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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徽奴如今不怕,日后也别怕

小说:

晚云烘日

作者:

伶舟巳巳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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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婉叙的耳力从没出过差错,可这会儿她竟生出不自信来。

“孟,”她嘴唇不自然地颤抖,嗓子眼发粘,声音像是挤出来一般,沙哑失真,“孟扶京……?”

回应尤婉叙的,是窗扇被风吹开的哐当声。

寒风冽冽。

发丝凌乱,丝缕成绺,黏在未干的泪痕上。

尤婉叙迟疑地往窗边挪了挪。

不过两三步,又停了下来。

她在期待什么呢?

或者是说,她为什么会对孟扶京抱有期待呢?

思绪杂乱纷扰,尤婉叙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境。

大抵是今晨被孟扶京救下后,劫后余生的庆幸,冲昏了自己的头。

又或是,她记忆里的孟扶京在作祟。

“不该信任何人的,”她喃喃自语,可又止不住地迷惘,“我该去哪呢,娘亲,刘嬷嬷……徽奴该去,去哪儿?”

尤婉叙抬眼,洞开的窗,满天的星,平和寂寥的黑夜扑朔迷离,像诱人深入的温柔乡。

沉寂许久的催情曲,效力又开始发作,像潮汐,淹过了原有的海岸线,一波一波拍击着从未踏入过的领域。

邪火在体内没命地烧,五脏六腑都要化了似的。

疼,

却又有隐秘不可忽视的欢愉。

尤婉叙惊惧于自己身子的反应,理智在顷刻之间崩断,她踉跄着奔向窗户。

要逃,先要逃走,

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实难想出万全的对策,反倒会自困囹圄。

手脚酥软,一使劲就酸胀难耐。

尤婉叙狼狈地扒着窗沿跳下,双腿无法撑住身子,她整个人朝前扑去。

通草玉兰花的簪子,从手里滑落,摔在一旁。

月光笼着它,素洁纯白的花瓣上,怪异扭曲的血痕分外显眼。

尤婉叙伸手够住它,费力地爬起身。

慌不择路时,她一转头,直直撞入个不大软和的怀中。

尤婉叙竭力想要站住,可一股股酸麻热意叫她意识飘忽,她止不住地往下跪,直到被一只大手搂住腰身。

男子戏谑:“尤姑娘,又见面了。”

起风了,枯枝落叶瑟瑟作响,月光穿过隙间,婆娑幽婉。

尤婉叙怔怔盯着孟扶京出神。

老天爷似乎格外偏爱他,光影在他脸上交融,和谐共生竟无一丝冲突。

他瞧着病美,眉宇笑意间,总会流出些少年人家常有的鲜衣怒马轻狂恣意。

“孟、国公爷……”尤婉叙唤了孟扶京一声。

“尤姑娘是迷路了,怎么走到长京院里来了?”孟扶京低笑,眼里死水一潭,掀不起波澜,莫名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看来孤,来得不太是时候?”

少女粉肌桃腮,娇媚如一池春水,身软骨酥好比垂丝海棠。

他虽有心观赏,却被旁的东西吸住了目光。

孟扶京匿笑着,托起她柔夷似的小手。

“这通草花,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他从尤婉叙手中拔出簪子,颇为可惜道,“染了血迹,可就洗不干净了。”

孟扶京在敲打她。

尤婉叙咬唇。

她自知孟扶京佛口蛇心,可如今自己已然走投无路,四面楚歌。

她只得抱着一线希望,抬起滢滢泪眸,软声恳求:“国公爷,求您,求您再救救奴家……”

孟扶京没应。

他将簪子递到尤婉叙面前:“这簪子,尤姑娘还要麽?”

孟扶京像捉着老鼠的猫,不急着吞吃入腹,反起了把玩戏弄的心思。

“若是不要,孤便送你个新的,”他似笑非笑地摇了摇簪子,血迹晃得尤婉叙眼花,“比这更精巧,更名贵的,可好?”

这簪子,就是投名状。

尤婉叙只要答应了,那就成了他孟扶京的掌中物。

隐瞒音药师身份,便难上加难。

可要是不答应,

她顺着窗户,朝屋里看了看,

要是不答应,自己就别想全须全尾地走出这习园。

尤婉叙舒了口气,两只手颤巍巍地覆上孟扶京的手,缓缓收紧:“奴家,就喜欢玉兰花。”

她将簪子推到孟扶京胸前,“国公爷若是要送支新的,还烦请按这支做个模样无差的才好。”

“都依你。”

这是今夜,第二个跟尤婉叙说这话的男子。

可她一个,也不信。

// // //

尤婉叙是被孟扶京抱回他院子的。

门口的廿五看得舌头半天没捋直:“主子,这尤……不是?”

“席散了?”

“属下这就去把人支走……啊?”廿五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咳,“散,散了。”

“派人去太夫人,长京还有二夫人院子那边看着,”孟扶京越过廿五,“一有动静,就来报我。”

他顿了顿:“去请段医师来。”

“属下这就给您关门,”廿五看起来很积极,被孟扶京踹了脚,这才意识到听岔了话,“啊,段神医?”

可惜,孟扶京没再搭理他,自顾自进了屋,独留廿五一人在深秋凉风里凌乱。

“主子他,他是不是……不行?”廿五扣扣手指,不由心疼起孟扶京来,“那我可得快些去找段神医才行。”

廿五这些奇怪的心理活动孟扶京自然不知晓,他正忙着将尤婉叙从自己身上扒下来。

尤婉叙一路要醒不醒,整个人溺在情-潮里浮沉。

她浑身肌肤烫得跟烧瓷*一般,孟扶京因常年病着,体温低于常人,她便迷糊嘤咛着往孟扶京身上贴。

跟没奶吮的猫崽子似的,委屈、急切。

“尤姑娘,醒醒。”孟扶京将尤婉叙搁在榻上,想起身放下珠帘,又被人扯住了衣角。

“热,徽奴热,”尤婉叙无意识地哭吟,“娘亲,您蒲扇扇快些,热……”

凌乱的衣衫被她扯开一些。

大片透粉的肌肤,大喇喇刺进孟扶京眼里。

他喉头有些紧。

今晨时候,他也看见了尤婉叙裸露的皮肤。

那会她瓷白得像跃在冬雪上的月光。

这会,雪里揉了红梅,如天边光霞交织的火烧云。

孟扶京喉结滚了滚,不自然地偏开眼,耳尖涨了红。

“娘亲,”尤婉叙又念了声,扯孟扶京衣角的手上加了力道,“热……”

她脸上浮着不自然的潮-红,又开始扯衣裳。

孟扶京掰开她的手,起身放下珠帘,将旖旎春色全隔进帐里。

“主子,段神医来了!”

廿五一声,吓得院里老鸹扑棱棱乱飞,他浑然不觉,提着段医师的药箱,一步三跨,将人送到卧房门前,自己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国公爷,”段寅约四十来岁,拱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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