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妈自然是要借此机会打听,但李柿子四周看看,黑暗里一双双闪着亮光的眼睛环伺,蟋蟀鸣叫一般时不时动弹两下。
“咚”,门毫不留情关上。
李柿子转头就看到二楼窗户上,熊孩子的身影缩了进去,今晚没毒死她,熊孩子大概率晚上睡不着了,她微微笑,想到一个折腾熊孩子的好办法。
反正白天她不上班,但熊孩子却要上学,干脆在他床头站一晚上,吓死他。
*
背后,吃了闭门羹的众人喧闹起来。
跟去薛家的人也无功而返,一头血的薛龙也不搭理人,干脆躺在草丛里睡觉,谁打听都不吱声。
这大晚上,这诡异的发展,大家突然一股寒意爬上后背。
“最近新闻上不都说有撞邪的事儿吗?会不会?”城池里大家的记忆都停留在诡异降临之前,自然还维持着平淡的生活。
“专家不都说是地磁暴动引发的自然现象吗?”中学年级的女孩举起手机,给背后的人看,被示意到的人纷纷仔细观察屏幕。
实际上那手机早因为没电关机,屏幕碎成蛛网状。
但并没有任何人察觉到,他们逐字逐句念出记忆里的新闻,“太阳地磁暴动,在极地外就能看到极光,同时伴随部分地区通信受阻。”
“不对啊,新闻明明说的是,在衣柜里看到抱臂而坐的黑影,是因为光学效应。”
还有人迷迷糊糊嘟囔,“诶?不对啊,你这屏怎么这么花?”
走向随意的讨论越来越大声,几句之间,整个事情就由家长里短变成惊悚新闻,赵大妈一句话吸引走所有注意力,“上周她回来的时候,有谁看见她进巷子了吗?”
这话一下捅了篓子,人群里瞬间涌出几个惊呼。
“原来你也奇怪呢?”
“是吧!我还和我家老张说呢,我这一天到晚都开着家门,正对着巷子口,要是有人进来,打老远我就能看见,但愣是没看到人影。”张婶左右拍打着别人,看到一双双眼睛里蓄起紧张情绪,她胸口像吞了一口甜品,充实极了。
赵大妈一贯不喜欢张婶那副邀功样,立刻出言打断,“还有谁?”得到几个答复后,整个事情就水落石出,“也就是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凭空突然出现在巷子最里头?”
张婶又补充,“还是在绪家老三死了之后。”
“嘶——”
原本绪家老三的死亡只和‘寡妇’挂钩,现在转向和撞邪事件挂钩,气氛一下就寒冷起来。
有人开始跺脚,有人拳头紧握,但他们不约而同的脚步开始后移。
“有点冷啊。”
“对啊,回家吧。”
“昼夜温差还是大。”
稀稀拉拉的后退变成你追我赶,谁都不想落在最后头,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现在就报警。
*
但现在,比起外面站着的八卦邻居,熊孩子更想报警。
他今天是又累又困,刚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可还没过多久,人类本能里的危险警报响起,他全身汗毛倒立惊醒。
在醒过来的一瞬间,熊孩子就明白自己不能睁眼,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
黑暗里,除了安静的夜,规律而轻微的脚步响起,落叶被秋风吹似的,时不时落地剐蹭但一直不停,踱在床头和床尾之间,与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只有半米之隔。
当那东西走过来,异物的存在侵蚀着手臂皮肤,他全身僵硬,才能制止自己反射性的抖动。
熊孩子猛然想起最近新闻频道播放的各种撞邪报道,冷汗直往身下淌,他爸也才死了啊。
思考间,剐蹭地面的声音不知消失了多久,精神高度紧张下,根本注意不到时间流逝,也不知道现在几点。
难耐流汗的痒意,熊孩子悄咪咪睁开一个缝隙,一个黑白分明的脸就悬浮在离他脸不到3厘米的地方,冷冰冰的眼睛直视他。
“啊!!!!”
看清那是父亲的脸,却没反应过来是遗照,熊孩子就昏了过去。
身下发出了腥臊味,还不停地抽抽。
举着遗照的李柿子:“不会吧,这么弱?”
她还有好几招没使呢,比如把骷髅人塞进他被子里、在床头站着嘟嘟囔囔、半夜突然烧香等等。
“算了”,作为一个母亲,李柿子帮儿子盖好了被子,“好好盖,别着凉。”
但熊孩子不回复她,嘴里还吐出一个白色的魂,眼睛部分画了两个×,女人无奈:“怎么还贪凉。”
攥着那团白色灵魂,团吧团吧,塞进熊孩子嘴里这才满意点头,“以后日子还长着呢。”
她说完才发现有问题,自己好像是被古城吃进嘴,还有一个载她旅行的冤大头也跟着进来,对方消失前说,需要遵从人设但也不能入戏太深,否则会被留下。
毒妇、狠毒妈妈。
她想了想,把被子掀开,又狠狠盖上,“想生病逃避干活?没门!”
不对,语气不够凶狠,她又把被子掀开,再盖上。
如此十多次。
引动的风呼啦啦将熊孩子脸上的冷汗都扇干了,这才终于找准语气,两分不屑三分薄凉五分狠毒,偷偷说:“我其实是人贩子,后面的你猜~”
果不其然,这话一落下,熊孩子整个人就和通电了似的不停抖抖抖,却死活不敢睁眼。
他一直陷害亲妈,就是打准了主意,亲妈不会放弃儿子,正好父亲死了,他就想借此机会成为家里新一把手。
真正的寒意从背脊直钻灵魂。
*
只是很快,家门口第三次来人了。
赵大妈他们无论如何是不能抱着这个秘密入睡了,正好附近就住着警察,直接上门报警,还把警官直接从家里薅出来。
李柿子一开门,就看到孤零零站在门口的困倦警察,和至少五米远的赵大妈们。
他们可真够闲的,一晚上闹多少次了。
警官困得脑子很糊涂,只记得七嘴八舌里有心理医生这个词:“心理医生?”
后面大家齐声一啧作为提醒,赵大妈赶紧从背后怼怼他。
李柿子:“对,心理辅导一次2000元,你就是患者吗?”
“啊?”警官第一反应,“这么贵?”
李柿子已经拿出本子,示意开始,“说吧,你最近有什么烦恼?”
警官只觉荒谬,他是来办案的,哪里是来看病的,可是嘴巴突然不受控制,将最近郁结吐出:“我是老警官,办事稳当性格好,街坊邻居哪个不说好,但最近老领导突然被调走,新上任的是和我不对付的同事,正好又碰上我等了五年的职称,一下就不行了。”
他越说眼泪越多,最后一边摸一边哭,众人原本还要提醒他跑题了,但想着不听白不听,先听了八卦再说。
“这些吧,倒都无所谓,反正人一上四十岁,不光是心里没冲劲,主要是身体也不允许那么拼了。我就想着安分守己,唯一的爱好就是喝喝茶,可新领导硬说他一盆花死了,是我浇死的。现在整天被新领导带着所有人孤立,我可真苦啊,都想死了!”
李柿子连连点头,表情悲悯,“作为警察,他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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