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的冷宫,草木愈发繁盛。院角的小桃树已长到半人高,枝桠上缀着细碎的花苞,青绿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之前种的青菜也已能采摘,雅浣总爱摘些嫩叶,和着米粥煮成清淡的菜粥,分给太妃和苏妃。随着天气转暖,各宫来冷宫打探丽嫔消息的人也渐渐少了,连巡逻的侍卫都比往日松弛了些,只有丽嫔住处的房门,依旧每日紧闭,像一道隔绝外界的屏障。
我心里始终记挂着秦兰。前几日雅浣从浣衣局的宫女口中得知,秦兰在辛者库过得越发艰难,不仅要干最累的活,还总被管事嬷嬷克扣饭食。雅浣回来时红着眼眶说:“她们说秦兰姐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 话没说完,她就哽咽着说不下去。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那是容妃送的梅花帕,针脚细密的梅花仿佛在提醒我,宫里的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苦楚,而秦兰的苦难,或许与丽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从那时起,我便开始留意丽嫔的动向。每日送饭前,我会特意多待片刻,听听屋内的动静 —— 有时是翻书的沙沙声,有时是瓷器碰撞的轻响,偶尔还能听到她低低的咳嗽声,却从未听过她抱怨或哭泣。有一次送完饭,我刚转身要走,屋内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像是茶杯摔在了地上。我犹豫了片刻,还是停下脚步,轻声问道:“丽嫔娘娘,您没事吧?”
屋内沉默了许久,就在我以为不会得到回应时,丽嫔的声音传了出来,清冷中带着几分疲惫:“无事,只是手滑了。” 她的声音不像传闻中那般骄纵,反而透着一种历经世事的淡然,与我想象中的模样截然不同。
我站在门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鼓起勇气说道:“娘娘若是不嫌弃,我明日送些纱布和药膏过来吧,万一伤了手,也好及时处理。”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轻轻的 “嗯”。
第二天送饭时,我特意在食盒里放了一小罐药膏和一包干净的纱布,那是苏妃之前教我辨认草药后,我自己熬制的,对磕碰伤口很有效果。将食盒放在门口时,我轻声说:“娘娘,药膏和纱布放在食盒旁边了,您记得用。” 这次,屋内没有回应,但当我转身离开时,却隐约看到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亮,似乎有人在悄悄看着我。
往后的日子,我总会在送饭时多做些准备 —— 有时是一小碟刚腌好的咸菜,解腻开胃;有时是一杯温热的菊花茶,清热解暑;偶尔还会带些雅浣编的草虫,放在窗台上,添几分生机。丽嫔依旧很少说话,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戒备在慢慢放下。有一次我送完饭,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丽嫔的声音:“你叫田昭?”
我惊喜地转过身,看到丽嫔的房门开了一条缝,她的身影隐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清澈的眼睛。“是,奴婢田昭。” 我恭敬地回话,心里却泛起一丝波澜 ——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起我的名字。
“你和秦兰,是一起长大的?” 丽嫔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我的心里。我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奴婢和秦兰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她……” 我想说秦兰现在的处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丽嫔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轻声说:“我知道她在辛者库受苦。” 她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当年她跟着我入宫,我却没能护好她。” 我看着门缝里的身影,忽然觉得,传闻中的 “谋害皇嗣” 或许并非真相,眼前的丽嫔,更像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可怜人。
从那以后,丽嫔偶尔会在我送饭时打开房门,和我说几句话。她告诉我,她并非故意要假孕争宠,而是入宫多年未能有孕,被太后施压,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至于 “谋害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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