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初上,松如膏沐。
二人在灶房中扯出一张食案,摆好碟碗,席地而坐。
菜肴的香气掺揉进升腾的饭气之中,秦时安闭眼轻嗅,仿佛回到了以前可以和家人一起体面用膳的时光里。
她麻利的拾起桌上的筷子,伸向了那碗冒着热气的油泼面。
正当景昭以为她要大快朵颐时,却见她端直着身子,敛袖向前,只夹了一根宽面,先置于面前的瓷碟,又缓缓端起碟子,送于颌下,以袖掩了半面,才用筷子夹起,送入口中。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一碗宽面,才入口了六根。
秦时安见景昭搅着一双剑眉,难受似的凝着自己,竟还有些疑惑:“你为何不吃?”
景昭放下手中筷,侧身向她的位置挪了挪。
用手指敲了敲秦时安并跪在地的膝盖道:“像我这样,盘腿坐好。”
秦时安微怔,他竟让她学着街坊酒巷里那些蛮人的坐姿用膳,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规矩的双腿,不禁道:“为何?”
景昭却没有耐心相劝,干脆将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发了掌力,她便柳腰一扭,被他按的歪坐了下去。
“腿放松,肩膀放低,”景昭抽出她手中的筷子,将小碟夺下,置于一旁,顺带盛了满满一碗面,塞进了她的手中,“碗离嘴近些,来,把嘴张开。”
秦时安双目愕然看他,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要她张嘴,但还是顺从了对方。
只见景昭剜了满满一筷的宽面,替她送入嘴中。
秦时安为了不让面上的油渍滴在衣衫上,猝不及防的用嘴接住,吃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口面。
“给我嚼。”
景时安竟从对方脱口而出的三个字中听出了某种“怨气”。
她鼓着腮帮,看着对方,听话的嚼咬。
与此同时,秦时安歪着身子,以一种极不雅观的姿势,肘着桌沿,被对方强硬的塞着饭食。
面香浓郁,在齿间充盈。
她竟然莫名觉得舒坦。
“香吗?”景昭挑眉。
“香。”秦时安含混不清的吐道。
景昭浅笑垂首看她,一边为她夹菜,一边道:“我也曾像你那般,在骨头缝儿里刻满了规矩,像马厩里的马儿,被钉上蹄铁,套上马鞍,向着主人执缰的方向奔走,后来主人买了新的马,不仅比我吃的少,而且比我跑得快,于是主人便将我卖了,卖到了一个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制定规矩的地方,那里的人,吃相百般,从不端着,若是像你这样,碗里的饭早被抢走了。”
秦时安虽听得云里雾里,但腿上的姿势却愈发松弛,好奇的看着他道:“那你既然活下来了,又为别人定了什么规矩呢?”
景昭笑笑,替她擦了擦唇角,温言道:“昭奴是奴,不会用规矩约束别人,只会服从。”
秦时安抬眸,看对方面色平淡,却有一种历经风雪后的漠然。
她的脑中霎时浮现出,那年奴坊,少年一身素袍被血染污,袖口之下,淤青遍布的样子。
“我想吃你炒的河虾,给我布菜吧。”她故意扯开话题。
“好。”
河虾鲜美,菌菇滑嫩,还有那盘绿油油的椰菜,和着筋道的宽面,让秦时安的口腹之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可不知为何,随着美食入腹,身子却也愈发灼烫,似乎吞下了一块火炭,从咽喉一路翻滚向下,冲进小腹,堵在腿胯之处,火烧酥麻,让人昏沉却又兴奋,甚是怪异。
“阿昭,我好像又开始难受了。”秦时安拒绝了他夹来的一口椰菜,咬唇垂下头,捂住了腹部。
景昭一愣,放下手中碗筷,抬手覆上她的额头。
泛着雪光的肌肤开始涨红蓄热,竟比昨日还要迅猛。
“该不会又烧起来了?”景昭欲起身,想去灶房一角的水缸中舀些凉水,却被秦时安双手攥住手腕。
“好凉,好舒服。”她哝着两片樱唇,竟将景昭的掌心覆在了她的脖颈上。
温热莹润的触感,在景昭的掌中轰然炸开,他身子一僵,竟顿住了本想挪开的双脚,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游走在最嫩滑细柔的部位。
景昭喉咙吞咽,感觉对方体内的燥热几欲冲进自己的四肢百骸。
不过,他须臾间便反映出,此刻的秦时安与昨夜却有不同。
昨夜的她虽然高热,眼神却清明,况且热气是从额头处发起。
可此时的她,额头却并不燥热,反而是颈下延至锁骨之处,滚烫的厉害,纤白的十指不断的掐揉着自己的大.腿,似是痒的厉害。
多年前,自己率景家军南剿海寇时,便从海寇的货船上,搜刮出许多被抢来的中原女子,寇敌为逼良为娼,经常将刚掳来的女子喂一种奇.淫.草,此种毒草一经服下,情不可耐,难以自制。
而那些女子的反应就与此刻的秦时安如出一辙。
秦时安胸口起伏渐快,竟抬手伸向领口,解开了一处暗扣。
领处的衣衫倏然落下一角,露出了燃尽粉色的锁.骨,抓着景昭的手掌就要向下游去。
景昭一个激灵,猛的替她合上了衣衫,掰着她的双肩转了过去,令其背向自己。
并扯过秦时安的手腕,搭脉其上,果然脉弦而数,血气上逆,郁热待泄。
“是料酒!”景昭睁目,后知后觉。
幸而他此顿因看不惯秦时安一副贵女作派,亲自喂食,这才得以错过。
若是二人皆食,这灶房岂不成了令林家得意的案场。
林立这个混账,谋杀不成,想从这丫头的清誉下手,一旦事成,就算秦时安的外祖母,面对秽.乱之景,也再难护她。
这是要将秦时安逼出林宅。
景昭双目微眯,黑海般的眸瞳中霜寒乍现。
他拖过一把长椅,靠在秦时安的背部,自己则起身去到灶房门口,推门欲出,此番情景,只有自己消失在此地,秦时安才能免于被林家诟病。
可灶房的木门厚实,外面早已被离开的青梅落了闩,景昭飞踢数脚不成,转战于灶台旁的扇窗,却发现这四方榆木外,被数根木棍抵住,凭他怒砸,却纹丝不动。
“你冷静些。”食案旁的秦时安话音虚浮,低声劝慰。
见了景昭之举,她似乎也渐渐明白过来,自己的身体到底起了什么变化。
正当景昭失了主意,却见秦时安虚弱的抬臂,摸索到了食案上的一处菜碟,捏住盘沿,拖摔在地。
椰菜溅开在她的裙边,盘身碎裂,露出狰狞的瓷屑。
秦时安伸手抓了一块,捏在手里,盘出最尖的一角,咬着唇,抬臂向小腿处刺去……
却在离肤三指时,被阔步冲来的景昭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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