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吕小羊起来后看了看昨天的衣服还是湿湿的脏脏的，只好穿另一套外裙长一点的衣服了。
“吕小羊！外头有人找！好像是新来的那个韩助理。”
韩助理是谁？不会是哪个领导又要训我吧。吕小羊有点点心悸地走出去：好啊！原来是昨天那个倒霉鬼。
韩俊升手插兜向她走来，笑意促狭，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吕小羊见他跟个没事人一样开心，自己却在没法交差的边缘，瞬间心烦起来，拉上他快步向河边走去。
“吕小羊，这名字可真够奇怪的，到底是驴还是羊啊？哈哈哈哈哈哈。”韩俊升一只手被拉着，另一只手捧着肚子笑。
吕小羊甩开他的手要跟他算账：“都不是，那你呢？是猪猡还是猪妖啊！”
韩俊升忍住笑：“我又不姓朱。”
吕小羊斜眼瞪他：“我看你蠢的像头猪，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叫吕小羊？”
韩俊升没继续和她斗嘴，只是嬉皮笑脸地扬起眉眼：“这么大点儿地方，打听个人是什么难事吗？”
吕小羊不想听他卖弄聪明：“少废话了！赶紧去把纱布的事给我解决好！”
另一边，医生办公室里，田微正托着腮出神的看着她办公桌对面认真写病例记录的季予。
季予他静默不张扬，温柔但有力量，身体瘦伶、面容清秀，不爱交际，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可就是他这份无心其余任何事的对医学的专注，让田微迷恋得不行，她觉得季予和她之前在医馆见过的那么多的形形色色的人都不一样。她真的很不喜欢当医生，可现在她又真的很庆幸自己学了中医，还报名来了根据地。
田微看季予今天揉了好几下眼睛，就立马站起来提出要给他针灸。
“疼吗？”
“不疼。”
“不过啊，还是要平日多注意才行，不要总在夜里读书写字了。”田微轻柔地转了转季予脖子后的针说道。
“我知道，好像感觉好些了。”季予轻轻一笑。
“那当然了！我爷爷说了，这放以前啊，什么大病小痛的我们中医都有法子可以医好的，这才叫博大精深呢！”田微话里带了些小骄傲。
“现在也是啊。”季予认同地说道。
田微收了针后开心地绕到季予面前：“能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类似夸奖的话真是难得。”
季予正色道：“我们是同事，本就不存在谁可以评判谁夸奖谁，都是共同进步。”
田微心想果然还是这样的说辞，算了算了和季予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他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不会洞察别人的情绪心思也不会说漂亮话，不，就算观察到了也不会因为想要照顾别人的面子去说话，自己不就是喜欢这样的他吗，看似孤独清冷，其实活的自在又敞亮。
田微在他对面的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季予你是不是在学校的时候就被老师一直夸啊？”
季予想也没想：“我记不大清了。”
田微继续说：“想想也是咯，你学习能力强，医术精湛，又认真刻苦肯钻研，所以你才会对夸不夸奖这种事没有感觉的，因为早就习以为常了嘛。”田微摇了摇头，“不像我，爷爷也老说我这不对那不行的，就没夸过我，我要来这之前啊，他还一个劲担心我给大家惹麻烦呢。”
“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能救治好病人比什么样夸奖和肯定都有意义。”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田微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季予到底什么什么时候除了这些能说些别的呢，就像别人那样玩笑闲话家常。
是夜，吕小羊和韩俊升忙活打捞了一下午，总算是要进行最后的清点收尾工作了。
“行啦！这样应该没问题了吧！哎呦喂，可真是把我累死了。”韩俊升掸了掸手又伸了个懒腰动动脖颈，真是这儿也酸那儿也疼，就想赶快回去睡觉，但是今天的工作还没做，政委让他准备教根据地的人识字的运动。
见吕小羊还蹲在地上清点数量，他有些急了：“不会错的啦！都点过两遍了！”
吕小羊没理他嘴里继续念着数字，“走吧！很晚了！很—晚—了！”韩俊升在一旁拖着长音嚎叫。
“哎！我数到几了？我数到几啦？！”吕小羊回过头去问韩俊升，语气甚是不爽，她当然也困，还有个傻子在旁边絮絮叨叨，烦的不能再烦了。
“听见好像是够了，好像还有多的！走吧走吧！”韩俊升打算浑水摸鱼，说完后身体都向门边侧了侧。
吕小羊窜起来，朝他发火：“你在说什么啊！要不是你已经好了！你给我数！快点！”她边说边抓着韩俊升的肩膀往下按。
韩俊升头都疼了，还是忿忿地坐下，一个接一个不情愿地数着。
烛影簌簌，微微摇晃，空气好像都有些发烫了，吕小羊拿手当扇子扇了扇风，又把手放下巴上捏了捏两边脸颊，遏制困意和疲倦。
“好了！35个！收工！终于结束了！”韩俊升兴奋地爬起来，头扭到后面看看裤子有没有粘灰。
吕小羊眼光溃散又重新汇聚到韩俊升身上，用气音问：“确定吗？”
韩俊升被她这冷不丁的不信任激到了，回过头来盯着吕小羊的额头：“你要是不信，你就自己再去数，刚刚还叫我数什么呢？”
吕小羊懒得和他吵了，抬眸和他对视，冷冷地说：“那我总要确认一下啊，出问题了被骂的是我又不是你！”眼神交互，两人各自有各自的不悦。
韩俊升走近吕小羊，把手按到她额头上往后轻轻一扳：“不相信还让我去数，你是不是闲的慌。”
“把你的脏手给我拿开，神经病！”吕小羊拍掉他的手走回纱布前，其实自己也不是不相信他，就只是想要听一个确定的话放心些。
韩俊升没看她做什么，不管她做什么自己都不会奉陪了，他径直出门打算回去睡觉，长吁一口气，这债总算是还完了。
“韩俊升！”吕小羊这就喊着他名字跑出来了。
“哟！你想明白啦？”虽然刚吕小羊的不相信让他够生气的，不过韩俊升性情舒阔，说过去也就过去了。
吕小羊悠悠地开口：“刚刚怀疑你是我不对，对不起，现在有个小忙想请你帮一下。”
韩俊升眉头一下耷拉下来：“不会是还要数一遍吧，别吧！”
吕小羊瞬间乖巧温顺起来：“没有没有，我相信你数的没问题的，就还有个别的小忙。”还双手抱拳眨巴眨巴眼睛。
韩俊升有点狐疑：“你说说看倒是。”
吕小羊有点羞于开口：“就是，就是。”算了，一鼓作气！“你能陪我去一下厕所吗？”
韩俊升被吓得弹开好远：“你要干什么啊！”
“哎！你想什么呢！”吕小羊想走近和他说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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