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铺子里，岐晔就追着李安素问：“她刚刚和你说了什么？”
“嗯？什么跟什么啊，她不就是……”李安素一头雾水，手里的药材被他拿走放在桌上，狭小的铺子里，空间都显得稀薄，她有些无措地退后一步。
“你、干什么？”
岐晔弯腰靠近她，对上她一双慌乱的眼睛，那眼睛里明明有些东西，她藏得不好。
岐晔其实知道，自己大可以用神识探出她的灵魂，瞬间就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他没有。
“没干什么，亲近一下，怎么了？”靠近的瞬间，吞没的气息把两人都笼罩进去，李安素的身体像是一棵小松一样，笔直地僵硬。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像这样亲近过，自从发生矛盾之后，她总是若有似乎抗拒他，岐晔不着急，甚至有些享受她这样的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无法推开他，又不敢回应。
“怎么了？”岐晔偏头，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上去。
李安素张开嘴，下意识想要闭上，却被他的手指轻轻打开了，她不得不张开嘴，被铺天盖地的吻弄得无所适从。
“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岐晔手扶在她的后颈，同她耳鬓厮磨，“再亲一会儿，事情我都做完了。”
李安素被压在木架上，后背是冰凉的药材，她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被他握紧了十指紧扣。
“唔……”
岐晔退后一点，借着窗外泄露进来的光线，将她潮红的表情尽收眼底，“乖，还没停。”
李安素想要躲开，空间却实在太小，她躲不开，也根本用不上力气，“……你今天怎么了？”
她扶着岐晔的手臂，几乎浑身的重量都被迫压向他，抬头就对上一双不清醒的眸子，她紧张地扣紧了他的衣服。
岐晔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他的眼睛仿佛是一汪深渊，越是靠近越是危险，现在，这汪深渊装下了她，也只有她。
“躲什么？”岐晔不太高兴，手指轻轻陷进她的口中，“你这样子，我会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所隐瞒。”
“没有！”李安素抓紧他的手，剧烈吞了下口水，“我可没有，你再这样吓我，我就、我就走了！”
李安素用力推开他，转身就想要出去，被他从后面抱上来。
“没有隐瞒，那就让我再亲一会儿。”岐晔语气黏黏糊糊，带着莫名的依恋，他很少会这样，李安素招架不住，慌乱都被他尽数收好。
“过分……”唇齿间泄露出来的声音仿佛无意的梦呓，岐晔喜欢得灵魂都在颤抖，他喜欢。
想要她，想要得骨头痛，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神仙，更不是凡人，他现在比最低级的魔物还要疯狂，没有意识，只凭直觉索取。
架子最顶上的甘草被撞得掉下来，哗啦啦落了一地，李安素心疼地想要去捡，却被盖住了眼睛。
“不许。”岐晔霸道地扣紧她，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我很抱歉，之前没有好好教你，让你在这种时候走神。”
他的声音沙哑，埋首在她的身体，把自己的气息涂满在她的身上，好像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把她列为自己的所有物。
李安素恍惚间觉得他像是条狗。
“李姑娘！”许子修的声音猛地砸下来，把铺子里的两个人都叫住了。
李安素皱眉，睁开一只眼，用力推开身上的某个人，货架上的瓷罐子直接碎在脚边，空气瞬间凝滞。
“我出去。”岐晔抿唇，低头把她的衣服穿好，才不耐烦地撩开门帘走出去。
李安素双手撑在自己脸上，听着耳边传来的对话声，胸腔的那颗心脏还在剧烈鼓动，她沉沉吐出一口气。
直到温度下去，她才缓缓走出去。
“我明明看见了李姑娘，你把她叫出来吧我有话说……”许子修踮着脚，费力地向里面张望，却被岐晔默不作声挡住。
“你有什么事，直接问我。”岐晔垂头，盯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截的许子修。
许子修觉得气不过，大声往里面喊：“李姑娘！你出来一下！”
很快，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岐晔身后走出来，李安素有些尴尬，撩了下自己的头发。
“许道长！你怎么会来这里？”李安素挤出一个笑，眉眼舒展。
许子修瞬间警惕起来，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最终定在李安素泛红的脸和潮湿的眼眶。
岐晔上前一步把李安素挡住，“你来干什么？”
许子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来给你送点东西，是我师父要我送的，多谢你上回救我……”
“不是我救的你！”李安素连忙摆手，双手紧张抓住岐晔，“是谢道长，多亏了她来，不然我们都完蛋了。”
许子修愣了愣，赶紧摸了摸后脑勺，“那我——”
“是谢问道救了你，你去谢谢她，听见了没？”岐晔语气重了点，警惕盯着许子修，“没其他事情就离开。”
许子修还不愿意走，他视线忍不住扫视过李安素的唇角，那里有一点泛红，“没其他事了……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李安素愣了愣，一阵冷风吹来，方才身上的汗都变得冰凉，她缩了缩脖子。
岐晔抿唇，把她拉到自己身后，转头看着许子修：“我们是夫妻，夫妻该做什么，许道长应该不是出家人，不知道？”
许子修毕竟年纪小，根本藏不住心事，敌意忍不住从眼里反映出来，他眼神忽地乱瞟，“李姑娘，我想要和你单独谈……”
“该走了，许道长。”岐晔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盯着李安素，语气却是对许子修说的。
许子修逃也似的跑开，李安素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忽地觉得自己身边的人都被岐晔赶走了。
她负气把撩开门帘走进去，蹲下来把碎瓷片捡起来，下一刻，岐晔也走了进来。
“你出去。”李安素抿唇道，手上的动作不停。
明明一刻钟之前，他们还没有距离地贴在一起，现在空气又降至冰点。
岐晔像是感觉不到，蹲下来，夺走李安素手里的碎瓷片：“我来，你出去。”
李安素不高兴了，不愿意让他待在自己面前，“你出去！”
她生气地抬头，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控诉、委屈，好像洪水把他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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