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阳县着实是一个不大起眼的小地方。
城门处,獬与十名部曲抬头望了望斑驳不堪的土墙,以及被腐蚀的只剩下半个木牌的城匾,纷纷叹了一口气。
这等残破的县城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就连遭受过氐人劫掠的边镇都不及,使君大概不会在这个地方。
但是公乘先生已经下了命令,即便希望不大,他们也会将整个武阳县城翻一遍。
“走吧,记得低调行事,不要暴露身份。”獬手中牵着马绳,率先进城。
守城的兵丁是两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上前查看他的传,态度很是客气,只略扫了一眼便放行。
武阳县处在王朝腹地,除了四年前的征兵在这里引起过一次大的风波,其余时候,百姓们日复一日过着相同的生活。
兵丁完全不怀疑獬等人的身份,匪徒到他们这里又能抢些什么呢?粟麦?布帛,还是些破铜烂瓦?
这等壮汉,一拳打他们两人足够,兼之牵着马,他们可惹不起。
獬和其他十人成功进入县城,没用多久便找到了居住的地方。
武阳县城中只有两家客舍,他们选择了更为宽敞干净的那家,恰好在孟大夫经营的医馆隔壁。
“瞧瞧那几位郎君,气血充足,行动矫健,乃真男子是也。”
獬等几人牵马进入客舍之时,孟大夫正在为一名病人看诊,他无意间看到獬他们,心里赞叹不止。
如果人人都是这等壮硕模样,他每天不必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了。
不过,身体生的比獬又要强健一些的郎君,孟大夫不是没见过。
“若是腿上没有受伤,那可真谓是猛虎苍狼在世。”他出声感叹,寻常男子受了那么重的伤,早就死了。
他诊脉的病人闻言,好奇地问那人是谁。
孟大夫笑笑,答道,“一位落了难的贵人,所幸命有福荫大难不死,遇到了心地善良的女娘,将他背回了家中。”
獬多年习武,耳力非凡,听到孟大夫口中的贵人二字,他遥遥瞥来一眼。
救人的是一位女娘,那应当不是他们家使君,使君身形颀长异于常人,足有八尺二寸,力气弱小的女娘怎么可能背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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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后,那股灼人的热意久久不散,一直到麻绳搓好,张静娴的耳朵都是红通通的。
期间,她如临大敌,时不时警惕地看向酸枣树下的男人。
好在,他没有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莫名其妙的举动,黄昏前,张静娴用麻绳将木板串起来,铺成了一条小路。
她试着推动辇车,从头到尾没怎么用力气,很轻便。
“如此到了下雨天,郎君也不会受半点儿困扰。”
张静娴的瞳孔中充斥着淡淡的喜悦,虽然很累,但又完成了一件任务呢。是的,她把照顾谢蕴的种种行为当作了任务,而任务完成的那天也就是她彻底解脱之日。
与前世告别,她的人生会走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路口。
张静娴相信,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的开心从内及外地流露出来,谢蕴坐在草席上看的分明。他轻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冷硬的唇部线条也不似之前可怕。
正要开口让这个农女过来,她头也不回地踩着木板跑到了院门口,
“郎君,明日或是有雨,我去村中同舅父说一声。”张静娴记得前世的这两天下了一场大雨,田中的粟麦差点被淹,损失不小,她可不想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闻言,谢蕴冷着脸不说话,他厌烦这个农女背对他跑开的感觉。
“回来时,我会给郎君带些豆糕。舅母做的豆糕味道比我做的好。”犹豫片刻,张静娴又加了一句。
她去传递消息,舅母应该不会再赶她走了吧。
然而话音落下,少女的脸上难以抑制地露出几分忐忑,因为她知道自己从谢蕴口中得到的消息没有半点用处。
所谓恢复记忆明显是他敷衍的说辞,怕是等到公乘越前来,她才能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公乘越比谢蕴容易说话。
张静娴边想边将院门合上,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道冷漠至极的嗓音。
“四年前朝廷征兵是为了应对氐人,但军中常有调兵之举,阿娴的表兄或许被调至了他地,不在北府之中。”
……
“原来如此,第三批和前两批身处在不同的兵营。”
家中,张双虎听了外甥女的讲述,脸色微缓,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贵人的意思细听,不就是在说,村中被征走的人并未和氐人作战吗?
氐人的凶残天下皆知,长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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