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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你会辜负别人吗

小说:

奴本微芥

作者:

簪青丝

分类:

穿越架空

汴县县衙,四方天井,辰时未过,便已结案。

宋氏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那丫头房里的贱奴,竟真是个没把儿的阉人。

断案文书上白纸黑字,又有县印加盖,陈词案卷要一并封印提交郡衙,马兆玉爱惜官袍如爱己命,不会作假。

绕了半天弯子,竟是一场乌龙。

回去的马车上,秦时安自窗内探出头,伸臂拍了拍车下随行的景昭,四顾无人,悄声问道:“喂,怎么做到的?”

今日衙役按刀上堂,要带人下去验身时,秦时安感觉自己的胆都要吓破在公堂上了,但没想到的是,被衙役押向后堂的人竟是景昭。

自己虽然逃过一劫,但她实在好奇,这小子到底是怎么骗过那县丞的。

难道男人那东西也能跟舌头一般,说藏于齿中,便能藏于齿中不成?

秦时安被自己离经叛道的思绪吓了一跳,如今的自己真是愈发不像话了!今日回去,定要再将女训抄述三遍不可。

景昭被秦时安戳了戳肩头,斜睨她一眼,笑而不语,徒留秦时安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却又羞赧的问不出口。

马车回至林宅门前时,已近午时,瓦片上的晨露被秋阳烤干,车轮轧过地面,带起一片粉尘,丝毫没了夏幕的湿气。

宋氏抹开车帘,见林业快步从宅门处迎了过来,心想这秦时安虽未被赶出去,但毕竟来日方长,可自己从五更天折腾到了现在,也是疲累,于是挽了挽鬓发,禀退了身旁要扶她下车的婢子,故意将一双白嫩的纤手伸向车外,等着自己的夫君来搀。

林业大步上前,却掐住了宋氏的手腕,一把将她薅下了马车。

宋氏没有防备,大呼一声跌落在地,婢子们见状屏气凝声,缩在一旁,见二老爷又上前一步,攥起宋氏的领子,狠狠的在其柔光水嫩的小脸儿上扇了一记。

下人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的呆楞在一旁,毕竟二夫人过门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被二老爷捧在掌心子里的娇人。

宋氏不明所以,挨了一掌自然不能罢休,捂着半边脸火冒三丈的从地上蹬起。

方站稳,这才看到了林业身后的一干人等。

门口竟停着数辆贺府的马车,就连家主林立也似个孙子般立在门口,脸色青紫,支支吾吾似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贺琰是为秦家而来,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自己掂量。”林业沉声嘱咐几句,掉头便回。

宋氏虽挨了打,但商贾出身的她人情练达,脑子也快,立时琢磨出此刻的局面。

她自知今日之事办的不漂亮,既没有将秦时安赶出府,又没有看管好下人,将口风露给了贺家这尊大佛,也怪不得老爷对她动了怒。

只见这位贺小将军面露焦色,怕是已经知晓了秦时安和景昭的丑事,人都到了林宅大门口,却迟迟不入,亲自候在门外,等秦时安回来,心思玲珑的宋氏又怎会猜不透少年的心思。

于是,生生咽下一腔委屈,抬出了一副笑颜,忙上前解释道:“怪我怪我,今日嘴馋,想吃东市卖的桂花饼,拽着时安陪我起了个大早……”

宋氏笑着咬牙,愣是没敢提起晨间的大戏。

一番找补后,贺琰连瞧都没瞧那宋氏一眼,径直向着秦时安所在的马车走去。

秦时安搭着景昭的手臂刚下了马车,边听贺琰净朗的声音由远及近:“脸色怎会如此难看?是受寒了吗?”

因晨时药力的缘故,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不知情的人看到,的确会觉得她脸色怪异。

还未开口,宋氏便慌忙堵她道:“青梅这丫头,怎么伺候的姑娘,去我房里拿些银两,再替姑娘添些棉褥被子,过了几场秋雨,怕是染了些寒气,脸上这才添了红。”

秦时安看出了宋氏的慌乱,但即便宋氏不开口,碍着外祖母的面子,她也不想将林宅的丑事抖到外面,于是道:“二舅母不必费心了,只是方才马车内闷热,过一会儿便好了。”

宋氏一听秦时安回答的规规矩矩,边悄然放了心,道:“今日着实委屈姑娘了,北风凉,我让人熬了桂枣羹,不如你陪舅母……”

话未说完,被贺琰抢先道:“秦姑娘,我今日来此,是想告诉你,秦尚书流放朔州的日程延期了。听说有人向刑部提交了新的证据,你父亲的证词与一部分账目对不上,需要重审。”

秦时安怔愣片刻,短短一席话,却恨不得逐字拆解。

父兄在这个霜寒的深秋,终于不用再受北上之苦。

她心里绷了数月的弦,终于幻化成一抹松懈,弯上了唇角。

站在一旁的景昭,嘴角也跟着不自觉的上抬,心想自己苦查出的线索,终于不负所望的帮到了秦治。

可这个好消息不应该由他这位首功之臣,亲自告诉这丫头,才不枉自己的一片苦心吗?

为何此情此境,功劳倒像是一边倒向了那姓贺的?!

“你见过我父兄了?”秦时安融了秋阳的水眸中擎满了感激。

“并未,”贺琰如实道:“但因案件需要重审,你父兄今日午时,会从刑狱暂且押解至大理寺,由大理寺和监察院合并审理,因是秘密押送,本该是见不到的,”他身子忽然放低,垂至秦时安耳侧,沉声道:“但如今的刑部司狱是我以前的同窗,我打点了一二,押解前或许能让你见上一面。”

二人耳鬓相隔不过数寸,秋阳无辜,硬是将二人的身影交叠在了景昭的面前。

他感觉胸口憋了一团浊气,咽下憋闷,吐出来又找不到泄口,只得任其在胸腔中乱窜,搅得四肢经脉快要炸掉。

幸而秦时安先退一步,折返林宅大门处,与舅父林立说明了去由,这才上了贺琰的马车。

而贺琰却未急着离去,而是将林立招至林宅对过的一条甬巷中,避开了林府的闲杂人等,背身伫在了砖墙的阴影下。

“林员外,”贺琰负手于背,和林立相对,眸色沉下,“衡王殿下让我提醒你,陵水窑厂运送黑炭的车马费,账目的纰漏若是堵不住,你们两兄弟,送一个出去,用命把这个篓子顶了。”

甬路狭窄,风势被夹的更急,林立的后背的衣衫却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脊梁上。

贺琰眼梢带霜,整张脸都溺在背光之中,音色也不似方才对秦时安那般暖热。

“今日,我暂且替你稳住秦家,将秦治押往大理寺的时辰拖至夜里,给你时间,把账平了,将那本出了岔子的旧册从刑部崔侍郎的手中换出来,否则……”

贺琰冷笑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林立的喉咙吞咽了一截又一截,恨不得将自己粗枝大叶的五脏一并嚼着吃了。

……

“时安。”贺琰从甬路的背光中走来,锦衣玉冠,如皎皎初月,而光面下的阴影,仿佛只留在了那条看不见尽头的甬路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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