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簪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流光犹疑地想要回头,阮娴忙指向天空:“流光你瞧那是何物?”
“什么?”流光果然抬起头来望向空无一物的天际,困惑地盯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没瞧见吗?许是我眼花了罢。”阮娴糊弄道,心中暗暗计算着脚步。
不多时,一声轻唤如她所愿在身后响起:“姑娘请留步!”
阮娴计划得逞,满意地弯了弯眼,继而故作茫茫然回头:“是在唤我吗?”
她状似不解,看着那女子朝趋步上前,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发簪上,这才恍然抬手抚向鬓边,惊讶道:“原来是发簪落了,我竟浑然不觉,多谢姑娘提醒。”
那女子瞧清阮娴相貌,当即一愣,匆匆行礼道:“见过长公主殿下,臣女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殿下见谅。”
“不必多礼,起来罢。”阮娴温和地摆摆手,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忽然意外道,“啊呀,原来是姑娘你!我先前在诗会上留意过你的香囊,姑娘可还记得?”
她双手将发簪呈到阮娴面前,怯生生道:“自是记得。”
阮娴接过簪子,见她竟比自己这个疏于交际的人还要局促不安,心中的忐忑反而逐渐消散,底气愈发充足起来:“姑娘瞧着眼生,我还不曾知晓姑娘芳名呢?”
“回殿下,臣女姓文,单名萱,家父乃大理寺卿文士承。”她说话时垂着头,下意识将袖口揉成团皱。
这姑娘方才于王贵妃交谈时,似乎没有这样胆怯吧?她在世人眼中,究竟是什么虎豹豺狼?
阮娴无奈莞尔,更是将声音放轻放软,几乎哄着她道:“原来是文大人家的小姐。文姑娘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想说,你的香囊很是漂亮。”
文萱闻言碰了碰自己的香囊,红着脸道:“多谢长公主殿下抬爱。殿下若是不弃,臣女改日做一个更精巧的赠予殿下。”
“竟是文姑娘亲手所制?真真是好手艺!”阮娴也随之望向她腰间的香囊,“不劳烦文姑娘了,我请绣娘仿制一个就好,姑娘可否将香囊借我瞧一瞧?”
“自然。”文萱点点头,手忙脚乱地将香囊解下来双手呈给她。
阮娴颇有些忍俊不禁,接过香囊后,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文姑娘安心,我不吃人的,放轻松些,咱们边走边聊,找个地方坐下。”
“是……”文萱缩了缩脖子,咬着唇点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阮娴捧着香囊端详片刻,很快便将其归还:“果然很精巧!我还以为是图样选的好,如今一看原来是文姑娘的绣工非凡,竟将梅花绣得如工笔画般精致漂亮。我听说过一种以针作画的绣艺,其制品光彩射目,巧夺天工,文姑娘可是运用了那种技艺?”
“正是。”
“听闻此绣法十分复杂,饶是宫中的绣娘,也少有精通此技者,文姑娘当真是天资聪颖!”
“公主过奖了。臣女乃太泽郡人士,自幼耳濡目染,学个五分像罢了。臣女的母亲精通绣艺,臣女要学的还有许多。”
说话间,两人不知不觉走上池畔的水榭,阮娴示意文萱落座,而后面对着她坐下道:“原来文姑娘来自太泽郡啊,都说江南风水最养美人,怪不得文姑娘如此兰心蕙质。
“我儿时读过《江南风土志》,对江南一带兴趣颇为浓厚,只可惜一直无缘亲身涉足。文姑娘既然来自太泽郡,可愿与我说说家乡风采?”
“自然愿意。公主如此喜爱臣女的家乡,臣女荣幸之至。”文萱红着脸点点头,悄悄抬头看了眼阮娴,心中愈发怀疑自己是否有所误解。
公主分明又温柔又和善,为何传闻那样不堪?难不成她弄错人了,真正顽劣的另有其人?
阮娴心中装着事情,并未察觉到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似津津有味地听文萱介绍她家乡知名风物的同时,装作不经意地摸向腰间,忽地诧异道:“遭了,我的玉符不见了!”
“诶?”文萱话语一顿,“莫非落在路上了?是很贵重之物吧!”
“玉符是身份的象征,但宫里宫外没几人不识得我,倒也不算什么大事。”阮娴摆摆手,看向一旁的流光,“流光,你去贵妃娘娘那偏殿瞧一瞧,约摸是与方才换下来的衣服放到一处了。快去快回,我就在此处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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