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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小说:

左面的皮克斯

作者:

咸鱼不吃菜

分类:

现代言情

只一刹那时间,两人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他是吴晖!

她是来抓自己的!

吴晖随即拔腿就跑,向零下意识就去追,两人追逐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其他安保的注意,有安保挡在了入口处,吴晖只能换个方向跑,喻时那边收到通知,马上往吴晖所在的区域赶去,安保们的对讲机里持续传来有关吴晖的情报。

跟在喻时身边的还有一名安保,喻时能听见从对讲机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说:“有其他人在追,可能是刑警,穿墨绿色衬衫的长发女性,不要误伤,不要误伤......”

好家伙,让她在大厅等着,现在还跑去追起了犯人。

手扶梯刚下一半,就见到底部正想上来的吴晖,她喊了一句:“站住!”

吴晖转头放弃了手扶梯,喻时直接从手扶梯上往下跳,向零亲眼见证了自己女朋友的英姿,但她没时间去欣赏甚至是鼓掌,脚尖的方向马上改变追上吴晖,自己这个角度会和吴晖撞上,在即将迎面撞上吴晖的同时,她一个急刹身子一矮,右脚一伸,吴晖没来得及反应当场被她勾倒在地。

眼见吴晖就要爬起来继续跑,她只觉得自己面前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喻时帅气转身抬腿一扫,吴晖重新摔到地上,被喻时按压在地,随后几个安保上来把人抓着,收到通知散落在机场各处的刑侦二队也往大厅集合,顺利给吴晖上了手铐。

向零起身,给自己舒展了筋骨,刚刚那一顿跑虽然累,但也还不至于要了她的命,喻时朝她走来,见她就说:“腿不错。”顺便瞥了一眼刚刚那条很不错的腿。

“你刚刚那一跳,堪称一绝。”向零反手指着手扶梯的方向。

喻时摇头笑了,随即半跪在向零面前,替她系好了鞋带,边系边说:“你不是警察,下次抓犯人这种事就别干了。”

向零弯下腰,在喻时耳边小声说:“我不能阻止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就像我不能阻止自己喜欢你一样。”

喻时低着头,满脑子都是:我被撩到了!

看着喻时一脸好笑的表情,向零算是抓到了作弄对方的诀窍,这样的话她还可以再说几次。

她满脸得意看着对方缓缓起身,却见喻时对着她舔了舔唇,露出一脸危险的表情说:“看来你腰已经好了。”

“有本事试试?”语带挑衅整了整对方的衣领,见到朝她们走来的刑侦二队其他人,马上切换了表情说:“你们喻队说她要销假,明天开始上班。”

“哦吼!真的吗?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个子作势要给自家队长一个拥抱,但是嘴巴里说的却是:“爸爸我这两个多月熬得头发都白了,这群孩子太难管了......”

挡住对方拥抱的双手,她戳着大个子的胸膛,拿出了队长的架势:“爸你的头,明天上班我要看到一份完整的报告在我桌上。”

虽然说隔天上班,但是向零还是说自己先回去,让喻时去看审问过程,见向零能跑能跳没有一点异样,喻时才放心任由她自行先回家,自己跟大队回了警局。向零知道喻时在看着自己,所以她就跟平常一样从容地坐进了计程车,等门一关上她就忍不住摸着自己的后腰,刚刚为了让对方相信自己没事,差点原地给她表演仰卧起坐了,她下次不能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感觉腰都要折了,一辈子都好不了。

喻时盯着计程车离开,顺便记下了车牌号,这才满意地跟着其他人离开。

审问室内,吴晖一脸死气沉沉地坐在椅子上,双手被上了铐,对面李遇和大个子负责审讯,喻时和其他人就在观察室里看着。

审问开始。

“你母亲庞宣是你杀的?”

“是。”

“为什么杀了她?”

“她求我......”

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在生产悲剧,区别只在于,你看见或看不见而已。

这件案子只是这广袤世界里众多悲剧的其中一个,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庞宣认识吴添福开始,又或者是从庞宣离家的那一日开始,或许更早,早到从庞宣呱呱落地,父母的那一句“怎么是个女娃”开始。

庞宣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尤其是对于穷人家而言,但她也是幸运的,至少她的父母没有在她出生之后就把她丢弃......没错,只是因为没被丢弃,她就成为了幸运的那一个。

或许对她而言,她更宁愿自己从来没出生过。

庞宣活着的第五年,弟弟庞未来出生了,她生来就没有感受过的爱,全被她弟弟占了去,庞氏夫妻眼里只有庞未来,在他们眼里,庞未来是他们未来的依靠,所以自打庞未来出生开始,他就像个小皇帝一样,庞氏夫妻拼死拼活也要给他最好的,穿的是新的、吃的是最好的、上学穿的衣服永远是洁白得像是从漂白水捞出来一样,衣物上从来没有一点皱褶,然而替弟弟做这些的永远都是庞宣。

庞宣初中还没毕业就辍学了,因为父母帮她找到了在服装厂里替人打下手的工作,在服装厂的工作很苦,可能一天下来都休息不了几次,晚上回到家里只剩下粘锅的白米饭和几条青菜,她家不是穷得吃不上肉,只不过是肉全都被弟弟吃了而已。

每个月末发工资的日子,她父母永远比她记得都清楚,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交出那薄薄的白色信封。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她感觉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给弟弟修桥铺路,庞未来的人生比她自己更明亮,她能做的就是等着,等长大了,她父母会给她找个人,她就能嫁出去,然后一辈子给一个不爱的男人洗衣做饭。

想要逃离的想法大概是从听见庞未来的一句话开始,他说:“你没有选择的自由。”

这句话始终刻在她脑海里,她从出生起就没拥有过选择,这一路走来她都是被选择的那个,她不甘心,她不想就这样继续被选择下去,所以她想离开,她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厌恶的家。她开始每天加班,主管见她勤劳,每个月末都特别给她发额外的奖金,庞氏夫妻不知道奖金有多少,所以庞宣可以偷偷藏起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十八岁了,可是存的钱远远不够,她父母要找个男人娶她,她说:“我想继续工作,给弟弟再多存点钱,等他成年了,我再嫁出去。”

因为这荒唐的理由,庞氏夫妻应允了,等到庞未来十六岁生日那天,一家人在快乐的氛围中入眠之后,她夜里悄悄拿了不多的行李,带上这些年存下来的钱,一个人买了车票,离开了乔林市。

她走的时候连头都没回,被她抛弃在身后的,是她灰暗的过往,而她昂头走向的,是她心中光明的未来。一路坐车来到南鸣市,这里是人人羡慕的大城市,一路上灯红酒绿,繁华的大街、衣着潮流的人们,这些都是她过去不敢向往的,她来到南鸣市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买一瓶冰镇的苏打水,在路过人们诡异的目光下仰头喝得一干二净,喝完后顺带打了个饱嗝。

第一次她为了可以自由选择苏打水的口味而感到高兴。

在众多路过的人群里,有一个长得高而且帅气的男人,他盯着眼前这个打扮得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朴素女孩,他从口袋里掏出钞票,买了一瓶和她一模一样的苏打水,对着她已经喝空的瓶子碰了碰,发出玻璃瓶清亮的声音。

“你好,我叫王少凯。”男人灿烂的笑容在那一瞬间刻进了庞宣的心里。

后来她和王少凯的关系日渐亲密,她喜欢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感觉,他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在牵动着她,她觉得自己有了选择,她想要和这个叫王少凯的男人在一起,所以她面对诱惑,心甘情愿脱下了自己的衣服,躺到了床上,和这个她以为很爱她的男人睡了一觉。

她以为是自己做出的选择,没想到这一次她仍然是被选择的那一个。

隔天醒来,王少凯不见了,连带着她存了许多年的存款一起消失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被骗了,钱被骗走了,心被骗走了,人也被骗走了。她不知所措地跑到大街去问王少凯的踪迹,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王少凯是谁,后来她才知道,自己连那个男人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王少凯只不过是一个用来骗她的假名。

她不想就这么屈辱地回到那个自己曾经拼尽全力逃出来的地方,可是身无分文的她在这个大城市该怎么活下去?她去夜场当啤酒妹,全身上下就没有不被人摸过的地方,就为了那么一点小费,久而久之,她对生活已然感到麻木,就这么得过且过地活着或许也还不错,这至少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依旧为自己能选择而感到高兴,虽然这个选择对她而言可能并不是那么好。

她工作久了,自然就认识了一些常客,挂着虚假的笑容和他们谈笑风生,数额不小的钞票就能塞进她外露的胸罩里,她记得自己第一次认真看见吴添福,是因为对方阻止了朋友往她胸罩里塞钱的举动,他将小费握在手里,递给了她。

她不是第一次看见他,却是第一次认真地注意到他。

这个男人长得很普通,甚至在他那群朋友里都不算出众的,长得有些憨,说话也很老实,几次下来,她总是能注意到他,几次深夜下班,对方都在门外送她一程,每次都只说一句:“好好休息。”

吴添福的那群朋友日子久了,也看得出来他们两个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偶尔起哄,但是吴添福从没当真过,而庞宣当下的选择是:如果吴添福向她告白,她就愿意和他在一起。

某天下班后,吴添福没有在门外等他,在门外等他的却是王少凯,这个当初偷走她所有存款的男人此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着自己如何如何被骗了,说自己好不容易才回到她身边,王少凯这个人在庞宣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特别地位的,几次午夜梦回她都希望王少凯能回来,所以她面对苦苦哀求的王少凯,她把他带回家了,因为几句情话,她又把自己给了他,第二天早上,这个叫王少凯的男人又一次消失了。

这是她的选择,王少凯在她心里彻底消失了。

她如常上班,吴添福依旧每天等着她下班送她回家,有一次她问吴添福:“你喜不喜欢我?”

吴添福只是木讷地说:“喜欢。”

庞宣觉得自己是时候安定下来了,所以她亲吻了这个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欢,但是也并不抗拒的男人,两人很快就正式交往了,吴添福得知庞宣怀孕后,马上就举办了婚礼,邀请了亲朋戚友,给了她一个仪式,那个时候距离他们正式交往只过了两个月。

后来吴晖出生了,吴添福也开始尝试创业,可是时运不济,他们遇上了金融风暴,吴添福的公司在一夜之间就没了,从那时候开始,庞宣的人生又一次变得灰暗。吴添福一开始只是酗酒,后来他会因为外面的不愉快,回到家就会对自己喜欢的妻子动手动脚,每一次庞宣都让吴晖躲在房内小小的柜子里,让他闭着眼睛,唱着最喜欢的歌,希望他听不见来自柜门外的吼叫和斥骂,一开始庞宣只是忍耐,并且期望他会改过自新。

但她不知道的是,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当下的认错和道歉都是为了成就下一次的家暴。

后来吴添福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白色的粉末,他光明正大的,就在吃完饭后,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小袋,然后大赤赤地坐在客厅,将白色粉末倒在桌上,用小卡片分成好几条,用剪短的吸管猛吸一口气,白色粉末顺着鼻腔被他吸了进去,他家暴的次数少了,只不过是沉迷于名为快乐的白色粉末而已。

小时候的吴晖不知道,他只是好奇地看着那些粉末,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些白色的粉会让父亲感到快乐?

某天吴添福不知道哪里抽风了,他看着九岁的吴晖,好奇地从房内走出来坐在一旁,他用开玩笑的语气问:“你要不要试试?”

庞宣当下就炸了,她从来不让吴晖看,每次都让他吃完饭就回房间去,她以为吴晖不知道,但其实吴晖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她让吴晖滚回房间,并且控制不住自己去斥责吴添福。

吴添福被这么一顿骂,原本的好心情也被毁了,他上前去抓着庞宣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压在桌面上,强迫她吸入那些白色粉末,庞宣吹散了,他又打开了抽屉,将里面剩余的白色粉末强硬地倒入庞宣嘴里。

后来吴晖再没见过他父母吵架,有的只是两个人一起关在房里吸食那些白色粉末。

庞宣知道自己深陷泥沼,可是她没有选择,她无数次想过带吴晖离开这个家,每一次她都信誓旦旦地告诉年小的吴晖,说:“妈妈会保护你的。”

可是每一次离开之后,只要毒瘾一发作,她就只能带着吴晖重新踏进家门,因为这个家里有她离不开的东西,一开始吴添福会去找他们,可后来他不再主动去找了,因为他知道庞宣会一次又一次地带吴晖回来,他要做的只不过是等待而已。

吴添福管白色粉末叫快乐糖,可是吴晖知道,这个被名为快乐糖的白色粉末摧毁了自己的家,他痛恨快乐糖,所以在某天夜里,他悄悄偷了吴添福的钥匙,打开了上锁的柜子,带着仇恨将一包又一包的快乐糖统统冲进了下水道,那时候他会天真的想:“只要没有了快乐糖,爸爸妈妈就会恢复正常。”

可是事情并不如他所愿,吴添福起床看见了,他发疯似的把吴晖摔到地上,看着被水流冲走的快乐,他失去控制地掐紧了吴晖的脖子,吴晖能清楚地看见他眼里密布的红色血丝,还能感觉到肺部被抽空的无力感,庞宣听见动静醒来,见吴添福要掐死吴晖,她死劲扒拉都没能松开吴添福的手一丝一毫,最后她只能从角落的柜子里拿出榔头,哭着使劲全力砸了下去。

吴晖眼前的景色变成了红色,从吴添福脑袋上流出来的血滴进了他的眼睛,庞宣仍旧重复举起榔头砸在吴添福脑袋上,直到吴添福松开手无力地倒下。看见吴添福脑袋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血,庞宣第一时间是冲去浴室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血水将洗手盆染成了红色。

吴晖起身,他哑着嗓子,哭着喊了一声:“妈妈......”

可是庞宣没有听见,仍旧在使劲搓洗自己的双手,明明上头的血液都洗干净了,她还是在用力搓着。

吴晖站起来,他想去找妈妈,脚步刚要迈开,他的脚踝就被人一把抓住了,吴添福无力地抓着他的脚踝,嘴里无声的说着话,吴晖害怕地躲开,他当下想的是:“不能让他醒来,自己会死的。”

所以他搬了一张凳子,爬上了灶台,抽出了一把刀,拼尽全力刺进了吴添福的脖子,血液溅了他一身,吴添福彻底不动了。庞宣从浴室出来,看见吴晖满身是血坐在一旁哭,看见吴添福被自己砸破的脑袋,还有他脖子里插着的一把刀,她就知道,光明早已离他远去,并且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但是吴晖还小,才十岁,不应该过早地陷入黑暗,所以她抱紧了吴晖,又一次说:“不要怕,妈妈会保护你的。”

庞宣费劲地把吴添福的尸体拖进浴室,并且花了两天的时间,将吴添福的尸身分解成小块,她带着那些尸块,开车上了最远的南云山,一路颠簸,在山顶找了个位置,挖坑,填埋,那里人际罕见,不会有人发现的。

在那之后,庞宣带着吴晖去警局申报了失踪,可她不知道的是,吴晖逢人就说吴添福跟别的女人跑了。庞宣重新开始工作,但是吴添福带给她的噩梦并没有结束,无数个日夜她只能煎熬地忍受着体内发作的毒瘾,每天晚上都能梦见自己举起榔头一下又一下地砸碎吴添福的脑袋。

庞宣的意志力终究是败给了毒瘾,她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快乐糖的卖家,她用身上所有的钱给自己买了快乐,吴晖所盼望的终究没有实现,他妈妈还是活在了快乐糖的阴影中。

解决了快乐糖的问题,剩下的只有尸体的问题了,庞宣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吴添福,明明全身碎成了无数块还能抓着自己纠缠,她想起了老家沙回镇的驱鬼符咒,所以她去找了一颗石头,依样画葫芦在上面用红漆画了符咒,重新挖开了那个坑,将吴添福还没腐烂的头发剪了下来,将坑重新填埋,她将石头压在了上面,镇压着名为吴添福的恶鬼。回家后,她把头发用黄色的符纸包了起来,在外头包了一层盐,又在外头包了一层米,然后缝进了一个红色的小袋子,日夜揉搓念咒,从此以后,她再没梦见过吴添福。

是什么让她坚持在这地狱般的人生里活着,是吴晖,当初取名一个晖字,希望他的人生是光辉明亮的。吴晖十六岁那年,她看着熟睡的吴晖,觉得他长大了,不再需要自己的照顾了,所以她将准备了许多年的绳子挂上了横梁,给自己系了一个死结,踩在椅子上,她轻轻一蹬,椅子倒在地上,她的脖子因为下坠被绳子勒紧了。

临死前的走马灯可能对某些人来说是温暖的回忆,但是对庞宣来说,只不过是又经历了一次噩梦而已,上天残忍,就连死亡也不放过她,她快要离开了,她感觉自己快要解脱了,可是她又一次醒来,身边是抱着她哭的吴晖。

就连死亡,她都不能自由选择吗?

庞宣彻底疯了,是她的精神抛弃了这个残酷的世界,从此行尸走肉,浑浑噩噩地痴呆着,她身体仍旧记得快乐糖带给自己的快乐,大多数时候她是呆滞的,只有当瘾上来了,她才能是一个正常人,能看见吴晖,能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

吴晖亲手将庞宣留在了这个世界上,他打工赚钱养家,甚至为了他妈妈去买快乐糖,只不过是想看见她眼里有他,想听她叫他一声:“吴晖。”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了,但是吴添福被发现了,早在这些年吴晖就想好了,要是有一天一切都曝光了,他要替她妈妈解决掉这一切,所以他主动去警局认尸,主动把警察往自己家里带,让他们看看精神失常的庞宣,当年的自己才十岁,没有人会不相信一个十岁孩子说的话......

他提到了那个不存在的野女人,希望警察就这么去调查一个他虚构出来的人,他以为庞宣什么都不知道,但其实她偶尔清醒的时候,能清楚听见警察在外面说话,她知道自己当年犯的错在时隔多年后终于被揭开了。

她累了,真的累了,疲惫于被选择,所以她拼了死劲抓着吴晖,告诉他:“让我死好不好,放我离开,我受够了被选择,我不想活了,活着太累了我求求你了,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一天天的就跟活在地狱里一样,我求你杀了我吴晖,我求你了......”

这是吴晖第一次那么清晰地听她叫出他的名字,不是因为毒瘾犯了,而是因为她想死,他可以将那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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