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时被迫出门上班,向零推着人把她赶出了门外,门被关上之前她还能听见对方抱怨的怒吼。
打开电脑,向零进入工作模式。
整个制药领域按照之前的排法来说的话,田氏药研最大、向阳药物和南山生物并排第二,再往下算还有恒星制药、庄和制药、夏易制药之类的中型公司。按路宁的话来说,田氏药研可以确保了在育阳医院百分之三十五的药物配额,向阳当初出事后,其配额应该是被南山和其他公司分了,后来南山再出事,南山那百分之三十五落到恒星头上,恒星制药等于是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饼,白拿。
恒星制药从她的怀疑名单上被划掉!
最有可能的是南山生物,南山生物现在是半死不活的状态,就算是公司内部换了领导层,叶自东独立承担了所有罪名,但对于民众来说,他们只认公司的名字,而南山生物四个字在他们心里已经被打上了“黑心”、“无良”等负面标签,这个品牌名字从市场上来说等于已经死了。
育阳医院在南鸣市可以算是著名的大医院,是不少人的就医首选,以南鸣市一线城市的人流量来计算,医院每天的就医人数就不可小觑,而南山生物在育阳医院保底也有百分之三十五的配额,这怎么说都是一块好饼,光育阳医院每年购买的药品数量就抵得上在其他几家医院的总和。
所以合理推测,原本能靠着育阳医院苟且偷生的南山生物,因为育阳医院被揭发了贩卖器官丑闻,国家插手掌管并严格控制了医药供应链,所以南山生物手里那百分之三十五被下分到恒星制药。
至此,南山生物连唯一一根救命稻草都失去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向零拿出了另一部手机,今天是工作日的大白天,也不知道那人接不接电话。
电话拨出去没多久就被人接通了,另一头传来王爱雅慵懒的声音:“喂?”
“你没上班?”这是向零第一反应问出的话。
王爱雅迷迷糊糊的声音在一瞬间清醒:“嗯?你是林鲸?”
“是我,你最近如何?”向零手指敲打着膝盖,不打算那么快切入正题。
“我呀......就挺好的,我离职了。”王爱雅看着天花板,今天是离职第一天。
“南山生物要倒了?”
王爱雅运动着腿,无奈回答:“差不多吧!反正最近大裁员,我就是其中一个。”
“那你节哀,新工作会更好的。”这破公司,早该倒了。
“你今天打给我是有什么事情吗?”王爱雅欣喜于对方打电话给自己,但她也知道对方打给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那个,一线老师想知道南山生物最近的情况,托我问一下。”向零并没有忘记自己现在是林鲸的身份,在使用假身份这方面,她很谨慎。
王爱雅被这么一问,就感觉心底深处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了烈火,她说:“我离职前,公司内部有传闻大佬要退股。”
“退股?”
“对啊!早在两个月前南山生物的股票就废了,全靠那位大佬花钱挡着,高层也在拼命想做些什么挽回一下,但是不行,现在在闹退股。”王爱雅也是听同事传的。
向零边听着,边上专门的网站查了一下,只要是正规注册的公司就能在网络上查到相关信息。
“你不是说有大佬要退股吗?是一个大佬还是一群大佬?”
“两个大佬,都是比较大号的股东。”
看着网页上的资料,南山生物除去叶自东本人的百分之三十五,还有另外三个持股人,一个叫孟子依,持股比例占百分之三十,一个叫李载闻,持股比例百分之二十二,第三位叫唐寅,持股占百分之十三,看来要退股的就是这三位里面的其中两个。
这几个人深入调查,发现了孟子依和李载闻居然还同时是田氏药研的持股人,分别占百分之二十五和二十六,总和就是百分之五十一。
“喂?你还在吗?”王爱雅说着说着,发现电话另一边没声了,怀疑对方并没有在听她说话。
“我在呢......”暂时将视线转移,向零说:“你刚刚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会转告一线老师的。”
“哦,那好吧......”王爱雅正要说什么,却听见对方急急忙忙说有急事,先挂断了。
王爱雅盯着被挂断的电话,嘴里嘟嚷着:“我还想约你出去吃饭呢!”
向零自然不知道王爱雅的小心思,她挂断电话后就开始专心看电脑。孟子依和李载闻这两人她越看越奇怪,在南山,他们的占股比例总和是五十二,在田氏药研,这两人的占股比例总和是五十一,就像是故意要压制身为公司控制人的叶自东和田江一样。
一开始她没有注意到田氏药研,现在看来这几家公司之间的关系比她想象中复杂,有必要注意一下了。在网上继续检索田氏药研,最先弹出来的是一则新闻,标题写着“田氏药研新品发布会”,扫了眼大概内容,说是非公开发布会。
她打了江雪的电话,问:“五洋报社有收到田氏药研新品发布会的邀请吗?”
江雪一听便说:“有啊!我负责的。”
“带我一起去。”向零看了眼日期,发布会在下个月中。
“你傻啊!我才让你不要过来报社。”江雪不自觉地扫了一眼窗户楼下。
“一个新品发布会而已,你用我的名字再弄一份新入职员工表,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那些人要查就让他们查,她的身份是新入职员工,怎么也不会是在五洋报社呆了很久的那个一线。
之后她委托了胡侃帮忙调查了孟子依和李载闻两人的身份,胡侃那里出来的结果只说这两人都是富二代,喝过点洋墨水,孟子依家里是开连锁百货的,国内几家大商场都是她家开的,而李载闻家里是搞服装的,国内第一大服装品牌雅莲君就是出自他家,这两人家里本业和制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结果却同时投资了南山生物和田氏药研,胡侃只说这两人应该是清白的,让向零没必要再去查。
时间渐渐来到四月末,向零在认真锻炼吃药后,她的腰伤可以算是完全痊愈了,上次在机场那一个急下蹲她能做上一百次不带喘的。
这天喻时下班回家,向零就注意到她右手臂上的衣服破了,经过好一顿审问,喻时这才委屈巴巴说自己被犯人划伤了。
“那划伤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向零一听就不再管她了。
喻时将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双手缠上对方的小蛮腰,说:“我感觉自己交了个假的女朋友?”
“嗯,就我像假的,你不像?一开始高冷得不行,现在像个没骨头的章鱼老缠我身上。”向零不搭理她,将备好的面条下锅。
“嘤嘤嘤......”
“你再这样,你信不信明天早上刑侦二队全员会收到你嘤嘤嘤的录音?”将手机从自己屁股后方抽出来,她晃了晃。
“刚刚跟审犯人一样审我,现在又偷偷录我音,我委屈一下还不行了?”喻时将头埋进向零颈肩,深吸了一口气,说:“真香!”
“死变态给我滚。”向零手里的筷子被她转了一圈,用力敲在隔壁的脑袋上。
喻时听见自己手机响了,刚接通,是警局里值夜班的小警察,刚从警校毕业出来的,她记得今天是对方第一次值夜班,负责拘留室。
“喻队喻队,你今天抓回来的唐琅,他调戏我......”小警察叫韩守,和他一起值班的搭档已经去厕所好久了,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摔马桶里了。
“蛤?他调戏你关我毛线事,是谁让你大晚上打给我的,我不用休息吗?”没看她正忙着调戏女朋友吗?
“喻队......”韩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他要不要去厕所找一下搭档。
“哭屁哭,你告诉他,我明天上班就把它老二咔嚓了,还要亲手给他煮个老二养生粥,看他还敢不敢调戏民......男......”喻时扶着额头,说:“挂了,别来烦我。”
电话一扔,她又马上缠上了正在煮面条的人,“要亲亲......”
“亲屁亲,滚!”向零其实自己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偶尔说话和喻时简直一个样。
结束晚餐,喻时拿着衣服就蹦哒着去洗澡,关门前还特地问了一句:“一起洗吗?”然后在向零一个白眼伺候下关了浴室门。
等她出来,向零就拿了医药箱给喻时换药,这人可能都不认真听医嘱,医生让不碰的东西她一定要碰,这手臂上的绷带出来了还在滴水。
“我以为你很能,怎么还会被犯人划伤?”向零轻柔地替她解开绷带。
“太想你了,一个不注意就流血了。”喻时打趣道,所以后来她把犯人的脸按在地上摩擦了几下才带走。
绷带全数解开后,向零看了一眼,忍不住说:“这医生缝针技术不错啊!”
“我刚刚也这样夸过他,他说只要不裂开的话,百分之百不会留疤,”喻时瘫在沙发上,任由对方给她上药包扎。
刚包扎完,向零把医药箱一放,喻时就蹭着向零抱了上去,就像抱着树干的无尾熊一样,用下巴蹭着对方肩膀,她一双眼眨巴眨巴地说:“我疼。”
“那呼呼?”向零有时会觉得,自己好像跟着对方一起变幼稚了。
呼呼这种幼儿园孩子才会说的话居然从她嘴里出来,她内心充满了无地自容的尴尬。
“要亲亲。”喻时嘟起嘴巴。
向零无可奈何亲了上去,结果喻时趁机舔了她的嘴唇,她警告:“不要耍流氓啊!”
喻时不听,又主动凑上去舔了一下。
“是你先动嘴的。”向零按着对方后脑勺就亲上去来了个深吻。
过了许久,两人才分开,喘着粗气,喻时一脸坏笑说:“向师傅技术不错。”
意犹未尽又亲了上去,亲着亲着,两个人都感觉不一样了,气氛逐渐有了颜色,欲望就上来了,喻时趁双唇分开的当儿说:“上去。”
隔天醒来,向零一脑袋都是懵的,她只感觉腰部以下一阵酸软......累得她还想继续睡,但是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隔壁的人该要上班了。
她一撇头,脸上淡定的表情在看见喻时的一刹那变成了惊恐:“呀!你要留疤了!”
喻时一脸懵被吓醒了,她坐起身,迷糊着眼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自己看看?”向零指着她的手臂。
喻时瞧了一眼,彻底被吓醒了,她手臂上原本洁白无暇的绷带现在已经是一片红色了,她有些惊慌失措,问:“这血是你的还是我的?”
“你的,你赶紧去一趟医院......”向零扶着额头,把光着身子的人打发下了床,她还想继续睡,睡一天。
今天刑侦二队全员盯着墙上的时钟,短短半个小时看了不下五十次,他们喻队居然罕见地迟到了。
“睡迟了?”
“她从来不睡迟。”
“一大早抓犯人去了?”
“犯人昨天才抓回来了呀!”
“打个电话?”
在大家讨论的时候,喻时走进了办公室,问:“要早餐。”
其他人赶快奉上自己的早餐,还八卦着问她为什么迟到了,喻时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说:“伤口裂开了,赶去医院重新缝上。”
“嘶——”君子忍不住发出疼痛的声音,旁人不知道还以为被缝的人是她。
大个子好心递上一杯热咖啡,喻时伸手接过却差点没打翻,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大个子问:“你负伤举铁了?”
喻时呆滞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开开合合手握拳状,低声说了一句:“没事,我很坚强......”
欸?刑侦二队全员盯着今天不太对劲的喻队互相丢出疑问的眼神。
向零睡了个回笼觉,感觉实在是睡不下去了就起身简单地洗了个澡,擦去镜子里的水雾,她左右看了看,脖子上居然还有个牙印,喻时这是把她当食物给吃了吧!
回到卧室,那棉被一掀开,她就庆幸自己的床单用的是灰色而不是白色,感觉要是白色的话,这里就是活脱脱的凶案现场,慢条斯理拆下床单,她扔进了洗衣机。
后知后觉发现时间已经超过十二点了,这才打开冰箱看看能煮什么吃。
刑侦二队全员在食堂吃午餐,喻时滑开手机,看见向零发来了一条讯息,里面写着:“我想带你看风景。”
“嗯?”喻时回复了一个问号。
向零再也没有回复。
大个子看了一眼手机,是他在看守所的朋友发来的,“喻队,看守所的兄弟说吴晖想见你。”
“那我等下跑一趟。”
关于快乐糖的事情,他们一开始并不是没有审过吴晖,从哪里买的?卖家是谁?但是那阵子吴晖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肯说,像个哑巴一样,他们组都放弃从吴晖嘴里拿情报了,只能自行调查,两个星期过去了,终于在昨晚抓到了一个可能知道的人。只是会面而已,喻时并没有带上其他人,让他们各忙各的,顺便再好好教训昨晚那个叫唐琅的犯人。
第二次见面,吴晖的脸憔悴了不少,但那也是他应该受的,喻时首先问了一句:“是打算提供情报吗?”
如果不是,她当场就离开。
“我说出来的话,你们会抓到人吗?”吴晖的眼神阴森可怖,他透过镜片盯着喻时,语气里有点再三确认的意味。
“你说了,我们能不抓到吗?”抓人是她最在行的一件事了,就是那么自信!
“我只知道他叫白狼,在怀思路有一间俱乐部。”吴晖的眼里充满仇恨,他死了,对方也别想逃!
离开看守所之后,喻时同时也收到了李遇的电话:“唐琅供了,说卖家是一个叫白狼的人。”
同时被两个人犯指供,喻时寻思着应该先把人抓回去审问一遍,于是便招呼其他人在怀思路集合。怀思路有一间本市最大的俱乐部,俱乐部老板叫彭宇哲,人称白狼,是因为他肩头上纹了一头狼,还特地留了一头染成银白色的狼尾头。白狼这个称号只要是走江湖的,基本上都略知一二,在没有背景的情况下单打独斗,在黑色地带闯出自己一片天地的人少之又少,白狼就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喻时的脸因为上过电视,所以并没有跟其他人一起进入俱乐部,她呆在车上,让其他人假装普通人进去观察观察。他们不能无名无份就直接把人带回警局,这一次进去观察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惊喜,虽然也可以利用吴晖和唐琅的证词把人带走,但是在没有把柄的情况下,恐怕白狼不会轻易说出一个字。
还没等耳机里传来任何消息,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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