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薛,我不敢再收了。”周洗河简单的把一些物品装箱,“虽然这么说有点恶心,但我怕再继续下去,你连厕纸都没有了。”
薛白:“...”
原身的个人用品并没有很多,一台笔记本,几件衣裳,一些装饰,书本,笔记,就占满了一个人短暂的一生。不过这个家的东西却不少,桌子的边角贴,沙发的鲨鱼抱枕,厕所门前的地毯,精心配套图案的厨具。一些小小细节,足以体现主人对家庭的呵护。
“周洗河,你真的要离开吗?”薛白看着周洗河动作麻利,脸色很不好。
周洗河早注意到了,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猪肝色,但他会在意吗?显然并不会。
周洗河淡淡地说:“怎么了?后悔了。”
薛白:“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在逗我玩,闹闹一脾气马上就会和好。”
周洗河继续收东西:“那你还是太闲了,才有时间胡思乱想,我们帅的人每天都忙得要死。”
“做什么?”薛白一愣。
周洗河:“起床,然后享福。”
薛白:“...”
周洗河笑看着薛白,同时无数纷飞的记忆飘在脑海。这就是鳄鱼的眼泪吗?嘴里说着爱,做的却都是让人心痛的事情。
周洗河收拾好最后一件旧物,环视一圈,检查完毕准备离去。
“周洗河!”
背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叫声,但周洗河并不想回头。
“周洗河,你别走..我...”声音突然断断续续起来。周洗河本能觉得不对,紧接着又传来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一个重物掉在地上闷响。
周洗河回头,看见薛白蜷缩在地,呼吸急促。他陡然一惊。
“薛白?”周洗河跑回去,蹲下身,皱眉,“你怎么了?”
“我的心突然变得好痛。”薛白倒在地上,手捂胸口,表情痛苦,“洗河,你不要走好不好。”
周洗河惊疑不定,分不清薛白是不是装的,犹豫下说:“我说了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不要玩这么幼稚的把戏。”
这时,他忽然产生了幻觉,他的脑袋很痛,这种画面就像电影,存在记忆深处,不知何时被放映过无数次。
“你别说话了。”周洗河压下心思,“我给你叫救护车。”
“不用,我这是从小的病,你忘记了?”薛白悄悄抓住周洗河的手,周洗河下意识想要甩开,但他想到不能刺激心脏病患者,万一加重病情。算了,不管怎样,先把眼下度过吧。
“没事,你让我缓一缓。”薛白说,“你去房间的抽屉,有我的药。”
“我去给你拿药。”周洗河答道,又叹出一口气,“你这是为了什么呢?忘记我吧,把真心用来对待下一个人。”
“你别走。我不拦你,但你现在陪在我身边好不好?”薛白眼神露出一丝渴求,语气无助,哪怕他曾经那么可恨,此刻却还是让人心生软意,同情他可怜。“你不爱我也行,可以让我陪在你身边,找到你真心爱的那个男孩儿也行。”
周洗河沉默,起身挣脱薛白的手,在房间拉开抽屉,抽屉只有一盒药,他掏出小瓶,有些困惑。走到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取下瓶盖,倒出一粒药丸,放在鼻边细细闻了起来。
外面,薛白躺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一副没事人样,脸上浮现一丝得意的笑容。下一秒,听到周洗河脚步声后,立刻把脸重新皱在一起。
“洗河,快给我。”薛白虚弱地说。
“等等我给你弄水。”周洗河倒完水回来,俯下身子,玩味说,“薛郎,该喝药了。”
薛白:“?”
周洗河眼角翘了起来:“是吃一瓶呢,还是两瓶呢?干脆全吃了吧,早点发挥药效。”
“我..”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周洗河打断薛白,他也腻了,把手中的水直接泼到薛白脸上,淋了他一身。举起黑色药丸,说,“我是不是该说你没脑子?拿保济丸来当心脏病药。怎么?肠胃不好,影响到大脑了。”
薛白被戳穿之后,面色不改。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水滴,说:“我都是为你好,你离开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周洗河:“那你真的对我挺好。好歹吃撑了有药吃。”
“周洗河,你知道江禹为什么现在对你这么好吗?”薛白突然说,“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这个一无是处的人凭什么值得他付出心思。”
周洗河:“首先我并没有一无是处。”
薛白:“...”
周洗河挑眉:“你想说什么?”
“据我所知,江家掌权人江老太爷可是一直想让他的孙子江禹政治联姻,来稳定江家在六合集团第一股东家族的地位。”
周洗河突然想到了一些事,那江禹不告诉他的东西。但来不及细想,不动声色说:“所以呢?”
“所以你从头到位都是一个棋子。”薛白冷笑说,“江禹希望和你假结婚来吸引家族的火力。不管结果成不成,江禹一定不会和你在一起,到时候你还要独自承受江家的怒火。”
“我们小人物在他们眼里就是随意可以舍弃的存在。他们需要你时,会逗你,宠你,好心照顾你。但当你没用时,你就会像一个垃圾一样被舍弃。周洗河我们必须要联合起来,必须要踩断这楼梯,才能向上爬。”
“薛白,你觉得你是我什么人?”周洗河反问道。见薛白一愣,又继续说,“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和我说话呢?”
“你让我接近江禹是为了他的钱,那你让我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这些呢?”周洗河走到薛白跟前,“你没有,你从头只想着钱。现在我不听你的话,不能帮你捞钱了,所以你开始急了,对吗?”
“薛白,你知道你和江禹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周洗河说,“从一开始你就将自己与小人物划上等价。人只有追求名利才算成功吗?你做过什么?薛白,你为你的生活努力过吗?你到底付出过什么就想得到回报?”
“那你呢?周洗河,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薛白面红耳赤,暴喝道,“你付出了什么?你不也是死缠烂打挤进江家,你做得,我凭什么做不得?”
“我又没拦你,你也可以去缠啊。而且真不好意思,反正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不但要现在缠,我将来也要缠,我每一秒每一分每一天都缠江禹。”周洗河浮现一丝笑意,“如果能气死你,那我生生世世缠在江家,捞到的钱一分都不给你。”
“周洗河,你真不要脸。”薛白头一次无话可说,不知道周洗河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
周洗河不再多言,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说:“但说实话,这件事还真就我做得,你做不得?”
薛白神色一凝,不解其意。
“因为...”周洗河顿了一下,他拉上门,在薛白的注视下关上门,同时说,“我比你好看。”
南飞的大雁在天空割开一道道泪痕,周洗河抬头望天。这人心哪里简单过,亲密关系就像天空的雾霾,最后难免变成人生活里冠冕当皇的累赘。渺小如他,又怎能轻易改变呢。
二人以前合租的房子在小巷深处,此刻路上没有行人。这里打不到车,周洗河准备走到大路,找地铁站。
周洗河从小屋带出来的东西一个背包都装不满,他将剩下的东西都扔给薛白,与过去一刀两断,这也是原身醒悟后希望看到的吧。
“喂,你就是周洗河吧?”周洗河正神游中,突然听到有人叫他。他反应过来时,面前已经站了六个混混。
为首的混混半臂花纹身,紧身裤,豆豆鞋,染着黄毛,膀圆腰粗,一副老大派头。
冲我来的?周洗河大无语。
这也太夸张了,扫黑除恶之下还能有人如此明目张胆。
混混接着问:“薛白是你男朋友吧?
周洗河:“不是。”
混混:“...”
“你们找错人了,我是他邻居。”周洗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薛白和他男友在家做羞羞的事,你们往里面走,左转,快去,我刚看到他好像要出门了。”
老大一拍头:“谢谢你了,兄弟。”
招呼身后的小弟说:“快跟上,别让人跑了。”
一行人走了几步,有小弟还很疑惑。
“老大,薛白不是说就是一个穿白短袖的学生吗?”
“是啊,我们走到现在也没别的人了。”
“薛白不是说人刚出来吗?”
刹那间,周洗河和混混们同时停步,回头。
周洗河看着他们,苦笑道:“各位大哥,我这是米色啊。”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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