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宣就这样看着她身后的位置,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她身后是墙壁,什么都没有,庞宣将视线从空空如也的墙壁又转向了窗外,窗户是铁窗,被上了锁,她就这样眼神没有焦点地看着远方,嘴巴继续念念有词,任凭君子怎么和她说话都没有反应。
她放弃了,摇着头走向李遇。
李遇只好问:“你家里还有没有留着你爸的东西?”
吴晖摇摇头,“搬家的时候全都清空了。”
正当李遇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吴晖抬手看了一眼表,说:“我要去上班了。”
虽然是警察,但也不好继续留在人家家里,便也随他一起离开了。
喻时将下巴放在向零肩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一点也不想理她的人,她发现向零这人是除了工作以外的事情都很被动,自己好几次搂她抱她,她也只是像个玩偶一样任由自己,没有反抗但也没有回应。
“我比电脑好看。”喻时一脸委屈巴巴。
向零继续看着电脑里的文章,“我看电脑比看你有用,药吃多了,脑子不比以前好了。”
“要亲亲抱抱举高高......”喻时豁出去了,她记得以前有阵子网上很流行这句话,她都放下老脸撒娇了一下,这人总不会还不理她吧?
“嗯?”向零一个撇头,表情满是不怀好意,接着她将电脑从腿上移到桌上放着,然后举起了手机,点了一下屏幕,喻时那句“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被重复播放。
“我去......”喻时一听,头皮都炸了,被这人录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觉得咩咩他们应该会很想知道自家队长私底下的样子......”向零将手机挪远,点了保存。
喻时一个熊扑,直接把向零压在了沙发上,因为双腿被对方压制着,她就算尽力伸长了手也没够着。
“喻队你耍流氓。”向零又是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
喻时一看现在的姿势,就挺不好意思的,一脸抱歉就要支起身子,没想到对方扔了手机,双手环着自己的后脖子把她脑袋往下扯,亲自己一口,但只有一秒,却听见对方说:“你要的亲亲。”
喻时在大脑当机重启后,马上意会到了对方的意思,主动又亲了上去,从一开始的轻啄,到后来不知道是谁先伸了舌头,唇齿相接,两舌纠缠,唾液相交,两人终于在上一次纯纯的亲吻之后,发展成了此时充满颜色的深吻。
都是第一次恋爱,都是第一次接吻,虽然都很生涩,但是富含感情,一次又一次地吸允,唇瓣上湿润的肿胀感,扑面而来的热烈鼻息,向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嗯......”
喻时的理智线在听见这一声时彻底断了,她双手不自觉地伸进对方衣服里,抚摸着她嫩滑的肌肤和背脊,向零感受到对方冰冰凉凉的指尖触碰,敏感地抖了一下,她仰着头,任由喻时热烈的唇吻在她的嘴角、下颚、颈间、锁骨......嘴里不可抑止地发出代表着舒服的声音。
受不了向零发出的声音,喻时重新吻上了她的唇,两人就这样在沙发上四肢相互纠缠着,就差把衣服脱了,就在这个时候,喻时左手勾着向零的后腰往自己身上一收,看见了对方没忍住皱起的眉头,她恋恋不舍地移开了唇,然后将对方被自己往上撩了一半的衣服整理好。
她低下头,在对方眉间落下一个吻,用宠溺又性感的低音说:“你还有伤,不合适。”
向零过了许久才从迷乱的情绪里回过神来,这人怎么回事,撩起了自己的欲望又狠心离开,她恨恨地说了一句:“你是真耍流氓......”
“下次一定。”喻时笑着,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后腰。
向零索性转身趴着,让对方给自己按摩,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合适,她刚刚只是想诱导一下对方,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
总感觉内心火气始终下不去的向零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冰镇矿泉水,“喝冰水吗?”
“给我来一瓶......”
喻时骚乱的心也还没平静下来,接过向零抛来的水,两人在充满欲望的视线交接后,各自拧开了瓶盖吨吨吨喝了个精光。
将空瓶子放在桌上,喻时长呼了一口气,电话提示音响了,她滑开来看,是群组里大家各自汇报进展。
看了君子的汇报,喻时借了向零的电脑查了一下,向零也在这个时候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敲打键盘的动作,喻时给她解释了一下庞宣说过的那些话,向零便要回了电脑,在搜索引擎上输入了几个字,随后出来好些照片。
“庞宣念的是驱鬼咒,她口里的赐福镇宅圣君是钟馗,钟馗杀鬼。”向零将电脑往喻时那里转了几个度,好让她看清屏幕行的内容,“你看这些照片,像不像那块镇魂石?”
喻时看着照片里那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像镇魂石上面的图案,“不对,庞宣出现精神问题是在吴晖十六岁那年,一个人在杀人后会等到六年才出现精神问题吗?”
“不清楚。”向零摇摇头,她又打开了镇魂石的照片,“你假期还有几天?”
“四天。”先前两个多月她们一天也没休息过,现在局长给她放了一周的假期。
“有没有兴趣跑一趟沙回镇?”
据网上的资料显示,镇魂石上的图案源于沙回镇,沙回镇位于乔林市,车程距离南鸣市九个小时,网上关于沙回镇的资料很少,那里是还没发展的乡下地方,她对镇魂石上的图案很感兴趣,总觉得要是跑一趟的话指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大床房还是标间?”喻时已经开好了酒店页面。
向零想起几分钟之前的事情,她冷漠着脸淡定回答:“标间或分房。”
“好的,来间大床房。”喻时感受到了危险的视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指还是乖乖点了标间选项。
九个小时说近不近,两人订了机票直飞,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她们降落的地方是乔林市机场,乔林市比南鸣市大了不止一倍,但是繁华程度远不如南鸣市,主要是这边主打回归大自然,政府尽量在不改变环境的情况下去发展,所以漂亮好看的旅游景点很多。
来之前她们就调查过,沙回镇位于乔林市的最西边,镇子上没有酒店旅馆之类可以留宿的地方,所以她们订了距离沙回镇最近的酒店,从酒店打车过去只需要半个小时。
中午十二点抵达酒店,两人在酒店里简单地吃了午餐就回房间去了,向零躺在床上休息,从家里出发后到现在也过去了几个小时,一直没躺下来过,腰又疼了,喻时让她趴着给她按摩。
她原本坚持的时间并没有那么短,总感觉是那天晚上之后,伤势反而变得有些恶化,她并没有后悔,甚至想着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的话,她还是会为了她站一整夜。
“舒服没?”喻时轻柔地揉着她的腰脊处,那一片皮肤被她揉得有些发红了。
“喻师傅好手艺。”向零将衣服往下拉,转了个身,朝喻时张开双臂。
喻时无视对方的举动,一个鲤鱼打挺蹦到了自己的床上,嘴里还故意说着:“标间。”
“呵!”冷笑一声,向零摸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说:“出门去。”
走进沙回镇已经是下午三点的事情了,因为不是什么节假日,所以游客并不多,向零调整着相机的各项数值,她给目之所及的风景都拍了照片,喻时在旁边像个保镖一样给她撑伞。
她们跟着其他游客漫无目的地走着,从其他游客嘴里也大概了解到了什么地方是来旅游必须去的,虽然她们不是来旅游的,但是其他游客口中说的必须去的地方,刚好和她们来的目的相符。
主大街尾拐角的地方有一座庙,据说供奉的是当地有名的观音像,香火还算鼎盛,从外头看进去里面烟雾缭绕,有不少人在里面参拜,两人径直路过观音庙,她们的目的地是沙回镇最尾端的一片湖。
湖名辟邪水潭,湖面上有一个高高架起的木台子,大概有一百平方米那么大,中央摆着一座岩山,岩山周身被人用红漆画了诡异的图案,岩山上摆着一尊钟馗雕像,怒目横眉,手里举着一把宝剑,颇有斩妖除魔的架势,祂面对着湖水,仿佛水里藏着一只恶鬼,雕像周围被人用木栅栏围了一圈,上头还挂满了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用红墨水写了字,字体写得龙飞凤舞,根本无法辨别到底写了些什么。
“那个石头上的图案和镇魂石上面的很像。”喻时指着岩山,她一来就看见了,向零已经举起相机,把镜头拉近,给诡异的图案来了个特写。
“大爷,这片湖有故事吗?”台子边上有个小摊位,摊主是个老大爷,摊位上摆满了铜钱和各种各样的符咒石头。
“有啊!”大爷只回答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往下说了。
两人意会到了对方的意思,各自买了一串铜钱,付款后大爷这才说:“传说真君大人奉玉皇大帝的旨命下凡驱魔,偶然路过这片湖,当时这一带还只是一个小村子,村民都是靠这片湖维生,但是湖里有一只水魅,常常打翻村民的小船,也有村民被水魅吃了去。”
喻时背过头悄悄打了个哈欠,这是什么俗到掉牙的故事,她能在古代志怪奇闻异录那一类的书里找到几十个一样版本的。
“村民将水魅一事禀告了真君大人,真君大人一听,怒不可竭,便拿了他的驱魔宝剑在这片湖亲手斩杀了水魅,后来村民为了纪念真君大人,就将此湖命名为辟邪水潭,人们只要拿上一串铜钱,对着湖水诚心诚意地祈愿后扔进去,就能实现愿望。”大爷说着指着台子上那些认真祈愿的游客。
“谢谢大爷,我们去许愿了。”喻时拉着向零走到台子上,边走边说:“这故事的起承转合可真神奇。”
“驱魔和许愿从理论上来说是相悖的,都说欲望产生魔,按大爷这个说法,人们许愿丢下铜钱只会造就魔,这么多年来人们许的愿望不计其数,你说要真有水魅,它应该活得还挺自在的。”向零也是听个乐,有时候这样的小故事是不能听得太认真的。
“故事不是最主要的,让人光顾他的摊位才是目的。”喻时将手心里的铜钱看了又看,虽然说是一串,但也才四五个。
台子边缘用简单的铁网围了起来,有成人的半身高,是为了防止小孩掉进湖里,“这铜钱是循环使用的吧?”又仔细看了一眼手里的铜钱,她居然发现用来串铜钱的红绳子缝隙里有一点暗青绿色。
听她这么一说,向零看了一眼湖面,湖面上立了四根柱子,都有成人大腿粗,湖水算不上特别清澈,但是往下看还是隐约能看见湖水之下有一张网,网格很密,她说:“丢吧!够不成破坏大自然的罪名。”
向零认真地闭起眼睛,阳光照在她身上就像披了一层金黄色的纱,她的睫毛很长,许愿时嘴角微微勾起,顿时心里觉得这么好看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一股自豪感由然而生。
铜钱的红色绳子就挂在她双手的无名指上面,许愿完毕,就见她将铜钱扔进了湖里,发出一声“咚”,然后缓缓下沉,她转过头来,眼神略有一些嫌弃,问:“你犯花痴了?”
喻时心里一箩筐的温柔和浪漫都在这一瞬间被摧毁了,她若有所思地撇过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应该要许什么愿望?她刚刚许了什么愿望?转念一想,明知是假的自己干嘛还想得那么认真呢?随便许一个,就算不许也行啊!
喻时依样画葫芦,将铜钱挂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双手合十,对着湖面闭起了眼睛,心里默念:“希望我俩百年好合。”
向零盯着对方不自觉变得认真的表情露出了微笑,也不知道她许了什么愿望,还对着湖水露出得意的笑容,她举起相机将画面定格,看着湖水里自己那串早已消失的铜钱,她许了:“希望喻时一辈子平平安安。”
就这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许愿后向零又拍了几张照片,她们找到了附近一棵树下,几个大爷就坐在凳子上摇扇聊天,她们拿出了镇魂石的照片,问了一下有关上头图案的线索,其中一个大爷说:“这图画错了,这里应该要向左挑才对,这样画根本没有用,鬼都不怕。”
另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爷说:“老开以前家里是专门给人画驱鬼符咒的,这方面他可专业了。”
画符的大爷说:“这符我们就照着前人留下来的画,管不管用可不敢打包票,但是像你照片里这么个画法,那肯定不管用。”
“这个画法是全国通用还是只有沙回镇这么画?”他们看过很多网上的图片,几乎没有一张是镇魂石上面的画法。
画符大爷指着镇魂石上几个地方说:“这里、这里、和这里,就是我们沙回镇才这么画的,其他地方那都是直接往下拉直了画,只有我们曲着画,从这个地方就能看出来是沙回镇的人画的。”
“这个画了确实是驱鬼用的对吧?”
画符大爷摇摇头,手里的扇子一摇一摇的,“驱鬼不太对,我们实际上是要镇压,让它不要做乱。”
花衬衫大爷此时插嘴道:“我们这还有个传说,就是把那个死人的头发、指甲什么的,用盐给他包起来,外面再裹一层米,这样死人的魂魄就不会出来做乱了。”
“你说的这个就不对了,也不知道是谁瞎搞一通,这样根本没用。”画符大爷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做法,和花衬衫大爷争论了起来。
“怎么没用,以前老李说他每天看见他老婆的鬼魂晃荡,他就去开棺,剪了他老婆的头发用盐和米包住再盖回去,从此以后他就再没见到他老婆的鬼魂了。”
“那是他太想他老婆了才看见的,是幻觉。”
“想个屁,那之后他不是还娶了个年轻漂亮的......”
喻向二人赶紧从大爷们唇枪舌战的现场迅速逃离。
李遇这边经过调查,查到庞宣是沙回镇人,喻时她们经过多方打听,才找到了庞宣旧址,庞宣自三十年前离家后再没回来过,她的父母在十年前相继离世,儿子也已经离开了沙回镇,搬到外地去了,现在沙回镇的家是一间空屋。
两人夸过门槛,满地沉寂已久的尘土在鞋子重重踩下去的刹那微微扬起,其实庞宣的旧家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喻时放任向零在里面拍照,自己在外面敲了邻居家的门。
小镇子的好处就是三十年前住在这里的人过了三十年还是住这里,稍微一打听,好事的邻居对庞宣的所作所为开始进行了一顿批判。
庞宣是在三十年前离开家里的,庞宣是家里的长女,还有个弟弟,尤其以前的人重男轻女的观念根深蒂固,觉得女儿养大了也是别人的,只有儿子才能替自己养老,所以在家里男女地位是严重不平等的,庞宣就是这样,因为弟弟的关系,从小到大都要让着身为男人的弟弟,所以她很厌恶这个家。庞宣没念过几年书就被父母叫去工作,工作赚的钱全部都让父母拿了去,说是存下来留着弟弟未来娶媳妇用,后来庞宣在弟弟成年后离家出走了,走了之后就再没回来,书信也没一封,邻居们也在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久而久之就默认了这种说法。
“要我说啊!庞家出了她这么一个不孝女也不知道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她弟弟以后是要养家的,帮一下怎么了......”
邻居还想对眼前这个陌生女人说着自己的见解,喻时一听苗头不对,趁自己脾气还好着连忙先告辞了,留在邻居家听她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算什么事,她宁愿进去那间全是灰尘的房子,里面至少还有一个向零。
“这个世界对女性的恶意怎么那么大......”喻时骂骂咧咧走进屋里。
“被气到了?”向零在屋内并不是什么都没听见,那八卦邻居的大嗓门她可不敢恭维。
“啧!她自己明明也是个女的。”要不是女的,她就一个拳头抡过去了。
“这就是报复心理啊......”因为自己遭遇过,所以也要别人和自己一样。
向零拍了几张照片,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说:“这里什么都没有,回去吧!”
李遇接到喻时的电话时,他和君子正在前往吴晖的旧家,自从收到喻时那边关于符咒的情报之后,是个正常人都会觉得庞宣和吴添福的死存在着某种关联。吴晖的旧家在他们搬走后一直都没有新住户搬进去,屋主也是个不差钱的人,这房子空着空着,他自己都给忘了自己名下有一间房子,要不是李遇找上他,他指不定哪天躺进棺材了还没想起来。
屋主叫黄泊航,是本市一个暴发户,几十年前刚好搭上了金融市场的顺风车,在短时间内赚到了不少人一辈子拼死拼活都没能赚到的钱,后来就在全国各地置了不少房产,从此靠着收租游戏人生,李遇联络上他时,他正在南鸣市东区自己的豪宅里开着泳池派对。
李遇带了几个人,有咩咩和大个子,还有几个法医团队的,书夏也在里面,几个人等了半个多小时,黄泊航的助理才姗姗来迟。
助理叫林志愿,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头碎发,身上穿着西装,满头大汗给所有人鞠躬,“抱歉各位,来晚了。”
李遇看着眼前这位可能比自己还小的男生,说:“不算晚,钥匙带了吗?”
林志愿此时却一脸抱歉说:“钥匙不见了,老大说他不知道自己扔哪了。”
书夏一拍脑额,用非常认真的口气说:“没关系,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练穿墙术,幸运的话百年之后就练成了。”
“那倒不用......”林志愿说:“老大说你们可以把门拆了,一扇门而已,他不介意的。”
“那你现在告诉你老大,我们进去之后有必要的话,可能会把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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