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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 15 章

小说:

古代牛马不好做!

作者:

张东凝

分类:

穿越架空

端午佳节的粽香还未散尽,淮安侯府的丫鬟们已踩着碎步在青石路上穿梭。

廊下悬挂的五色丝绦在微风中轻轻摇晃,映着日头愈发鲜亮。

李季儿站在雕花回廊下,望着远处正指挥仆役拆卸龙舟模型的管事嬷嬷,嘴角不自觉地抿紧。

"二夫人,前院送来新采的月季。"贴身丫鬟紫苏捧着青瓷瓶快步走来,瓶中清水映着月季的倒影。

李季儿伸手拨弄花瓣,忽闻东跨院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眉头一蹙:"去看看,哪个不长眼的又闯祸了?"

东跨院的回廊下,几个小丫鬟正跪在碎瓷片上瑟瑟发抖。

为首的赵嬷嬷叉着腰骂道:"这可是夫人从景德镇官窑订的缠枝莲纹茶盏,你们说赔得起吗?"见紫苏过来,忙堆起笑脸:"苏姑娘来得正好,这些粗手笨脚的丫头......"

"赵嬷嬷,"李季儿不知何时已到身后,素手轻轻抚过腰间的翡翠香囊,"上月三姑娘的生辰宴,你也是这般对待新来的小丫头?"赵嬷嬷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磕头:"老奴知错了......"

李季儿转身时瞥见廊柱上的钟馗画像,朱砂勾勒的眉眼在阳光下泛着暗红。

这画像还是去年端午她特意请龙虎山道长绘制,如今已有些褪色。"紫苏,"她淡淡开口,"明日让张画师来重新描一遍钟馗像。"

后院的厨房里,蒸笼热气腾腾。厨娘刘氏正指挥丫鬟们包豆沙粽,案板上堆着小山似的红豆沙。

"夫人说了,这次寿宴要办得比往年更体面。"刘氏用袖子擦了擦汗,"把最好的湘妃竹蒸笼拿出来,蒸出来的粽子才够清香。"

西跨院的绣房里,八个绣娘正围着一架金红妆花缎忙碌。掌事绣娘孙氏捏着银针,在凤凰尾羽上缀着米粒大的东珠。"二夫人最喜百鸟朝凤的纹样,"她轻声叮嘱,"每片羽叶都要对齐,错一丝一毫都不行。"

夜幕降临,李季儿在暖阁里翻看账册。紫苏端来参茶,见夫人眉间微蹙,轻声道:"夫人可要歇息了?明日还要去城隍庙上香。"李季儿摇摇头,指着账册上的数字:"前院送来的寿桃数目不对,让张管事再核一遍。"

更鼓声中,侯府西北角的柴房里,几个小丫鬟挤在一处说悄悄话。"听说夫人要在寿宴上放烟火,"有人羡慕地说,"去年二小姐的生辰,烟花足足放了半个时辰呢。""嘘,"年长些的丫鬟压低声音,"夫人最恨下人议论主子,快睡吧。"

次日清晨,李季儿乘轿去城隍庙。

街上彩旗招展,商户们正在挂菖蒲艾叶。路过绸缎庄时,她忽然掀开轿帘:"停车。"店家忙不迭地迎出来,李季儿指着几匹匹月白杭绸:"把这些布送到侯府,给姑娘们做夏衫。"

回到侯府时,正遇谢逸朗从书院出来。"母亲,"少年公子作揖行礼,"昨日孩儿读《周礼》,见有'以嘉礼亲万民'之句......"李姬儿笑着打断他:"跟着父亲好好学便是。"

寿宴前五日,后厨开始试菜。

李季儿坐在花厅里,面前摆着二十道精致菜肴。"这道蟹酿橙火候不足,"她尝了一口便放下银箸,"让刘厨再重做。"管事忙点头哈腰,转身时后背已沁出汗来。

绣房里,孙氏正将最后一颗东珠缝上凤冠。忽然一阵穿堂风过,烛火摇曳,孙氏手一抖,针尖刺破指尖。"阿弥陀佛,"她喃喃自语,"可千万别出岔子。"

宴会前一日,整个侯府灯火通明。李季儿站在正厅中央,看着仆役们悬挂宫灯。"东首那盏歪了三分,"她轻声提醒,"西墙上的《百寿图》要摆正。"管事们大气都不敢出,唯有点头称是的份。

李季儿有心拉拔谢依云,这段时间举办寿宴的时候,都一直带着谢依云,夏晚桑跟着谢依云也着着实实见识了古代举办宴会的所有步骤,心中咋舌不已,没有想到,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有钱人的奢华是普通人怎么也想不到的。

这个宴会办的如此之大,就是为了给二小姐谢妙云找夫婿的。

三小姐的二等丫头春红的老子在门房当班,也不是什么头脸人物,就是守在门房上打杂的,可有了这个人,谢依云就能知道侯府这一天来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出去了。

为了这个,夏晚桑每月多给春红一两银子。

夏晚桑抱着刚从绸缎庄取回的蜀锦,踩着青石板穿过西跨院时,鞋尖不小心溅上了几点泥渍。

这原本寻常的景象,此刻却让她心头一紧——按理说雨水节气已过,府里各处该是湿润的,可这几日连廊下的青石板竟泛着异常的苍白。

"晚姐姐,前面拐弯处积着水呢。"小丫鬟小翠眼尖地提醒道。

夏晚桑应声时抬头望去,却见本该水流潺潺的紫藤花架下,石槽里的水只剩浅浅一层,水面上还漂着几缕枯萎的浮萍。

她忽然想起这半个月来,每日晨起梳妆时总听见婆子们抱怨:"今年的雨水怕是被天狗吃了。"

二夫人的寿宴明日就要开宴了,作为长房嫡女的谢依云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

夏晚桑绕过垂花门时,远远便听见东厢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

推开门,只见谢依云正踮着脚往博古架上摆青瓷茶盏,月白裙裾扫过地上散落的包装纸,像片飘摇的云。

"小姐快下来!"夏晚桑急忙放下蜀锦,伸手去扶那颤巍巍的脚凳,"仔细摔着。"

谢依云回头时发间的银步摇晃出细碎金光,"你来得正好,这官窑冰裂纹盏是二婶点名要的,偏管家说库房里只剩三只了。"她说话时指尖抚过釉色,忽然皱起眉头,"你瞧这釉色是不是比去年暗了些?莫不是窑火烧过了?"

夏婉桑顺着她的手望去,却见窗外的日头正烈。

按理说此时不该这么热的,可日头却晒得人皮肤发疼。

她想起今早去米铺时,掌柜的正和伙计抱怨:"江西那边的粮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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