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忒佩黛珊与彼得谨慎的呼吸声中,电梯门开。
黑色如雕塑与魅影一般的影子从电梯里迈步走进来。
彼得随即吐出一口气,绷紧的身体放松。
忒佩黛珊却眉头紧缩,忧虑地盯着这个身影,不知所措:“蝙蝠侠?但是,你是怎么进来的?公寓不是全套安保设施吗?”
说完,没有等蝙蝠侠回答,她又立刻自言自语回答自己:“因为你是蝙蝠侠,我现在明白,我要给家里装上摄像头,这也太不安全了,这和中介说的一点都不一样。”
说罢,她和彼得对视;出于一种奇怪的默契,两个人一同笑起来。
蝙蝠侠没有理会两个年轻人奇怪的笑点(虽然他并没有比两个人大几岁),直入正题:“教授那边药品的赃款,通过各种不同的途径,最后都入的哥谭大学与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账目。”
“酷!”彼得说,“你这么快就查清楚处这些事情了!不过这么一来,克莱恩教授是‘教授’的可能性又变大很多,忒佩黛珊,去见教授过于危险。”
忒佩黛珊点点头说:“几乎是百分之百——我猜哥谭市同时在阿卡姆精神病院与哥谭大学就职的人不多。但是不管他是不是,我都想应邀约去见他;我很好奇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彼得颇为不赞同的咂咂嘴,回头看向蝙蝠侠,却发现蝙蝠侠眉头紧锁看着女孩。
彼得当即跃到忒佩黛珊身前,挡住蝙蝠侠的视线说:“等等,蝙蝠侠,你该不会是想把她当作诱饵吧?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她不普通。”蝙蝠侠否认彼得的话,但只否认一半,似乎是默认把忒佩黛珊当成诱饵的想法。
“你不知道她可能会死吗?我不会允许你强迫她做任何事情。我们可以打一架。”彼得抬头看着蝙蝠侠,脸上充满抗拒,又回头看向忒佩黛珊,“听着,如果你没有疯,就不要做这样疯狂的事情。”
“不,彼得,我疯了。”彼得身后,忒佩黛珊抿唇说。
彼得高高地扬起两边眉毛,女孩扯起嘴角:“我要去做这个诱饵,彼得,这对我来说不会是危险,我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因。”
克莱恩教授研究人类情绪,尤其是恐惧,或许,查案之外她还可以从中获得什么。
她绕到彼得前面,转身看着彼得,视线不闪不避,只在心里略微抱歉。
“拜托——”彼得叹气,无奈地看着忒佩黛珊。
忒佩黛珊犹豫地说:“况且我和你的认知可能也不太一样,我......”
蝙蝠侠看着女孩,突然出手,攻势迅猛;忒佩黛珊紧急闪开,大概地用力量做一些阻挡,偏头担心地看了一眼摆在房间中心的玻璃柜子。
蝙蝠侠又是一击,女孩翻滚,躲开。
彼得走出战局范围,在旁边聚精会神地看。
电脑发出叮咚的邮件声,男孩回头瞟一眼,通过极优的视力,发现来自“克莱恩教授”,立刻告诉缠斗的两人。
“打开它。”忒佩黛珊在挨打的间隙中说。
彼得操作电脑,阅读邮件,惊呼出声:“我现在非常肯定一件事情,忒佩黛珊、蝙蝠侠,克莱恩教授真的有很大问题。”
忒佩黛珊一边躲闪一边还在分心,无奈地对彼得说:“我以为就此事我们早就对此达成了共识。”
彼得痛苦的把头发揉乱:“我知道,但是克劳恩教授,他想约忒佩黛珊在公园见面,晚九点,单独。”
“?”忒佩黛珊满头问号,转头看向彼得。
即使是她这种没有人类社群生活经验的怪物都知道,一个男性成年教授约一个女性未成年学生,在天黑后,去公园那种隐秘无人的地方见面?要么他是个强(奸)犯,要么他有什么更深的渴求。
总之不会是好人。
“应该拒绝他吗?”忒佩黛珊想了想,问三个人中唯一的成年人蝙蝠侠。
“拒绝。”蝙蝠侠说。
只见彼得指尖飞舞,快速的敲击键盘,愤怒地发下一段话。
忒佩黛珊歪歪头,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怎么打了这么多字?”
彼得说:“额,我很不友好地询问他提出这个想法的原因,并且很不委婉地拒绝了他的要求。”
忒佩黛珊摊开双臂:“你不会把他骂了一顿吧?”
“注意——”彼得瞪大双眼,同时伸出右手,蛛丝发射器射出蛛丝,向蝙蝠侠飞去。
忒佩黛珊急忙回头,亲眼看着蝙蝠侠躲开飞速射出的蛛丝,握住她的肩膀把她掀翻,女孩一时不查,重重地摔到地上,愤怒地瞪着蝙蝠侠。
彼得皱眉歪头,用脸诠释困惑:“蝙蝠侠?你是怎么躲开——”
无人在意蜘蛛侠。
“危险不会等你做好准备再出现。”蝙蝠侠冷着脸说,“但是彼得说的对,你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中。”
忒佩黛珊站起来,鼓起两腮,不开心。
蝙蝠侠则又抬头说:“蜘蛛侠,纽约的高中什么时候开学?”
彼得脸上露出尴尬:“额,事实上,我请假了,决定等忒佩黛珊安全之后再回去。”
“你也回去上课,哥谭是我的地盘,我会解决这些事情。”蝙蝠侠态度还算平和地说。
忒佩黛珊抬着下巴、洋洋得意地看着彼得,余光瞟到蝙蝠侠。
蝙蝠侠带着护目镜,她实际上无法看到他的眼睛和表情,但是不知道从哪来的预感告诉她,他没看她,于是她调动力量,朝蝙蝠侠挥出重重一拳。
在即将打到蝙蝠侠的下巴的那一瞬间,忒佩黛珊惊讶的看见,蝙蝠侠侧身躲过她的攻击,嘴角抬高一些,露出奇怪的笑容 。
他这是在得意吗?
但这是怎样的速度与反应速度!
然后,蝙蝠侠又一次握住忒佩黛珊的肩膀,并且把她掀翻,摔远。
女孩落在玻璃柜旁边。
“哦——”彼得感同身受的发出“嘶”的一声,痛苦的喊。
蝙蝠侠走到女孩面前,低头看她。她侧卧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瞪着他。这个姿势是她在被摔的一瞬间调整好,以护住脖颈的。
蝙蝠侠说:“你需要保护好自己,这样你才能保护它。”
忒佩黛珊立刻领悟到蝙蝠侠的意思:它指的是玻璃柜。她扭头看向柜子,很安静,柜子下层还有黑色的浓缩恐惧在流转。
蝙蝠侠知道了什么?
蝙蝠侠又说:“你合格了。”
合格是什么意思?忒佩黛珊看向蝙蝠侠,疑惑地抿起嘴巴。
“意味着你可以参与这件事了?这不公平,我和她一起的,如果她可以,我当然也行。”彼得试着翻译蝙蝠侠的话。
蝙蝠侠奇怪的看了彼得一眼,眼神似乎会说话,透露出:你不如她。
“等等,为什么......”彼得不服气地发问。
蝙蝠侠递给女孩一只手,她扶着他的手站起来,正要开口感谢,电脑又一次发出“叮咚”的声音。
“邮件!”忒佩黛珊快步走到彼得身边,扶着彼得的肩膀看电脑屏幕,完全没意识到蝙蝠侠对两个年轻人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
彼得点开邮件用声音转播:“他邀请忒佩黛珊在阿卡姆疯人院见面,今天晚上九点。”
“去。”还不等任何人做出任何反应,忒佩黛珊就脱口而出。
彼得看向蝙蝠侠,看到蝙蝠侠点点头之后发送回复邮件。
蝙蝠侠掏出两个窃听器,一个贴在忒佩黛珊卫衣帽子后面,另一个递给女孩,“有机会贴到稻草人身上”,随后,他又递给她一个伪装成耳钉的耳机和与之成套的真耳钉。
“听得见吗?”耳机内,蝙蝠侠问。
“嗯。”忒佩黛珊回答,声音较低,状似无意的轻哼。
哥谭天已经黑了,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忒佩黛珊坐在出租车后座,望着阿卡姆,似乎在发呆,实际上在听蝙蝠侠给她指导‘逃跑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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