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春楼十层——阮暄和房间】
砰的一声,阮暄和的房门被大力推开,高嘉煜焦急的声音传来:“暄和!你还好吗。”
而此时,被楼以明带回来的阮暄和已经处理好了伤口,正躺在床上休息。
见到高嘉煜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守在床边的楼以明将阮暄和扶起来,靠在床边。
嘴唇还是苍白得并无半分血色,阮暄和看着高嘉煜的模样有些好笑:“我还没死呢,能不能不要一副哭丧的表情。”
若平日里,高嘉煜高低得摇着折扇反驳。
可今日看到半死不活的阮暄和,难得没有还嘴。
阮暄和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文依棠,恰巧对方也在看她。
司文依棠嗫嚅了一下,小声唤了唤她:“暄和……”
阮暄和笑了笑,她知道司文依棠想说什么。
两人视线无声的交流被高嘉煜打破。
一屁股坐到床边,连伤员阮暄和都得给他挪挪地方。
高嘉煜打量了阮暄和半晌,还是疑惑不解:“不对啊。”
阮暄和偏头逗弄他:“不对什么。”
“你脑子没坏啊。”
一句话让阮暄和变了脸色:“你最好能说一句我爱听的。”
高嘉煜还是一脸狐疑:“你没事去找狄忠拼什么命啊。”
说完,他又自顾自回答:“莫不是看到你殿下我被谋害,气不过找狄忠出气。”
高嘉煜觉得自己的想法对极了,不由点头。
果然我人格魅力放光芒。
听到这种想法,阮暄和只觉得自己胸口的淤血还没吐干净。
距离下月初没有几天了,高嘉煜这小子也快要回宫了。
阮暄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是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单纯地不去深究这其中关系。
她偏头看了一眼守在自己身边的楼以明。
察觉阮暄和的视线,楼以明上去,回握住她的手。
“高嘉煜,记得你之前同我说的,各派长老离奇死亡的事情吗?”
阮暄和开口,高嘉煜才回过神,点了点头。
“这幕后的凶手……是我。”
话音落下,现场一时之间瞬间安静。
楼以明握阮暄和的手也紧了紧。
高嘉煜笑着,这笑容有点勉强:“别……别开玩笑了暄和,这怎么可能。”
能坐到个派中长老的地位,个个都是武功不凡的高人。
况且身边绝对不乏其他人的守护,怎么可能被阮暄和一个人就都给击杀殆尽了。
阮暄和垂眸,肩膀上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痛,她不禁用手按住:“这世上有一种燃烧内力的功法,能在短时间提高自己的内息,击毙敌人。”
她抬头,对上了高嘉煜震惊的眼神。
缓缓将右手手腕递了过去:“不信,你探我脉搏。”
高嘉煜没有伸手,他信了。
记得和阮暄和初识时,她内力极高,放眼年轻一辈人中,无人能及。
虽然她毫无背景,也没有名门高派的头衔,但是高嘉煜还是死皮赖脸地想要将人拉拢到自己手底下做事。
可是渐渐地,阮暄和的武功好像日渐降低了。
可即便如此,她的实力也不逊常人。
高嘉煜觉得,阮暄和是经营这酒楼偷懒了,疏于练功才这样的,却从未想过。
原来,这竟然是一次次燃烧内力的结果。
嘴巴张了张,高嘉煜发现自己没能发出声音。
良久,他清了清嗓子:“为什么这么做。”
“十五年前,天玄门被安上了一个魔教的帽子,武林众派集结讨伐。一夜之间,天玄门上下数百人,无一生还。”
高嘉煜不敢看她。
曾经他老把魔教魔教的挂在嘴边,自己还活着真是万幸。
“我亲眼目睹父母死在我面前,这么做,只是为了复仇。”
宽阔袖子下的手握紧成拳头:“你平时挺聪明的呀,怎么这个时候犯浑了,复仇有的是机会,犯不着这个时候拼命。”
高嘉煜的语速很快,想掩盖自己紧涩的喉咙。
阮暄和摇头:“下月初狄忠就会随着二皇子高宸一道进宫,我没时间了。”
唰的一下,高嘉煜站了起来。
因为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阮暄和。
有点疼,阮暄和蹙了蹙眉。
楼以明发现,瞪了一眼高嘉煜。
发现自己行为欠妥,高嘉煜撇嘴,就是没道歉:“进宫了怎么就没机会了!我之前就让你随我一起进宫是你不愿意去!”
高嘉煜此刻心底明白极了,可他就是不愿意承认。
阮暄和看他,心软对于一个皇室中人来说,不算是一件好事。
“是啊,所以我一开始就是有目的接近你的。”阮暄和不去解释自己提前下手的原因:“我根本就是想利用你!”
“你!”心里知道但是真相被血淋淋地说出来,还是不太好受。
高嘉煜咬紧牙关,想开口反驳,但是看到对方虚弱的样子,还是没有说话。
司文依棠看了看深受打击的高嘉煜,想上前拉他,最终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手。
高嘉煜神色动了动。
突然,他从袖口掏出了个东西。
随性扔给了阮暄和。
“女官手牌?”阮暄和不解看他。
“不是想利用我吗,本殿下给你这个机会。”他恢复了往日骚包的样子:“这次我用皇子的身份命令你,拒绝我就是抗命。”
阮暄和气笑了:“真是蠢得可以。”
“我就是蠢。”头一次听高嘉煜将骂自己的头衔接得这么理所应当。
他摇了摇折扇:“养好了身子就随我进宫,以后你就是本殿下宫内的女官,你的一言一行,皆要听本殿下安排。”
本殿下……笨殿下……
生怕阮暄和拒绝,高嘉煜耍完帅,立马出了房门。
阮暄和拿起那块儿女官手牌,指腹摩擦着上面的纹理。
房间里,楼以明还在。
阮暄和侧目去看他,俏皮偏头:“王子殿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知道阮暄和是故意逗他,很给面子地笑了出来。
看到楼以明笑了,阮暄和眼睛里也亮晶晶的。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你……万事小心。”
“好,你也是。”
……
而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楼以明进宫的时候。
【皇城中】
众臣随行,一人于前。
浩浩荡荡的人群围满了朝中重臣。
而阮暄和,身着一身明色金缕绣女官服,头上是专门的女式发冠挽住头发,脑后垂下几缕金色异形流苏,整齐干练。
身旁的高嘉煜有些站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偷偷和阮暄和低语:“南荣洲这个王子架子也太大了吧,这么久了还不来。”
不错,今日皇宫中这盛大的场面,就是为了迎接漠北王子南荣洲的到来。
“行了殿下,慎言。”
阮暄和小声提醒,默默按住了高嘉煜准备抬起来打哈欠的手。
视线瞥到另外离两人不远的一男子,玉冠半束着头发,身上衣袍被微风吹乱,但是从始至终,一动不动。
那男子,便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六皇子——高子渊。
在二皇子高宸和三皇子高嘉煜两人斗得火热时,只有六皇子高子渊从始至终没有任何动作。
听闻高子渊的生母是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宫女,生下来高子渊之后不久就生病去世了。
嘟——嘟嘟——
厚重的号声传来,声音贯穿整个皇宫。
是漠北专用的号角。
“来了来了。”高嘉煜兴奋,视线朝远处望去。
远处的号角声由远及近。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一队浩浩荡荡的马车。
主位的皇帝看到车马进来,缓缓抬脚上前。
他身后的皇子妃嫔及各路大臣也纷纷跟在身后。
马车旁,沈星宇走了出来。
他一身漠北服饰,长发的发尾微卷,向后披着的头发间还缠绕着几根小麻花辫,几缕彩色的发绳萦绕着。
难怪他一脸奶气,原来尚未及冠。
阮暄和看着一脸严肃的沈星宇,心下偷笑。
伴随着他的动作,最前面的马车前,帘子被掀开,沈星宇抬手去迎:“王子殿下小心台阶。”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干净的长靴。
伴随着长靴主人的动作,衣袍就落下遮住了靴子。
现场似乎有人轻轻嘶了一声。
阮暄和听得真切,因为她也忍不住惊艳。
从认识楼以明开始,他似乎终日里都是一袭素衣,从来不曾换什么花哨的衣服。
可今日的他,确实和印象里的模样大不相同。
漠北的服饰带着独属于他们民族的特性,鲜艳、张扬。
进城的这一段路途不近,这么长时间的久坐,他身上的衣服还是未见半点褶皱。
阮暄和打量着,心里想着这是什么布料如此好,改明儿问问。
彩色花纹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华而不艳,仔细看去,似乎是狼和鹰的动物花纹,又像是一种古老的漠北文字。
漠北人不像中原人喜欢束发,他们更偏向编发。
瀑布般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编在脑后,因得楼以明以已经及冠,隐藏在头上的小麻花辫少了彩色的发绳,多用了些银环做装饰。
不过今日随行的漠北使臣不少,放眼看去,楼以明的五官其实更像中原人,多了几分不属于漠北的秀气。
浅茶色的目光很快扫过现场的每一个人,阮暄和和他对上了,但又被他很快挪开。
阮暄和嘟嘴,装什么嘛。
“洲,见过陛下,陛下圣体金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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