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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刑罚(三合一)

小说:

秋叶辞

作者:

思了了

分类:

穿越架空

第九十四章

诏狱之中,空气中的腐味与潮湿实在令人有些作呕。季辞站立于囚室高窗之下,面朝远处苍穹。

送饭的狱卒走入,将手中的馒头与粥放在中间破烂的案几之上。季辞转身,发现这狱卒身穿素白丧衣,满脸泪痕,不由心头一震。

他两步上前,压平声音道:“发生了何事?”

诏狱中的狱卒小吏对季辞心怀崇敬,从来尽可能不给他缺衣少食,态度也温和顺从。

那狱卒先是看了一眼季辞,而后情绪失控,大声哭泣着跪下,道:“王爷啊,陛下驾崩了!”

他心脏停止了一瞬,似有寒风穿透而过,沉默地看着跪在眼前哭泣的小狱卒,诏狱外的雨明明细小微弱,此刻确实如倾盆一般灌入耳际口鼻,心头躁动,同时又难以呼吸。

须臾之后,他开口问道:“遗诏可出?”

“还未。”狱卒哭着摇头哽咽,“太傅等人殿前请遗诏,如今正等内侍监与皇后娘娘那边。”

这些时日,他虽身处牢狱,却也能听得些许外面动向,知皇帝因那喉疾之症而起,又引发一系列症状,病入膏肓。

他闭了闭眼,道:“因疾吗?”

可狱卒的回答却令人吃惊,“并非因疾,而是、而是......”他一瞥季辞神色,结结巴巴,开始犹豫。

“到底因何而崩?”

“说是、是祁王妃在药膳中下毒,如今证据确凿,祁王妃已被下入诏狱之中待审。淑妃娘娘也被连累,禁足于永和宫。”

“什么?”季辞握拳大惊,“你说王妃此刻在这里?”

他虽知姜秋叶细作身份,可他第一反应便相信,此次绝非姜秋叶所为。如今皇帝病体难愈,身为细作,就算她想要皇帝死,以她的聪慧,也不必急于一时。相比起在此刻下毒以致暴露自己身份,只需等待病症加剧便够了。

对方明显是冲他而来,究竟是谁?如此急切?

皇后?

“我要见她。”

狱卒滞住。

“我要见王妃。”季辞又重复了一遍。

狱卒立刻道:“王爷不可,其他事小人可助王爷。可此事是掉脑袋的,皇后娘娘下了死令,弑君之罪,任何人不得探视啊!”

季辞皱眉,一拳头锤在墙壁之上,指节处破了皮,出了血。她曾暗戳戳讽刺过自己懦弱无用,此刻看来,他确是无用至极,非但没能护住她,反而是她,为自己取得一线生机。

“季康。”

他抬头,神情有些不受控制的狰狞,看向小狱卒,道:“去寻梁王,让他救下祁王妃!”

……

姜秋叶来过诏狱门口多次,都是为给季辞送膳,而真正进入诏狱,却是第一次。

她面色忧虑不佳,被狱卒连拖带拉入内,没有做丝毫反抗,只是眯着眼看了看四周通风口唯一透入的一丝光线。

还行,比想象中要好些。

比起飞燕阁完全无光的水牢,此处并不算什么。

想到季辞与她在同一处,似是心脏相连般紧密跳动,她内里忽然多了不少勇气。

她直接被带入了刑房,绑上刑架,手腕,脚腕,和腰部被铁链勒紧。架上的血迹刚被水清理过,还有些冰凉,浸湿了她粉白的丝裙,让她打了个冷颤。

不稍片刻,狱丞和大理丞便来了刑房之中,身着丧衣,面色严肃,在高堂之上坐下。

狱丞蹙着一双浓眉,用力拍案,厉声呵斥道:“邱氏!你可知罪!”

姜秋叶摇了摇头,这一次没有流泪,而是神色淡漠道:“大人,我是被冤枉的。”

“冤枉?如今证据确凿,你给圣上的药膳之中被测出了剧毒,而圣上也确实死于此毒,你还有何狡辩?”狱丞用力拍桌,“快交代出指使之人!是祁王?还是淑妃?”

皇帝用膳前,必定会银针试毒,可或许是自己伺候久了,又知自己大限将至,后来她送去的药膳,他便直接拿过服用。若他真死于这药膳中的毒,定然有人利用了皇帝对自己的信任。

她讽刺一笑,“我没甚好说的,我从未给圣上下毒,更别提所谓指使之人。”

那狱丞咬牙切齿,却碍于祁王的脸面,似乎不敢动刑。

身旁的大理丞见状道:“祁王曾指使刺客行刺圣上失败,暴露之后,恐怕死心不改,又指使自己的王妃,利用圣上的信任,毒杀圣上。这么明显,确实没什么好问的。皇后娘娘交代了,让她认罪就行。”

皇后?

姜秋叶忽然想到此前皇帝对皇后态度突如其来的转变,在病重之时甚至将她赶出养心殿。

若是皇后所做,为了让梁王即位,顺便除去祁王,淑妃,和魏王,一箭三雕,那似乎便能说得通了。只是如今皇后掌权,谁也动不了她。

她低头冷笑一声,“都是污蔑罢了!我夫君,对圣上一片赤诚,包括之前行刺一案,三司还尚未定论,你们这群人便想让我将脏水泼给他,真是可笑!”

大理丞听闻后震怒,指着一旁行刑的狱卒道:“此等罪妇!简直巧舌如簧!给我用刑!”

“是!”

狱卒上前,用铁链将她脖颈往后一勒,窒息感瞬间直达感官,让她忍不住一呕。而后那狱卒来到她身前,选了一条带着倒刺的辫子,直接用力抽了上去。

姜秋叶闭起眼睛,腹前一凉,紧接着刺痛传来,麻痹全身,忽然无法发声,嘴中充斥着血腥,想要颤抖,身体却被死死固定在木架之上,脖颈处捆绑的铁链让她更加窒息。

第二鞭上去时,她在“啊——”的一声冲口而出,眼珠充血。

她低着头,张嘴大口大口呼吸着,却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真是做王妃久了,享尽荣华富贵,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忍痛能力也愈发后退。这笞刑,与言无的手段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逐渐忘记了曾经数年在肉身上所留下的痛感与恐怖。

明明应该刀刻般印在骨子里,却好似被平日的温暖甜腻所冲淡,以至于如今两鞭子便让她难以承受。

似乎真的想不起来了。

随着那人的面孔愈发清晰,曾经那昏暗的时日,那些心理与身体的折磨便愈发浅淡。

第三鞭下去,木架随着她的身体抖动,也在咯吱作响。身上最喜爱的纱裙也被划破,血迹逐渐漫出。

此时,时间流逝得太过缓慢,也不知还有多少鞭才能结束?

还好,皇帝没有对季辞动用这般刑罚。

……

已是深更,太极殿之上,却仍然站满了朝臣。众人额头冷汗直流,平日里与祁王交好之人都低着头瑟瑟发抖,不敢直视前方,生怕被牵连。特别是安国公,直接站到了角落中躲了起来。

梁王与魏王神情严肃,分别站在前方两侧。

段太师怒道:“先帝临终之前都未定下储君,怕是自觉病体可康复。却未想到自己竟是被毒杀身亡,我猜,怕根本就没有遗诏!我在此,直接推举梁王殿下为帝!”

“没错,无论是立嫡还是立长,梁王都当仁不让!”

“我反对!”唐太傅迈步而出,“如今遗诏未出,尔等便开始自行拥护,将先帝之威置于何处?”

段太师讽刺一笑,“呵,唐太傅啊,你说遗诏未出,那也得有这遗诏啊。若是不拥立梁王,难不成拥魏王?”

突然被提及的魏王脑袋一缩,只觉这群大臣凶神恶煞,在加上父皇辞世,心中不安而哀伤,更是不愿说话,将自己当作一只鹌鹑,看着两方舌战。

唐太傅自知魏王非上佳储君之选。可无论是梁王登基,还是从众幼子中选出一人,皇后外戚集团都将把持朝纲,季辞不仅必死无疑,而那这大晋也将危矣!

可若是魏王登基,那他们这群老臣,还有机会教导他,或许可成一代明君。对比起来,还是魏王乃为最上之选。

唐太傅道:“魏王心性纯良,未来必定能成一仁君,只要我等重臣辅政,必也是利万民天下,不枉先帝......”

段太师立即打断唐太傅,道:“唐太傅你何意?魏王心性纯良,难道你意思便是暗指梁王心性不纯?你有本事敢在梁王面前再说一遍此话吗?”

“老夫并非此意......”

“你不是这意思是何意?”

唐太傅握拳道:“先帝病重期间,曾重责过皇后与梁王,可见先帝对梁王不满!尔等是要辜负先帝一番厚望耶?”

“这话好笑了,仅仅斥责罢了,先帝可从未对梁王下过任何责罚旨意!先帝斥责的人多了去了,照你这么一说,咋们满朝文武,怕是都不用做了!”

梁王阴笑着听着下方众人吵得不可开交,他抬眸又扫过一眼满脸不知所措,也插不进话的魏王,讽刺一笑。

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个草包与他相争。

想到季辞让狱卒从诏狱中递来的话,心中不由一紧。可是在此关键时刻,他还不能违反母后意愿。

只能让这个漂亮的小偷先吃点苦头,等自己一番,他定然会救她。

不知下方吵了多久,才忽然听到太监一声长吼:“皇后娘娘到——”

原本沸腾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看着缓缓走入太极殿的皇后霍氏,一大太监紧随其后,入了上座后,她用力拍桌。

眼光犀利扫向众人,道:“怎么?先帝才刚崩逝半天,你们这群人便吵成这般狗熊模样!是要我大晋分崩离析么?”

唐太傅扯了扯嘴角,低下头不再敢发一言,而段太师则是上前道:“娘娘,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我等皆认为梁王堪登大任。”

唐太傅听闻后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娘娘,我等认为魏王可当大任!”

安国公听闻后,才悄悄挪了两步出来,低声道:“魏王可当,魏王可当。”只不过他声如蚊音,平日又无存在感,没一人理会于他。

皇后在上方却是讽刺一笑,“先帝还未曾发话,你们都当自己是大晋之主了?”

先帝未曾发话?

这是何意?

唐太傅与段太师皆凝眉,神色沉重,难道有先帝遗诏?

皇后一瞥身后的大太监,他立即道:“出遗诏——”

听闻后,全场众人立即下跪,等待听宣。

大太监上前,将一金黄色遗诏举出,展开,高声唱道:“朕以菲薄,嗣承洪业,受皇天之命多年,兢业天下,夙夜靡宁,身患重症。然生之也必死,吾无复世遗憾。”

“皇二子,梁王季康,孝友英明,天下归心,即日起,宜登大位,以付祖宗神灵之统......”

朝臣们皆心中震颤,抬头看向最前方的季康。而唐太傅心似坠入了火坑一般,不受控制地一歪。

季康低头,阴鸷一笑,抬头看着正在等待的大太监缓缓起身,接过那遗诏后走向龙椅上转身坐下。霍氏也笑着退到一旁。

空旷的大殿之中,他坐于高处,烛光葳蕤,反射着金壁。有一种强烈的落差陡然袭来,刚才站在下方的梁王,和如今坐于龙椅之上的季康,似是两人。

众人相互对视后,自知已成定局,立刻行向他跪拜大礼,大声唱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季康声线不变,镇定自若。

他看着这宽阔的宫殿,居高临下,又看向一旁喜不自胜,即将成为太后的霍氏,最后低头一笑。

多年苦心,他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也终于可以将皇后宝座捧到他心心念念的那株食人花面前,任谁也阻止不了他。

至于他曾经最敬重的好皇叔,当然留不得!

……

“陛下,按照太后娘娘的要求,犯人如今一直关在刑室中,未转移过。不过这嘴是真硬啊,无论我们怎么用刑,就是死不招供。”

狱丞弯着腰,献媚地讨好着季康,在他的要求下,将腥臭的铁门打开,便见到了依旧挂在刑架上奄奄一息的姜秋叶。

她头发散开,浑身是汗,额前发丝被汗液浸湿,黏在脸颊之上,唇无血色,身上的衣服早被换成了囚服,后来又再次用了刑,囚服也被划破,鲜血渗出,连她纤细的手指如今也不堪入目。

不同于往日灵动之美,如今的她更带着一丝破碎感,用秋日枯黄,轻易便能被碾碎的叶片来形容她,似乎更为恰当。

他让那狱丞离开,走近,离她仅仅一掌距离,细细观察着她。

姜秋叶听到有人入内,又被称作“陛下”,便猜到了是季康。她慢慢睁开眼睛,有些疲累地看着眼前之人,勾唇一笑,声音如丝道:“恭喜陛下,荣登宝座。皇后......不对,如今应已是太后了吧,也替我恭喜她。”

季康讽刺一笑,看向她,“为何不招供?为了皇叔受苦,值得吗?”

她脸色惨白,垂下眼眸。

值得吗?

她不知晓,理智看来,实在不值。可一想到若是季辞因此被严刑所惩,便感心痛不已。

她轻轻摇头,可脖颈上固定住地铁链摩擦着皮肤,让她皱眉,动弹不得。

于是只是轻轻问道:“季辞呢?”

季康因她对季辞的担忧而心感不耐,道:“现如今,还没有皇叔指使你的直接证据,没有对他施刑,只不过仍旧关在诏狱之中。”

姜秋叶重重呼出一口气,“那就好。”

他不似她这般,在言无身边多年接受他的酷刑训练,此等刑罚,对于天人一般的他来说,不应承受。

季康把脸转开,似乎再也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如今虽未举行登基大典,可朕已是皇帝。把父皇之死,推到季辞身上,我便救你出去,还让你做朕的皇后。”

她一怔,苦笑,若是早几个月前,或许她便如此选了。敢问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皇后更能获得庇护与情报的呢?

他注意到姜秋叶脖颈上的铁链让她实在痛苦难受,立即上前将其解开,她总算感受到空气大口涌入,只是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摩擦除了几道血痕。

姜秋叶沉默一阵,恢复些许力气后,重新看向季康,道:“多谢陛下厚爱,臣妇承受不起。”

“为什么?”季康大惊,忍不住吼了出来,“朕如今登上皇位,要什么有什么,你曾经明明渴求的东西,现在放在你面前后,你竟弃之敝履!你就不怕真的死在这诏狱之中?”

她没再发话,闭上了双眼沉默起来。

季康站在原地盯了她许久,呼吸终于平稳,拂袖而去。

出了刑室一段路后,那狱丞开口道:“陛下,此女骨头太硬,咱们这诏狱的诸多酷刑还未用上,是否......”

“不许再对邱氏施刑,将她换一间环境好些的囚室,但不能让她见祁王。”他阴森森回道。

那狱丞一愣,见他不爽利的眼神,低下头道了声“是”。

他一边行进,一边勾起唇角笑道:“这些天,找个机会让人给祁王透露一声。邱子叶,即将成为朕的皇后。当然,此事先莫要让太后知晓。”

狱丞如雷贯耳一般,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他实在没想到,这个阶下囚,祁王妃,竟然被新帝所看上。

直到季康停下脚步,黑眸看回狱丞后,他才如梦初醒,“是、是,臣明白了。”

……

季辞听闻此消息时,是狱卒送膳之时。

送膳的小狱卒不再是之前那人,而是换了一他从未见过之人。态度恭敬无比,甚至带了茶为他添上。

在瞥他许久后,季辞心觉不对,才问道:“发生了何事?有话便说。”

“是、是关于祁王妃。”那人说话结结巴巴,看起来像是个胆小之人。

季辞指尖一颤,他知晓姜秋叶入狱后,必定会对她动刑,而唯一能救她之人,便是新帝季康。也只有季康,才能遏制太后。

他压下心中疑惑,担忧不已,“她怎么了?”

“啊,王爷放心,祁王妃虽受了刑,可如今已无碍。”他吞下大把口水,“祁王妃,她其实很快便能出狱,成为......成为皇后。”

“知道了,你出去吧。”

季辞冷淡的反应竟不在他预料之中,他犹犹豫豫起身,一步三回头偷看季辞表情,见始终毫无变化,才终于离去。

直到囚室完全空下来后,季辞才面无表情端起案上的茶缓缓饮下,只有他心知此刻愤怒,用力之猛,竟“啪”一声将茶杯在手中捏碎。

他手一疼,低下头才发觉已经被瓷片划破了掌心。

他一直都知,叶儿很早便对那后位有心,不是吗?

他的叶儿对自己从来满口谎言,亦不爱他。对着季康,反而从来不加掩饰。如今不仅有了做皇后的机会,还有了出狱的机会。

当初他让人去给季康传话,不早就料到了么?

只是心口的钝痛还是让他深感无力,手上的伤口竟无法将其掩去。

他的叶儿,很快便不再是他的王妃。

……

离登基大典还有五日,不知何原因,北衙左右神武军竟从昨日开始大肆抓捕宫女,并将所有的先帝妃嫔都集中到了一处。众人整夜不眠,惶惶不安,看着身旁一个个小宫女被拖了出去,施以杖刑,惨叫不绝,惹得所有人瑟瑟发抖。

有先帝的一个才人道要小解,试图出去,神武军甲卫不允,她生气起来,便试图强行冲破,最后竟直接被下令抹了脖子。

见此行径,众人一声大叫。原本怨声载道的妃嫔们都不敢再多言一语,只能瑟缩着,偶然瞥到那倒在地上的才人尸体,死不瞑目,瞪眼看着她们。

而太后霍氏也被禁足在了自己宫中,她朝着外面甲卫大骂,看着自己宫中所有的宫女都被拖了出去,心中越是惶恐不安。

季康究竟要做何?

竟一句也不告知于她,便直接在宫中大施刑罚。

一直到翌日下午,看着平日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宫女,浑身是血,被禁军拖入了殿内,扔至她的门前。

霍氏大惊,“你们作甚?这是何意?连本宫的人你们也敢随意动?”

季康闲庭信步步入殿内,看着满脸怒意的太后霍氏,又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小宫女,面上做出忧伤神色,叹息道:“母后啊,朕实在痛心,没想到,没想到......”

“什么意思?”霍氏心底忽然发颤,竟开始惧怕起,本以为是傀儡的儿子。

季康闭了闭眼,而后睁开,满是痛意道:“母后,此女已招供,竟是母后指使她,暗中在祁王妃邱氏所制药膳中下了毒,才导致先帝崩逝。”

“什么?不可能!是冤枉的,是这贱婢冤枉于我!”皇后不可思议大喊,“季康,我是你母后啊,你怎能做出如此陷害的不义之举!”

季康转身让所有人退下,同时带走了已经无法发声和动弹的宫女,待寝殿空荡之后,才悠悠上前,脸上痛意消失,只剩下一讽刺,“母后?太后娘娘,您当初养我究竟是为何?”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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