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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洛清宁的情感分析
夜幕低垂，将慕容雪工作室的落地窗染上一层墨色。
慕容雪揉着发酸的太阳穴，将最后一份修改后的材料保存好。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整个办公区只剩下她和助理小吴两个人。小吴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边：“慕姐，喝点牛奶暖暖胃吧，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慕容雪勉强笑了笑，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没能驱散心底的寒意。白天在星云科技会议室里，慕云那几句冰冷的质问还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慕容设计师是忘了建筑力学基础，还是故意留漏洞？”
她知道自己的方案没有漏洞，中庭玻璃幕墙的承重计算她反复核对过三遍，甚至还请教了大学时的导师。慕云的刁难，更像是一种刻意的疏远，一种公事公办到近乎无情的姿态。
“小吴，你先下班吧，剩下的我自己处理。”慕容雪摆摆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那慕姐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小吴收拾好东西，临走前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才轻轻带上办公室的门。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中央空调微弱的送风声。慕容雪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图纸，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着下午顾临洲说的话——“当年你出国后，慕云很快就接手了家族生意，听说他母亲很喜欢那个门当户对的林家小姐。”
林家小姐……慕容雪想起大学时偶尔听人提起的林薇薇，林氏集团的千金，长得漂亮，家世显赫，和慕云站在一起，确实是旁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当年她和慕云分手时，他母亲那句“你配不上我们家慕云”还言犹在耳，或许，从一开始，她和慕云就注定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打断了她的思绪。是洛清宁发来的微信：“忙完了吗？出来喝一杯？”
慕容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复：“好，老地方见。”
二十分钟后，慕容雪推开了“遇见”清吧的门。暖黄的灯光，舒缓的爵士乐，还有空气中淡淡的酒精和咖啡混合的味道，让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洛清宁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面前放着一杯调好的莫吉托。
“怎么才来？我都快喝完一杯了。”洛清宁朝她招招手，把菜单推过去，“看看喝点什么？还是老样子？”
“嗯，一杯长岛冰茶。”慕容雪坐下，脱下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简单的白色T恤，“你怎么突然想出来喝酒？”
“刚值完一个大夜班，累得要死，出来放松一下。”洛清宁搅动着杯中的冰块，目光落在她略显憔悴的脸上，“倒是你，脸色这么差，又和慕云闹不愉快了？”
慕容雪端起侍者送来的长岛冰茶，喝了一大口，辛辣的液体刺激着味蕾，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今天在会上当众质疑我的方案，说我故意留漏洞。”
“故意留漏洞？”洛清宁挑了挑眉，“以你的专业能力，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他这明显是没事找事。”
“我也觉得。”慕容雪叹了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而且，顾临洲今天告诉我，慕云和林家小姐快订婚了，说他们才是门当户对。”
洛清宁沉默了片刻，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吐槽慕云，反而问道：“慕容雪，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纠结的，真的是他要和别人订婚这件事吗？”
慕容雪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洛清宁。她这位从大学就在一起的闺蜜，总是能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你是不是还在想当年的事？”洛清宁继续说道，“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突然提分手，为什么那么决绝地让你走？”
慕容雪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过去，可每当提起当年的分手，她的心还是会像被刀割一样疼。七年前那个雨天，慕云站在宿舍楼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一句“我们到此为止吧”，就转身走进了雨里，任凭她在后面怎么哭喊，都没有回头。
“是。”慕容雪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们明明那么好，他为什么说分手就分手？难道我们七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就那么不值一提吗？”
洛清宁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却坚定：“雪儿，你别钻牛角尖。当年的事，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慕云那个人，看着冷漠，其实心思重得很，他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不喜欢说出来而已。”
“理由？能有什么理由比我们的感情还重要？”慕容雪苦笑，“无非就是他母亲的压力，无非就是林家能给他们慕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或许吧，但也或许不是。”洛清宁沉吟道，“你有没有想过，他当年提分手，可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我？”慕容雪愣住了，“他要是想保护我，就不会那么狠心了。”
“男人的思维和我们不一样。”洛清宁叹了口气，“他们总觉得自己能扛起一切，有时候会用自以为对的方式去‘保护’对方，却不知道那样反而会伤得更深。就像……就像有的人明明很在乎，却非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慕容雪沉默了。洛清宁的话像一颗石子，在她心里激起了一圈涟漪。她想起今天在工地勘察时，不小心扭伤脚踝，慕云那只伸过来的手，还有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想起加班到深夜时，助理送来的那盒胃药，正好是她大学时常吃的牌子；想起他批注的修改意见里，那个极小的、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星星符号……
这些细节，难道真的只是她的错觉吗？
“对了，你还记得白宇辰吗？”洛清宁突然转移了话题。
“白宇辰？”慕容雪想了想，“慕云的发小，大学时总跟在他屁股后面转的那个？听说他毕业后去国外读博了。”
“嗯，他回来了。”洛清宁说道，“今天在星云科技的会议室里，我正好碰到他了。他现在是星云科技的技术总监，和慕云是合伙人。”
“是吗？真巧。”慕容雪有些意外。
“何止是巧。”洛清宁促狭地笑了笑，“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好像对你很感兴趣，还偷偷问我你是不是就是慕云藏了七年的‘白月光’。”
慕容雪的脸瞬间就红了：“你别瞎说，人家就是随口问问。”
“是不是随口问问，你心里清楚。”洛清宁摆摆手，“不过说真的，白宇辰这个人看着挺不靠谱的，油嘴滑舌的，但人应该不坏。说不定，从他那里，你能问到当年的一些真相。”
慕容雪的心一动。白宇辰是慕云最好的朋友，当年的事，他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毕竟已经过去七年了，再提起往事，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就在这时，洛清宁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接起电话：“喂？”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洛清宁的表情从不耐烦变成了无奈，最后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挂了电话，她无奈地对慕容雪说：“说曹操，曹操到。白宇辰约我出去吃宵夜，说要感谢我今天在医院帮他处理伤口。”
“他受伤了？”慕容雪问道。
“小伤，就是下午在工地视察的时候，被掉落的木板蹭到了胳膊。”洛清宁说道，“我当时正好在附近会诊，就顺便帮他处理了一下。”
“那你去吧，别让人家等久了。”慕容雪说道。
“那你怎么办？”洛清宁有些担心，“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放心吧，我没事。”慕容雪笑了笑，“我再坐一会儿，喝杯牛奶就回去了。”
“那行，我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洛清宁拿起外套，临走前又叮嘱了一句，“雪儿，别想太多，顺其自然就好。该来的总会来，该说清楚的，总有一天会说清楚。”
洛清宁走后，慕容雪又坐了很久。她端着酒杯，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心里乱成一团麻。慕云、顾临洲、林薇薇、白宇辰……这些名字像一个个音符，在她脑海里交织成一首杂乱的曲子。
她不知道自己和慕云的未来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但洛清宁的话，让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或许，事情真的不像她想的那么糟糕。
手机又亮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慕容设计师，关于中庭玻璃幕墙的修改意见，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明天早上九点，方便在星云科技的会议室聊一下吗？——慕云”
慕容雪看着短信内容，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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