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不是和我说吴湄不大适合在医疗部工作吗，刚好上回村长和我提了说，秋收要到了，有几户人家田地里的事忙活不过来，我就和他提了下吴湄，你要不和吴湄说说看看她愿不愿意去。”李竞成扭头和蒋芸舒说。
“不用问了，到时候要去不去的多麻烦，直接和她说安排她去不就行了。”蒋芸舒手上动作没听，轻易地说道。
“也行，工作无分好坏，她也不会不愿意的，不过说的时候就说是村里需要她，别说是她护士做的不好。”李竞成拍了拍蒋芸舒的手。
“知道了！放心吧。”蒋芸舒给他捏肩的力道突然加重了几分。
蒋芸舒还是神经比较大条，她确实记得到时候要如何和吴湄说不让她心里难过，但是第二天就着手安排郑珠和金香之后的工作了：“你们记得最近开始把吴湄负责的病人和活儿渐渐熟悉起来，手脚麻利些。”
郑珠不解：“为什么啊？护士长我们平时做的够多了。”
蒋芸舒有些懒得解释，但还是开口告诉她们原委：“吴湄马上要走了，她们三个我是指望不上能做得多好，所以啊你们先负责几天，等她走了后我会重新排班表的，辛苦一下啊！”
“走？去哪儿？她不干了？”金香连珠炮似的三个问题令蒋芸舒有些苦恼，算了告诉她们也没事：“她不适合这个工作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连最基本的记录都做不好，字也不认识，每次都要靠吕小羊，我总让她去参加根据地里扫盲识字的活动，那么久了也没认真去学，再说了现在不是多了个吕小羊嘛，她虽然脾气倔又有些懒散，但是工作做得还算挺好的吧，这读过书的是不一样。”
“那吴湄要去哪？回家去吗？”郑珠问。
“村里头缺人，她去正好，行了快去工作吧。”蒋芸舒催促着把她们往门外推：“哎！千万别说出去噢！”
“吴湄？！”蒋芸舒随着她们的叫声抬眼，吴湄正紧张兮兮地站在门口，手里的纸都攥皱了。
“你不会都听到了吧？”金香小心翼翼地试探。
吴湄什么也没说就哭着跑走了，“这下怎么办啊护士长！”郑珠焦急地看着蒋芸舒。
蒋芸舒心里也不大舒服，但她还是淡然地开口：“罢了，知道就知道了吧。”
吕小羊见吴湄回办公室后神色一直很不对，而且本来要去交的报告也没交出去，就走到她旁边轻声说：“怎么啦？是不是护士长骂你啦，我跟你说别去管她就行了。”
吴湄冷眼看她，声音暗哑：“你滚开。”
吕小羊非常不解：“我怎么了吗？冲谁发火呢。”
吴湄声音又骤然提高了八分：“叫你滚啊！”
吕小羊被她骂得云里雾里的，吴湄见她不动就自己跨步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金香和郑珠回来了，看到吕小羊呆呆地怔在原地就窃窃私语起来，“她也知道了？”“吴湄告诉她的？”“看这样子肯定是。”
金香走近吕小羊提高声音说：“哎呀，小羊你不必自责的，和你也没多大关系，换做是别人来，吴湄也是要走的。”
听了这话吕小羊更懵了：“我怎么了？”
原来还不知道呢！金香吃惊地和郑珠对视了一眼，郑珠走上前说：“行吧，告诉你也没事。”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吕小羊觉得心急又委屈，吴湄要走了还恨死她了，不行得想办法让她留下来。
吕小羊急慌慌地跑出门，她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王北雁了。
“雁子姐！吴湄要被赶走了，你快想想办法吧！”刚一进门吕小羊就大声呼救。
“她要走了？听谁说的？”王北雁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惊奇，吕小羊拼命摇她的手 ：“真的，护士长说的，你快去求求情吧。”
人员去留王北雁的话其实做不了主，但是为了吕小羊她可以去试试看，就温柔地说：“这样，我现在还没听说这个事情，应该还没定下来，到时候他们开会时商量这件事了，我再帮你提提意见。”
“那会有用吗？”吕小羊还是担心。
“她是犯什么错了吗？要到走这么严重？”
“她就工作干的不是很好，雁子姐我可以替她保证她之后一定会很认真很认真工作的！”吕小羊竖起三根手指打起了保票，现在让吴湄留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王北雁笑了笑，心想吕小羊还真是个仗义的孩子：“放心人事调动是大事，不会这么草率决定的。”
已经两天了，还是没有通知下达说让吴湄走人，但医疗部里吴湄也基本不见人影，吕小羊偶尔碰见她也不敢与她说话，因为她的眼神总是凛冽又刺目，这样子明明相见却又避开的关系让吕小羊觉得麻木又荒诞，她只祈求雁子姐能带来好消息，这样可以和吴湄像之前那样一起工作一起玩闹，继续做好朋友。
晌午，青云压顶，天空是浓重的灰白色，感觉一场大雨呼之欲出了。只有郑珠、金香和吕小羊呆在办公室里头，金香用手肘戳了戳郑珠让她抓紧时间开口，郑珠扭捏了一会儿开口说：“小羊，等吴湄走了以后你能不能不搬过来啊，少个人我们四个能住的舒服些，你那么大个屋子多舒服就别搬过来了吧！”
金香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是啊，而且你那边也不是特别远嘛。”郑珠朝金香挤了个眼神让她别提远近的事情，等下吕小羊嫌现在的屋子远就要搬过来了。
吕小羊却说：“你们说什么呢，吴湄走不走还不一定呢，雁子姐说了等到时候可以再去商量的，现在又没有下通牒。”
郑珠干笑了几声：“现在护士长已经去开例会了呀，会上肯定会宣布这个事情的，难不成之后还要再收回啊，护士长什么性格你还不了解，她说的话会让你随便推翻吗。”
吕小羊才意识到可能情况不妙了，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可是自己直接去闯进会议室肯定不现实。对！每开一瓶新药都得要护士长签字的，拿单子假装要签字好了！她拿好单子拔腿就跑。
郑珠小声嘀咕：“干嘛去啊这是，到底同不同意啊。”
金香说：“外头看着像是要下雨，她也不拿把伞。”
会议室和李竞成的办公室一个院落，吕小羊刚到大门口周童就拦住了她：“小羊姑娘，里头开会呢，你有什么事找李营长的话一会儿再来吧，急的话去办公室等会儿也行。”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吕小羊亮出药品单：“这个急需护士长签字，签完马上出来！”
周童犹疑地说：“那我帮你送进去吧。”他常听李营长说吕小羊很刺头，生怕她万一在里头闹事。
吕小羊剑走偏锋直接从旁边的空隙钻了进去，周童追上来：“哎！你怎么进去了啊！”
“情况紧急！我去快一些！你不知道具体是要签什么的！”吕小羊甩给他一句话一溜烟就进去了。
刚进了会议室就看见韩俊升靠着墙，对门坐着好像在写什么东西，韩俊升见到她进来睁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
会议桌上的人看到有人进来停下了谈话，目光齐刷刷看过来，蒋芸舒率先发话了：“你怎么来了？”
吕小羊先是尴尬地付诸一笑，然后就开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说：“有个药急需要开新的，我来找您签字的。”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单子。
“那拿过来啊！杵在那里干嘛！”蒋芸舒埋怨道。
签字的时候，蒋芸舒又说：“不是说了吗，有什么紧急情况就直接用到时候补签就行了，好了，快回去吧！”
吕小羊根本没注意听蒋芸舒说的话，她在想自己该如何开口问吴湄的事。
王北雁已经猜到吕小羊是为那件事来的，但是不久前会议上已经宣布了，她给吕小羊拼命使眼色意思让她别乱说话。
“干嘛呢，还不去！”蒋芸舒看吕小羊呆愣愣站着语气不满起来。
吕小羊看见王北雁的示意了，但她觉得既然都来到这儿了，不能白来，鼓起勇气开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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