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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替身

小说:

没有一个男主让我省心

作者:

野生土

分类:

穿越架空

第四十七章

朝昶回了云玥峰。

就在当夜。

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主峰的,只知道与宗主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他落荒而逃。

......为什么逃?

在接下来一整天里,朝昶无数次地问自己这个问题。

因为心惊于自己察觉了宗主的秘密?

因为惧怕自己深埋心底不敢见光的心思,将同样在对视中被一览无余?

还是因为......在那一瞬间,他终于恍悟自己站在怎样一片擂台上、面对着怎样的对手?

脑中一片混乱的青年,浑噩了一天,终是不知不觉站在了云玥殿的窗外。飒飒微动的青竹林边,他拂开眼前的细嫩枝叶,看着夜幕里透出光亮的寝殿。

春风缱绻。师尊在屋内与莲见闲话谈笑,柔风勾缠带出的几句男声和映在宣窗上的影子一样,因恰到好处的模糊,叫人心头微动的同时忍不住去想——那声音的主人,此刻唇角必然是上翘的。

那双偏圆的眼睛,也会因笑意弯起。师尊的眼底总像散落着揉碎的星屑,如同带着一种与身份不符、却更叫人心动的纯真。

他能想象——甚至能在眼前看到,如果他此刻在屋内,与师尊一同坐在云丝小榻边烹着清茶,一侧头,就会看见师尊眯着笑眼剥橘子的模样。

他会一边听着莲见讲各峰的趣闻,一边往专注于煎茶的徒弟手里塞上两瓣橘肉。

他会散下发髻,在听到趣事时笑得微微发抖,从肩头滑下的发丝便像漱漱而落的花,轻轻扫过身旁人的指节。

他会慵懒又放松,在谈笑间亲昵自然地靠近。近到似乎朝昶一伸手,就能将他揽进怀间。

其实师尊......不像想象中的那么远。

朝昶的眼底晦暗不明。

他一直把师尊供成心头最高贵最不可触碰的月亮。可今日才惊觉,那双捏着竹枝、总是敲打在他剑招错处的手,原来也会去捉别人的衣袖。

轻轻晃一晃,勾在宗主袖口的手指,也像在他心口抓出了几道褶皱。而被那指尖勾缠出的陌生情绪——他心知肚明。

是嫉妒。

觊觎着月亮的,不止他一个。而在他逃避躲闪、自我惩罚时,师尊被别人揽在怀里。

枝茎断在指尖,发出一声脆响。朝昶气息微乱地踏出一步。

凭什么......凭什么?

师兄弟和师徒......同样背.德,同样违背纲常。如果所谓的正道之首也明知不可为,如果以一生信奉戒律的人都放纵自己打破清规......那他朝昶凭什么不可以?

隔湖相望的那个眼神——那个看到了他却又漠然无视,不在意到仿佛他都称不上是对手的眼神——莫桓暄凭什么这样看他?!

说到底,比起情动便相当于自断仙途的无情道者,他朝昶才更有希望些不是吗?

他想起在双生潭的十几个夜晚——在用冰冷和刺痛惩罚自己时,他唾弃自己怎么敢有如此狂悖的妄想。

可那轮明月实际就映在他身旁。若是用手掬起一捧水,最皎洁不可触的月亮,似乎也会乖乖躺在他手心里。

月亮是可以落进臂弯的。他不伸手,落入凡尘的月亮就会被别人揽去。

......而连师尊再纳一个弟子都无法想象的他,又怎么能够忍受?

竹枝断裂的声音惊到了莲见,她向窗外望,瞧见竹影间的青年时微微瞪大了眼。

“朝昶——你回来了。”

屋内传出匆忙搁下茶盏的声响。纪栾出现在窗边,望着沉默站立的人影,霍一下推开了木窗。

“臭小子——”

他解了发髻,衣袍随意松散,和朝昶想象的模样丝毫不差。

看见不省心的徒弟,他脸上先是流出两分自然地欣喜,却又怕失了师尊面子般逼自己压下嘴角,徉怒着砸了半个橘子砸过来。

“终于不犟了是吧?赶紧进来。你再敢回去我就把你那个破潭子拆了。”

朝昶微微捏紧了手心。

如果后退......或许是踏上一条“错路”前,最后的机会。

但眼前人将半身探出窗外,唤他,让他过来。袖袍顺扬起的手臂滑落,指尖微收的弧度,像拽着细又缠绵的银钩。

答案如此明晰,不是吗?

月亮向他伸手。

那他就永远都会选择向月而去,万死不悔。

***

“胜者,朝昶。”

比武台四周,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被绞着双臂摁倒在地面上的赵泽羽,又弹动了下上身——倒不是因为不忿,而是被反绞的关节被叩灌了灵力,实在是酸痛难忍。

跪压住他的青年听见敬事长老的宣判,终于泄了力道,逆着光直起身来的同时,伸手把赵泽羽从地面上拉起。

他们两人的上衣都碎了,在打斗中被气劲撕成布片。两柄长剑散落在布满剑痕的地上——谁都没想到这场比试会演变成肉/搏。

这本是曜陵评选泽方试炼参与名额的最后一场比试,两人作为各自一届的首席,毫无疑问地都有参与资格,所有人便皆当这场形式上的比试会点到为止。

可谁知朝昶一上场,攻势便汹涌凌厉得让赵泽羽不得不正色以待。两柄长剑暴耀着灵力相抗、难分高下之时,朝昶竟将乌砂掷开,直接用体术相搏。

赵泽羽作为鼎昭峰主的首徒,与他师尊有着一脉相承的刚烈豪气,这种拳拳到肉的体术对打,他也乐意接得。只是相比较不明所以的看客,他却能从拳风与攻势中察觉到细微的异样感——

与其说朝昶是想分出胜负,倒不如说他是在发泄。

全然不护着自己的弱处与罩门,却只一昧强攻。这种堪称愚蠢的两败俱伤式打法,绝不像朝昶平日里会做出的选择。

也正因如此,在朝昶为了摆脱他的禁锢而直接拧脱了自己的手腕时,赵泽羽干脆地松了手,顺势被对方扣压在地——跟不顾代价的疯子切磋没有意义。再打下去他也很难赢,反倒可能给自己和对方带来更多无谓的损伤。

只是,这也不对劲啊。

他们之间不曾有过矛盾,此番定与私人恩怨无关。方才比试前朝昶还与他打过招呼,瞧着也与平时无异,怎会一上场后,就情绪骤变般失控?

顺着对方力道站起身的赵泽羽,虽为输方,却低声反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嗯。”

朝昶蹭过唇角边的一块青紫,浑不在意地应了一声。

他的五官偏烈,长眉和眼睫浓黑鲜明,平日里若含着笑意,便满是如同朝日的蓬勃少年气;可眼下他带着一丝躁戾,眉眼沉沉敛着,墨黑如一潭深水的眼瞳,竟给人一种阴郁之感。

拧脱的手腕被他面无表情地接上,关节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哒声。赵泽羽顺着他沉暗的目光望去——比武台前是峰主的座位。朝昶看向的两个位置,都是空的。

一席原坐着宗主,另一席原坐着珞仪仙君。他依稀记得,在他与朝昶登上比武台时,两位仙君似乎一并离开了,便只余两道空座席。

既是空的,还看什么?

***

赵仲安憋屈得快炸了,踹了瘦跟班一脚,骂道:“都怪你个废物,走那么慢。”

瘦跟班很委屈地不做声——说得好像他走快些,赵泽羽就能赢一样。

四年过去了,赵仲安还是一如既往地单方面仇视朝昶,日常热衷于给他嘴里的“曜陵之光”找麻烦。这四年里他无论是堂试还是比练都没赢过对方,背地里小人倒是扎了一叠。

这次为了祈祷他堂兄在比试中能赢,赵仲安出门前特意沐浴焚香,对着佛祖像拜了又拜,诚心描述了三遍让朝昶被摁在比武台上抬不起头的愿望,还因描述得过于开心以至于错过比试开场。

可等他携着高矮两个跟班到怀莲斋时,看见的却是自家堂哥反被朝昶摁在地上。赵仲安下注的50块灵石与他的幻想一并泡了汤,火大得看到路过的狗都想踹一脚。

眼下他在怀莲斋的后山枫林里,一把一把揪着新生的嫩叶发邪火。

“你还想顶嘴?!你这个表情是不是想顶嘴!”

瘦跟班扁着嘴把头甩成拨浪鼓。

“要不是你走那么慢,我就能看到前半场——我堂哥怎么可能输给那个泥腿子!肯定是他使了诈了!下作!垃圾垃圾垃圾!”

胖跟班对于哄炸毛的赵小公子显然更有经验:“老大!我看就是泽羽师兄太磊落,没见过朝昶那种下三滥的打法,这才输了一回。”

“没错,”赵仲安若有所思,用鼻腔哼了一声,“什么乡下野狗,有灵剑不用,偏要像土包子一样用拳头滚着打。难看死了。”

“这次大哥你去泽方试炼,可别再给那个臭小子面子了。早早把他淘汰掉,省得让他给曜陵丢脸。”

这话任谁听都觉得是在做梦,偏赵仲安受用得很,好像朝昶这一路的修为名望都是他放水放出来的。

他拖长音调,傲慢地抬起下巴,“那是当然。泽方试炼上高手如云,就算我不出手,也有的是真正的天才教他做人。”

“听闻这次珞仪仙君也会同去,正好能叫他看看,他得意的大徒弟放在一整个修真界里,也算不上什么东西。”

瘦跟班忽然觉得身后有丝冷意,一个激灵回头望去,只见枫林微动。

因着四年前的教训,一直对纪栾耿耿于怀的赵仲安嘴里还没停。

“珞仪仙君修为不错,就是眼光实在不行,把那种便宜货当徒弟,拿出去都丢人。”

“不过他近来似乎也清醒了,前些日子还说要纳新弟子,可见是对朝昶腻了。世家仙君嘛,没见过穷贱到那么少见的凡人,一时新鲜养了四年,也正常。”

“是......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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