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前一天说好了要去南云山一趟,喻时开车,向零在副驾查了一下南云山的资料,结果出来了不少鬼故事。
“网上说南云山有鬼。”匆匆一瞥,故事也没什么新奇的,不外是什么白衣女鬼在夜深人静时出没。
“这个我是知道的。”南云山上除了一个羊牧场,其他几个景点虽然风景看着还不错,但是最有人气的却是一块名为镇魂石的石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云山上的东北角出现了一块怪异的石头,石头本身其实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石头上被人画了奇怪的纹路图案,看起来就像什么神秘符咒一样,之后陆陆续续传出南云山上有鬼,再结合这颗诡异的石头,人们就将两者结合在一起,石头也取名为镇魂石。
“这故事在我还念高中时就听过了。”喻时不以为然,那段时间身边有朋友就喜欢传这种怪力乱神的故事。
“高几?”
“高一吧!”向零数了数,她和喻时差了四岁,她高一时自己还在念小学。
“要是早知道有你这么个人,我就去小学校门口堵你。”喻时说完忍不住笑出声,小学生向零,怎么想都很可爱。
“呵!怪姐姐......”向零无言地撇头看向窗外。
前面那个转弯就是姜远车子掉下去的位置,喻时放慢了车速,被撞坏的围栏已经修好了,拐过去之后,又开了大约十分钟,车子抵达了山上的停车场。
这里还不算是真正的山顶,只不过是让开车上山的人有个停车的地方,再往上就只能靠双腿了,有专门的石阶,停车场入口设有指向标,什么景点走什么方向写得很清楚,牧羊场就在停车场后方不远处,今天是工作日,来玩的人很少,停车场也只有零散的两三辆车。
下车后两人很有默契地朝牧羊场走去,山上的气温本来就比平地低,幸好两人都穿了比较保暖的大衣,停车场后面有条小路,宽度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并排走,小路不长,十几步路就能看见牧羊场的入口,整个牧羊场被木栅栏围了起来,入口就是一扇暗红色的双开大铁门,门上随意地挂了个牌子,写着“天天牧羊场”。
此时铁门是锁着的,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一点多,“这是还没开?”门口除了那个牌子,什么都没有了。
向零翻出手机查了一下,说:“私营牧场,入场免费,早上十点开门。”
现在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或许是牧场主人不在这才没开门。
放弃牧羊场,两人拐了个弯走进了另一条小道,小道入口表明了通往哪些景点,连续看了好几个景点,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当然对其他游客来说或许是特别的,不过她们过来不是单纯的只看风景,而是要找出姜远那一天到底在什么地方看见了什么。
南云山的海拔在南鸣市里算是比较高的一座山,从最高处往下看可以俯瞰半个南鸣市,这里不算是特别著名的旅游景点,也没有特别宣传和发展,基本上能来这里的都是通过口耳相传得知的登山客,还有小部分情侣喜欢来看日出日落,久而久之就有人杜撰出了“和心爱的人一起看日出日落,就能一直幸福”这种浪漫的小迷信。
她们最后一处去的地方是镇魂石,距离其他景点不远,走路需要五分钟左右,远远传来一阵吆喝声,两人觅着声音走去,看见一个大爷在卯足了力气拽着一只大金毛,而大金毛就在镇魂石那里扒拉着泥土。
“这大爷有点眼熟......”喻时其实对大爷样貌不怎么记得,但是大爷和大金毛这个组合,她印象深刻,“感觉要出事。”
两人快步走过去,大金毛还在疯狂刨土,大爷死拉着狗绳牠也不肯走,一边刨还边对着镇魂石吠。
“按照以往的经验,我都能猜到底下可能埋了什么。”向零耸耸肩,呆在一旁看着大金毛。
“大爷,没记错的话,你这狗挖过两次尸体了吧?”而且两次都是她们刑侦二队负责的案子。
大爷一听,眯着眼盯住喻时的脸看了很久,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嘿!你是上两次那个刑警队长!”
汪——汪——
大金毛停止了刨土的动作,牠咬着喻时的裤腿往镇魂石的方向拖,然后又松开嘴朝自己刨出来的土坑吠了两声,很明显就是让她过去看,捡了一根地上的小树枝,在大金毛的土坑里扒拉了两下,一截白森森的手指骨冒了出来......
等了将近五十分钟,警察才纷纷赶到,负责接手的刑侦二队等人一见到喻时,皆露出诧异的表情,旁边呆着的向零朝众人打了个招呼。
“咩咩说你在忙,就是忙着挖尸体?”大个子摸摸后脑勺,他家队长休假时都在干嘛?
“这一看就是狗刨的,我们两个就是刚好出现在这里而已。”摊开手,就连她自己也没想到,只是出个门而已,都能碰上这种事。
镇魂石周围拉出了警戒线,专业人员围着镇魂石拍照和挖土,很快就扫出一堆骸骨,今天轮到自己出现场的酒画愁着一张脸,用极度埋怨的语气说:“骸骨的切口很不完整,被分尸了,看这骨头色泽,少说也有十年了。”
正在休假但是好歹是自己队伍负责的喻时和其他人一起听着,由于骨头年代久远,只能打包回去验,见现场处理还需要一段时间,喻时越过了警戒线,朝呆在远处围观的向零走去,大爷和咩咩也在那里录口供。
走近向零身边,她从口袋里拿出了车钥匙交给对方说:“这边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如果腰疼了就先去车上躺着。”
大爷正好录完口供,看了一眼时间问:“午餐时间到了,你们要不要先去我家吃点东西,就后边那个牧场。”
“那我正好过去看看。”接过车钥匙,既然大爷都开口了,那怎么也得去羊牧场溜达溜达。
“我很快到。”看着向零和大爷逐渐远去的背影,喻时抓过一旁在用暧昧眼神盯着自己看的咩咩,问:“你早上在电话里听见了什么?”
咩咩一听,她脸色顿时涨红,连脖子也是,狡辩着:“我什么都没听见。”
“反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别想歪。”这是喻时尽最大能力做出的解释,她们还没有对是否公开关系这个话题进行过讨论,自己还是要尊重一下向零的意愿。
“我没想歪。”咩咩举起右手发誓,在喻时充满怀疑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开后,她才暗暗呢喃:“都把人家弄腰疼了还让我别想歪......”
跟在大爷身边,那只大金毛一直徘徊在向零身边这边嗅嗅那边闻闻,大爷拉着狗绳都没法制止,看向零没说什么就随牠去了。两人一狗回到牧场大门口,大爷把狗绳暂时交给向零,自己从裤子口袋里摸着钥匙,大金毛后腿一蹬,整条狗就趴在了向零身上,被大狗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大狗两条前腿扒在她胸前,吐着舌头喘气,她心里庆幸着还好自己够高,要是再矮个十几二十公分,指不定会被压倒。
伸手胡乱摸着大金毛脑袋,狗子享受得闭起了眼睛,嘴里还发出低呜声,此时大爷终于见到了自家狗的邪恶行径,骂了一句:“饭桶,给我下来!”
大金毛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人,这才依依不舍的拿开了爪子下去,大爷一脸抱歉拿回了狗绳说:“抱歉,牠对好看的事物没有抵抗力。”
并没有觉得不适,向零伸手又揉了揉大金毛的脑袋,问:“我听说牠这是第三次挖到尸体了?”
“以后不能再带牠乱走了,指不定还会挖出来什么......”嘟嚷着,大爷开了铁门让一人一狗进去,用一小块砖顶住了门缝不让门关上。
跟在大爷身后继续往前走,两边的路上都是树,她观察了一下,那树龄怎么看都有三四十年了,茂密的树荫将阳光完全遮挡,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让人没来由的心情愉快。
几十步以外的地方有一栋小别墅,那个位置从入口看不见的,别墅有两层高,从外表上来看是全木制的,外观没有特别刷漆上色,似乎只刷了护木油和其他一些必要的防护涂层,整栋别墅呈现出来的色泽是深褐色的,和周围环境对比之下还是很相衬的。
别墅前面是一片大菜园,种的大白菜和其他一些作物,大爷指着别墅的方向说:“绕过去后面就是牧场,我的羊全都在那。”
“大爷你这里几点开到几点?”向零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早上通常十点开门,下午五点以后就不让人进来了。”大爷原本想拿出钥匙开别墅的门,插进去之后发现转不动,随即抽出转了门把,门开了,“今天我儿子不在,也正好想带饭桶出去遛遛,没想到会挖到骨头,就拖到现在。”
“饭桶很有当警犬的天赋。”放狗进屋,向零帮忙把门关上。
牧场下午五点就关门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姜远不可能来过牧场,只能是在其他地方看见了什么。
大爷去厨房里拿出了一个大碗,在碗里倒了狗粮,原本还围着向零转的大金毛一听声音就撒开腿往厨房奔去。
“大爷,那么大个牧场就你和你儿子两个人吗?”向零打量着别墅内部,看得出来是专门请设计师设计的。
“对啊!我以前和他说过,退休了就开个牧场养老,然后他就真给我开了。”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瓶奶,大爷将奶倒进了杯子里,递给向零说:“尝尝,新鲜羊奶。”
向零接过杯子,看了一眼羊奶,又看了一眼眼里充满期待的大爷,抿了一小口,说:“好喝。”
“我就说好喝吧!”大爷喜滋滋地拿出了平底锅,要给向零煎两颗蛋和火腿肠当午餐,向零一番推脱才让对方把材料收回去。
“夫人不在了吗?”向零扫了一眼屋内,没见到全家福之类的东西。
“没结婚呢!儿子是收养的......”大爷领着向零神秘兮兮地走出屋外,边走边问:“姑娘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五。”
“我儿子叫宋深,今年三十四,我觉得九年差得也不算多,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大爷指着二楼的方向,说:“他在楼上睡呢!虽然总让我不要操心,但是三十五也不小了,我这把年纪也没盼着什么,就是想要一个孙子玩玩......”
“那我就先抱歉了,我只能接受大我四岁的。”向零露出礼貌性微笑的当下,不自觉地又喝了一口羊奶,随即以特别自然的方式撇过头,不让大爷看见自己脸上微妙的表情。
她不喜欢那股新鲜羊奶的骚味。
远远看见喻时打开了大门走了进来,脚步很快,看起来挺着急的,对方一见到她明显放缓了脚步,这边大爷说着要带她去看羊便走了,向零等着朝自己走来的人,然后将杯子塞进对方手里说:“没喝完不准跟来。”
喻时一脸懵盯着杯子里的奶白色液体,见对方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仰头就把羊奶全都喝掉,喝完才后知后觉自己被坑了,那股羊骚味差点没让她当场吐出来,她扭曲着表情,将杯子放在了屋外的桌上,快步跟了上去。
羊牧场起码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有数不清的羊在活动,一只哈士奇在里面赶羊玩耍,大爷朝哈士奇吹了一声口哨,哈士奇便熟练地从围栏角落的一个小洞钻出来,奔到大爷脚边。
“这只是我儿子养的,叫将军。”哈士奇一脸高傲地趴在大爷脚边,看都不看两个陌生女人一眼。
“饭桶可爱多了。”哈士奇听懂了,朝向零这里凶恶地吠了一声。
喻时走到哈士奇面前,恶狠狠地盯着牠,问了一句:“有意见?”
哈士奇似乎被眼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气场震慑到了,低低地发出呜咽一声,特别委屈,还用前爪拍着大爷的脚,示意自家主人给自己主持公道,大爷没注意到狗子,滔滔不绝地给两人说着自己的牧场故事,两人跟随着大爷将整个牧场都转了一圈,之后便以有事下山为由告别了大爷。
一坐进车里,向零马上将副驾座椅放平躺了上去,她腰又痛了,大爷盛情难却她也不好推辞,是喻时早发现了她频频摸腰的动作才匆匆找了个借口把她拖走的。
“腰疼就说,还强撑呢!”喻时不高兴地盯着她看,对方皱着的眉头在躺下之后终于舒展开来。
“也不是那么疼。”向零见对方真的心情不好了,甚至还有点要爆发的前兆,她脑子一抽,就问:“羊奶好喝吗?”
喻时撇过头哼了一声,随即说:“那股骚味在我脑海里至今挥之不去,我都感觉嘴巴里现在还留着。”
“略显夸张了。”向零只喝了两小口,骚味是有的,但是有那么持久吗?
“要不你试试?”喻时说着将身子压了上去,将自己的唇贴上对方的。
人生中第一次接吻竟然是在她存心作弄对方的情况下完成的,贴上去的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字“软”,鼻子里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她承认她是一时冲动了,心跳开始加快情绪也变得紧张了起来,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她就想好了上百套的说辞。
克制着自己终于退开,她脸上佯装淡定,内心实则慌得一批,最后想好的上百套说辞一个也没用,只能干涩且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你这是在耍流氓。”向零盯着喻时的脸,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微微眯着眼睛一脸玩味,说:“感觉到了。”她指的是羊骚味。
盯着对方比自己更流氓的那张脸,喻时只能转过头去,明明是自己主动亲的,为什么搞得跟自己被强吻了一样......
“你要是不能好好开车,我不介意自己的腰再疼一下,我帮你开。”向零一手撑起身子,把另一只爪子搭在了对方的手上。
“你好生躺着,车子我来开。”将人按回去躺着,喻时调整了呼吸,这才启动了引擎开车下山。
另一边,刑侦二队回到警局,他们目前只能等法医的报告再做打算,咩咩和君子倒是开始调查起了那块镇魂石,网络上关于南云山的传闻很多,版本多样但是都大同小异。
喻时收到汇报已经是隔天的事情了,虽然正在休假,但是好歹是自己队里的案子,所以让李遇那边集合汇报,她空闲时也能动动脑子想想,而这两天她和向零就宅在家一起养伤,看看电视做做饭,晚上再一起睡个觉,特别快乐。
书夏那边动作很快,再加上其他同事的帮忙,初步判定了骸骨的大概信息,李遇发来的文件里有骸骨的照片和一些法医的初检报告,死者是一名亚洲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年龄介于四十至四十五岁左右,颅骨后方有裂痕,裂痕密集,初步判断是被人重复击打后脑死的,死亡时间判断在十二、十三年前,也就是2008年左右。
警方通过这些基本信息,排查了2008年至2009年的所有失踪者,全国符合条件的有二十多个,单单南鸣市符合条件的失踪者就有三个,李遇他们现在正集中调查这三名失踪者的相关信息,三名失踪者分别叫吴添福,林有军和张佑,其中林有军和张佑在警方的资料库里有前科,分别是偷窃和猥亵儿童。
林有军是无业游民,在2007年因扒窃被抓,法院判其坐牢一年,他的失踪时间在2009年4月,报案人是他的父母,说他几天没有回家,人也一直联络不上,后来经过调查发现他很有可能是自发性离家出走,时至今日也没找到人。
张佑是一名电修工,据警方资料显示,他在2003年7月进入一名王姓女士家修理电灯时,该名王姓女士因紧急电话而离家半小时,留下念初中的女儿独自在家,张佑趁此机会对该名初中生实施猥亵,后被回家的王姓女士发现,警方将其以猥亵儿童的罪名逮捕后,法院判其有期徒刑六年,2009年10月张佑刑满出狱后,在回家途中失去踪影,从此杳无音信,报案人是他的父母。
“姓张的应该是被报复了。”向零在旁边蹭了一眼资料,下了结论。
“李遇他们在着重调查张佑和受害者王姓女士一家了。”因为张佑罪行严重,确实很有可能在出狱后遭到报复,而嫌疑人必然是直接受害者家属,“当年那个初中生在案发后确诊了忧郁症,他们一家在2007年移民米国了。”
“但主要还是得先确认了死者身份才能深入调查。”死者的身份一天没确认,那想得再多都没用,“我刚刚查了一下镇魂石的资料,你说你高一时就听过南云山的鬼故事。”
“嗯,身边同学传的。”将资料往上方移,她打算看多一遍。
向零盯着电脑屏幕上大写的“南云山鬼故事”,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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