走入会客厅最靠里的书房。
书房同样凌乱,架上书卷摔在地上,书页飘飞散落。
记忆世界中的苏雁来本想扶正桌椅,理好书册,但思虑片刻,终是让这里维持了原样。
惨案已经发生,粉饰太平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只会让知晓内情之人的良心好过一些,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逝去之人无法再开口说话,若是连这些器物都哑了嗓子,又有谁来替他们鸣冤。
至少苏雁来不能成为捂住它们嘴的那一个。
韩鸣阳也没去碰屋中无序的事物,他径直走到最内侧的屋角。
在书架与墙壁之间放置的半人高的木台上,摆放着一只半米见方的锦匣。
锦匣没有上锁,只用搭扣关合。
韩鸣阳掀开盒盖,一张围棋棋盘出现在他的眼前。
棋盘之上是一副残局,黑白棋子交错落定。
韩鸣阳伸手想要拿起一枚棋子,果然没能成功。
正如他在记忆世界中看到的那样,棋子与棋盘连为一体,无法拿起,只能让棋子在棋盘上滑动。
由此牵动机括,开启密室。
——这副棋局正是开启密室的机关。
此时此刻,棋子还保持着苏雁来打开密室时兑出的位置。
应该是在苏雁来那日开启密室后,再没有人碰过它。
苏雁来一开始只当它是消遣时光的机巧玩物,想一个人安静待着的时候,便会来这里随便拨弄两下。
拨着拨着,她发现每当黑子与白子被移动到特定的位置,棋盘都会发出一声“咔”的轻响。
苏雁来不断尝试黑白子的各种摆放方式,将会导致棋盘发出响声的棋局图案逐一记录下来。
图案共七七四十九个,看不出其中有何关联。
苏雁来猜测这棋局应该连接着某种机括,为了开启它,她开始不厌其烦地尝试。
韩鸣阳旁观了苏雁来一次又一次不同的排列组合,结合她最后成功的那次,终于摸索出了规律——
如果将密室看做保险箱,棋盘上的棋子即是密码键。
每一种黑白子组成的图案可视为不同的数字。
保险箱的密码共七位,但在输入密码之前,还需要一个相当于“准入口令”的东西。
“准入口令”由三位数字组成,输入此口令可以看做是在告知保险箱——“接下来我要输密码啦”。
三位的“准入口令”与七位密码均采取轮换制,即每次能开启保险箱的密码都不一样。
上一个正确密码的每一个数字,都要按照既定的规律后错一位,如此形成新的密码。
韩鸣阳不知是该感叹设计这个机关的人技艺高超,还是该纳闷设计这种密码的人是想锻炼谁的记忆力。
幸好有苏雁来先前的不懈努力,能让韩鸣阳借前人的树荫乘个凉,不然他也不敢浪费现在的宝贵时间跑来试错。
韩鸣阳记住了苏雁来一点一点推算出的图案序列。
参照上一次的正确密码,韩鸣阳在棋盘上快速滑动黑白棋子,逐一组成新的密码图案。
一连串“咔咔”声响很快响到了第十声,屋中陡然一静。
随即,书架后的墙壁中传来齿轮与锁链运作的动静,紧靠墙壁的书架随着墙壁缓缓移了开去,露出那条通往密室的窄道。
不知是不是苏雁来敞开密室的那一个下午散尽了腐朽气息,此时的血腥味已几不可闻。
韩鸣阳毫不迟疑地迈步走进窄道。
大学刚入学时,院长曾在迎新典礼上致辞,希望学子们能够保持清醒,保持怀疑,保持思考的能力。
这句话,是韩鸣阳在听过诸多讲座后,唯一记忆犹新的一句话。
正因如此,只要尚存千万分之一另有隐情的可能,韩鸣阳都要对他目前掌握的情况画一个问号。
谢钧以活人试蛊,是通过别人之口说给他听的,但万一真相并不完全是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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