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来和西斯走在安静的长廊上，两侧是由规划者盟会负责开发和研究的新型装置，下面写着购买方，和卖出的价格。
规划者盟会人最少，研究对大多数人来说而言都有些枯燥。但是它无疑也是最暴利的，如果你能发现不同物质的新型用法，你的成果就会被不同玩家争先恐后地抢夺，自己进行抬价。
就像S-130一样。
胡来目前研究的部分只有往生草粘液，但是从目前的形势看来，这些已经足够，在短短两天内给胡来制造了这么多麻烦——探险家联盟、“轴”和S-130。胡来不仅想，莫迪他们也是玩家组织吗？
“我去是不是不太好。”西斯问道。
“嗯……？”胡来有些疑惑，“怎么会？”
“上次他们单独来找我，我其实瞒了你。我对他们的态度并不算友好，记忆里，他们曾经打压过去的我。虽然我已经记不太清，但是身体还是……会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爆发出一种难以压抑的愤怒。”
西斯的表情很平静，胡来无法在他的表情里读出愤怒的情绪。
“你知道短效基因吗？”
西斯愣了一下：“有些印象，也是他们……”
胡来点头：“短效基因是他们从生物体内提取的蛋白质重构剂，可以让你的身体获得其它生物的一部分生理特征。探险家联盟的人应该都注射过，如果要频繁接取任务，就逃不过。
西斯皱眉：“那是一种针剂？我在进入森林前……不，似乎是每天早上都会注射。”
这下换胡来震惊：“每天早上？”
西斯点头：“我对在探险家联盟的生活还有一些印象，所有成员配备一件宿舍，早上——工作开始之前，会有一条通道提供一套固定的东西。”
“里面包括什么？”
“通常是探险家联盟研发的新型食品、镶嵌式新型系统、一本文字集和一条针剂。所有人，要将新型食品当做早餐，并且佩戴一整天的镶嵌式系统，同时阅读文字集，并写下第一概念，然后完成针剂注射。”
胡来按了按眉心，说是“宿舍”，却像将玩家囚禁起来当做试验品一样。
“如果你们使用后产生不良反应怎么办？”
“对于不同的东西有不同的处理方法。”西斯说，拿手向胡来比划着房间的布局。
“我们会在房间休息二十分钟直到身体开始响应，如果此时有不适，房间内部的盒子里会有催吐药品，这是对于食物。再外面，走廊上，会有仿制病毒和感触阻断器，短暂阻止痛觉的上传。”
“病毒？”
“一旦玩家体内呈现异常的中毒现象，系统就会对其进行刷新，将身体状态完全恢复，所以基本上不适感只会持续很短的一段时间。”
这句话让胡来更觉得揪心，如此完善的一套急救流程，需要建立在千百次的实验之上。或许在西斯之前，有无数玩家在不良反应下死亡。但因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也没有人有足够的立场谴责探险家联盟。
胡来叹了口气：“那文字集呢？总不可能是为了给你们培养雅致的兴趣吧？”
“嗯。”西斯意义不明地应了一声，“在醒后最活跃的时间里，我们会看一些光文字，并且尝试对其进行联想，解读它的意思。”
他们走到中转厅，索加纳学会和探险家联盟的联系密切，所以中转厅里开辟了一扇通往探险家联盟的门。胡来将身份卡放上去，推开门却是一片漆黑。
“走吧。”
胡来的脚步没有退缩，直到走进门，物体才像被刷新那样显现出来。他们到的位置大概是研究所，一排一排的座位中间有人搬着稀有材料来来往往，随着门关闭的声响，一群人抬起头往她的方向看来。
“胡来——？”
“那是胡来吗？她怎么会来！”
胡来愣了愣，视线快速扫了一周，系统上显示的坐标就在探险家联盟里，不会出错。
“……嗨？”她傻傻地打招呼，对着她坐的人一脸尴尬的神色。
“你就是10001？”有人问。
胡来点头：“为什么我会……”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什么情况！来来来，你坐在这儿，我去替你找人。你别怕哈，他们给你的身份卡做了新设计，让你能一下子就到研究所内部……这扇门平常都不会打开的，大部分学生都没有身份到这儿来。”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拉开椅子让胡来坐下，随后直起腰细细打量西斯：“你就是西斯？我们科研所的那些怪阿姨们很早之前就想见你了。”
男人指了指另一排座位上的女性们，她们有的转过椅子来在喝咖啡，有的十分坦然地对着西斯挥了挥手，还有的人直接捂住了脸，避免社死。
西斯不解：“见我？为什么？”
男人摸了摸长着胡茬的下巴：“因为他们觉得你很酷……生物方面的，感觉像有超能力那种的神奇人类。”
西斯第一次收到这种奇怪的夸奖。
“呃……她们里面有学生物工程的，迫不及待要见证生物学奇迹。还有的是学服装设计的，觉得神种和人类结合后的身段非常衣架子，想给你设计一套概念服装。还有学信息学的，表示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被刷新。总而言之——她们对你都很感兴趣。”
胡来没忍住笑出了声。
西斯面无表情。
“好了，我去找门尔指挥官，他现在应该在安全区带新人，我看看他能不能把曼昆叫过来。”
曼昆就是那个有机械耳的家伙——胡来正好也想见见他。
男人点了点屏幕，眼前跳开视频链接，门尔凝重的一张脸出现在上面，看起来还有些不爽：“什么事？”
“摆一张臭脸干什么……你上次说的那个10001来科研所了，你找人来接待一下，我们一会还要去集体解剖那只大家伙，几分钟后就没人了。”
“没空，找别的指挥官。”门尔语气很差。
“我这不是在通知你，是命令你——别拿你的官职来压我，你知道我们是上头那些家伙的掌上明珠，对吧？”
这句威胁听起来怪怪的。
“说了没空！”门尔变得更烦躁了，“这届的新人一个比一个难管，不听指挥丢失了坐标现在我还在找人！曼昆在这边给我打下手，找别人！”
然后视频通话就被干净利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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