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古城非常热闹,有人在家门口搬桌子摆诊室,也有人在深宅里醒来,头痛欲裂,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绪魄睁眼之前,鼻尖一直挂着桂花的香味,眼睛轻轻眯开一条缝隙,就看到隔着雕花隔板和朦胧的纱帐,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飘了过来。
身段婀娜,仿若舞女,任谁看这场景都会心生欣赏之意,但临到近前,随着纱裹在身上,现出一双死死盯着账内人的眼。
她过大的眼眶乱转,为了让眼珠子不掉下去,每转一圈就要狠狠向后翻一下白眼。
绪魄受过很专业的训练,丝毫不显慌乱,他的额头更疼了,这说明诡异的精神干扰近身,符合这一点的只有外面女人。
他尝试控制水,但召唤如泥牛入海,一点回应都没有。
回忆里,上一秒才刚出1号城,下一秒,就苏醒在了——
那身影走了,出门前,她嘟囔着:“六少爷没醒。”
绪魄确定了,他到达了古城,那个诡异降临前,绪家祖先们时代经营的城市。
身体已经因激动而半僵,此行并不只为了寻根,更重要的是一件宝物,传说他们祖先在逃离前,有一样宝物怎么都找不到,只好匆匆离开。
宝物相关人后面都讳莫如深,等传到绪魄这一辈时,甚至连宝物名字都已遗落,只知道是个让一代人念叨到死的东西。
只要能帮助家族找到宝物,他不自觉握紧了手,刚要起身,视线余光就瞥见了没有关严实的门口,古色古香的雕花木门半掩着,那双眼睛似乎还在缝里盯着。
于是又松开拳头,假寐。
“吱呦”,不知多久后,门被推开,一道轻轻的脚步再度来到床前,女仆失望:“原来真的没醒,祝火宴的筹备不去吗?”
说罢她不再停留,这次老实出了门。
绪魄僵在床上,数秒到十分钟后才终于摸出房间。
虽已不记得如何进入古城,但任务很明显,那就是趁着所谓的‘祝火宴’,赶快找到那个宝物,然后快速出城。
避开耳目来到山水庭院里,绪魄全身绷紧,生怕被人撞破行踪,这时一道轻呼炸雷一般响起,“少爷。”
黑发少年身子一紧,回头看清楚人,却放松下来,“是你们啊,我正准备找你们汇合。”
黑黢黢的林子里,十几个人从树后伸出脑袋,是和他一同出城的护卫,早年大多跟随母亲,是绪家那个泥潭里唯一全身心站在他这边的人。
“你们都是什么时候醒的?”
脸上带雀斑的同岁少年回答:“有几天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同意。
他们说话间,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每个人站在一棵一人宽的树后,只露出一颗头,这么十几秒,竟然无一人变换姿势,像是头被卡住。
雀斑少年接着笑道:“过来林子里,别站在路上啊,人来人往的,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
其他人也应和。
绪魄停顿一下,看向同样不往这边过来的护卫们,“那你们为什么一直躲在树后面。”
雀斑少年嘘了一声,终于一只手臂从树后伸出,向他招招,“古城的规矩你知道的,我们都被设定成树了,根本不能动。”
此行副手点头,“只要保持不动,就会被看做是树,这几天我们听到不少消息。”
不等绪魄找方法套话,副手已和盘托出,“根据家族日志,诡异降临的那天正好是祝火宴,当天所有亲人都从外地赶来,在各位祖先牌位前吃饭热闹。我们这几天把仆人们的脸都认得差不多,听到一个消息,说老祖父的‘宝贝’也在路上呢。”
“宝贝?”这和传说完全对上了,绪魄没想到一下就获得了线索,“也就是说,祝火宴上会展出那件宝物?”
“大概是了。”
这时,树木遮挡的拐弯处有说话声过来,绪魄忽略了属下再度的邀请,直接走到矮墙背面,偷听女仆们的讨论声。
“......老祖父的宝贝到了,这下又多一个活儿。”
“是啊,地下私库地方那么大,把每个犄角旮旯都擦干净,累死了,可不能让猫狗跑进去了......”
讨论声离开矮墙范围,就低到听不见,但信息已经足够,绪魄捕捉到了关键词,祝火宴那天,宝物会先摆放在地下私库。
也许是珍贵的祭器,黑发少年躲避着人声,追着那两个女仆来到一栋古风二层小楼前。
听女仆话里意思,地下私库已然打扫干净,她准备关上门,直到宝物运进来,这么看来,现在就进去躲起来最好。
正当这时,一只粗壮有力的手从后箍来,一下将绪魄捂嘴退到假山后。
少年不及惊慌,情绪已转为惊喜,“许叔!你没事?!”
许叔脸上沟壑很深,看起来非常凶,“哼,算你机灵,没进刚刚那个林子。你忘了吗,我们在荒原正好撞见沙暴本体,他们为了断后,都......”
两人相顾无言,基本确定那些人都已死。
少年低头思忖,觉得奇怪,“可古城不是只会吃活人吗?”
“所以说他们是树。”许叔扔下重磅炸弹。
绪魄沉默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离身边的假山远了一点,“活人就是居民,死了就是物品,可我能看到他们在说话啊?”
没时间愣怔,许叔提醒,“看来你被精神干扰的程度不低,不能留在绪宅里,去找你那个同伴吧。”
“什么同伴?”
“就一个女孩,在路上碰见的,跟她在一块你会很安全,她的身份是绪方亡妻,一出这个院墙走两个路口就到了。”
绪魄立刻动身,走两步又停下,招呼许叔跟上。
许叔短暂的犹豫不太明显。
*
他们很快来到外面,只是这儿甚至比绪宅还要奇怪。
一落地,绪魄就和一个人面面相觑,对方把绳子套在绪宅出墙的树枝上,另一端系着脖子,俨然要上/吊自杀。
兴许是怕吓到绪魄,那人主动解释,“没关系没关系,你走你的。我上一下吊,很快就好的。”
“哈?”
“小孩,看你一脸郁闷,推荐你去李医生那边看病,我之前一直很怕死,被她一句话点透,才决定来这里上/吊的。”
“什么?”绪魄心头突然动了一下,隐约想起一个女孩。
“她说我这是焦虑症,和考前焦虑一样,明明该大考了却不复习,唯一解决办法就是行动起来。死亡,就和最后大考一样,李医生告诉我,人只需要痛痛快快死一次,后面就不用死了。真的是,一听这话,我心里那个大石头就落地了。”
说罢,他就愉快地蹬了凳子。
绪魄不敢上前,心头坠了起来,“我那个同伴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说到她那里就安全了。”
明明更加危险才对吧。
许叔没来得及回答,他们的脚步就被一人阻拦。
“诶!你们等等,现在不是绿灯!”
“哈?”绪魄左右看看这狭窄的十字巷口,只见那中间多了一个台子。
为什么说是多了呢,因这种老区的巷子本来就是走人,根本不用红绿灯,更不用——
两人蹲着,一人站在台子中央。
站着的人外套退到肘部,露出里面黄色的T恤,一眨眼功夫,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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