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仁是公社社长,在家里唯我独尊,很少有笑容,是个大男子主义极重的人。他妻子温良胆小,家里的事从不敢独自拿主意,膝下只有两女,长女萧荣,在棉厂工作,小女儿就是萧荷了。
这天萧荷休班回家,正当父亲萧仁也在家,萧荷进屋说:爸妈都好吧。母亲笑着说:回来啦,都好,快坐。萧仁说:你们医院病人多吗?萧荷说:一般情况,不算多,只是取中药的比较多,我现在县医院进修学习制剂呢。萧仁说:进修多长时间?萧荷说:一年。沉默一会,她不好意思的叫一声:爸,然后低下头去,妈妈说:什么事,说吧。萧荷抬起头坚毅的说:我和县医院的徐立华,理想共同,建立了朋友关系。她母亲笑着望望萧仁没出声,因她是位老实人,只操持家务,家中事情都是萧仁做主。萧仁问:在哪科工作?多大岁数?萧荷说:他在门诊会计室做收款工作,今年二十岁,他为人忠诚善良,很懂事,虽然有先天性心脏病,以后能治。萧仁又问:他家有什么人?父母做什么?萧荷说:他父母都在庙庄医院上班,共姊妹四人,他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他问的很详细,萧荷简单的作了回答,停了一会萧仁才说:好吧,我明天去医院从侧面看看再说。萧荷暗自高兴,心想:爸只要见着他,会同意的。她又告诉说:爸,你进门诊,在收款处值班的年轻人就是他。萧仁说:我自然能找到他,你表姑在医院,让她随我去看看就可以了。萧荷见父母没说反对的话,稍微放心和他闲谈一会儿,便出去帮母亲洗衣服去了。
城关医院的保健员司昌芙,是萧荷的一个远房姑姑,她为人尖刻阴险,爱财如命,一贯爱招摇显摆,其实背地里常被人歧视,她的丈夫已因病去世,萧仁知道此人品行不好,不常来往,这天为了女儿的婚事,只得去找她。刚进院中,就见司昌芙笑着迎出来说: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啦。只见她又白又胖,一双大眼睛,风流妩媚,堆着笑说:快请屋里坐。萧仁坐下说:你这房间摆设很漂亮。司昌芙高兴的说:漂亮什么,我就是每天胡乱整理一下,你还在下边公社吗?萧仁说:是呀,下边公社总是忙,昨天才回家看看,今天来找你有点事。司昌芙说:有什么事只管说吧。萧仁说:小荷认识的男朋友,你大概也听说啦,这人怎么样?她白眼向他瞟了一下,把脸冷下来说:我也听说这事,小荷太慌忙,找这么个病汉干嘛?萧仁有点惊异的说:他很瘦弱?你带我去看看行吗?司昌芙说:也不是很瘦,是病人,不看也罢。萧仁说: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一定要看看。司昌芙知道立华长得好,不想让他见,无奈只得带他去。两人走进门诊,向收款处一看没有他,扭头对萧仁说:他不在,不知值什么班,咱走吧。刚转身想走,只见立华端着一杯水迎面走来,她立刻把萧仁的左臂碰一下,小声说:他来啦,又笑向立华说:小徐你来值班啊。立华忙微笑说:是的,我值班。姨屋里坐。司昌芙假笑的说:不行,我还有事。立华本来就不认识萧仁,医院来往人多,所以也没注意他。此时萧仁站在一侧,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对他的相貌举止很是满意。立华又笑着说:那么姨有时间来这里坐吧。司昌芙仍是假笑的说:好,你进屋吧,我走啦。萧仁也随着跟了出来,刚到院中,司昌芙放慢脚步,对萧仁说:真巧,又碰见他了。萧仁思索着说:看外表不像有病的样子。她眼珠一转冷冷的说:不像病人?不过长相漂亮罢了,医院谁都知道他生活营养好,因为有心脏病他父母不但不要他的工资,还给他买穿的送吃的,他的工资除了吃不干别的用,他如果没有营养早瘦的不像样了。两人说着走进她家,司昌芙说:你看人怎样?萧仁说:还不错。司昌芙皱眉摇摇头说:不能只看外表,心脏病是不能治的。萧仁说:小荷听医生说先天性心脏病能手术治疗。司昌芙说:听说现在咱国家还做不了这种大手术,谁知道以后怎样。她忽然眼珠一转满脸堆笑说:依我看就算了吧,小荷长得那么漂亮,我给她保个媒,包你满意。萧仁问:谁家?司昌芙说:说来你也认识,我们赖院长的儿子,赖初升,身体健康,更是门当户对,赖伍贵院长是个大方人,有权有势,又有钱,保管小荷幸福一辈子。萧仁说:我认识赖伍贵,但没见过他儿子。司昌芙说:见他好办,他就在造纸厂上班,等他休班,我带他去你家认识一下。萧仁说:等回家商议商议再说吧。两人又闲谈一会才走。
萧仁回到家萧荷已经做好晚饭,她观察父亲的面容说:爸爸回来啦。他嗯了一声坐在椅子上,母亲说:那么吃饭吧。他们直到吃过饭也没听见父亲提说见立华的事,萧荷非常纳闷,但又不敢问。第二天下午萧仁才把女儿叫过来说:我找到你表姑,她带我去医院看了小徐,人长的不错,一表人才,只是他的病不能治。萧荷说:现在我国科技进展很快,田医生说再等等就能手术治疗。萧仁说:就是能治好心脏病,身体也不是很健康。今天你表姑说你单位赖院长的儿子很喜欢你。萧荷沉着脸说:我知道他,以前给我写过信,内容说得不像话,流里流气。萧仁说:我和赖伍贵院长也熟,你表姑说赖初升身体健康,家庭条件好,这样吧,我抽时间见见他,你也考虑考虑,你下次回来再说。
第二天萧荷带着忧虑离开家,神情有点疲倦的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下了堤坡就看见立华微笑着慢慢迎面走来。她忙跳下车笑着说:你走这么远的路来接我。立华说:我下夜班白天没事,当散步吧。两人并排慢慢往回走,立华问道:叔父母都好吗?萧荷说:挺好的。立华沉思一会又问:你向父母讲咱俩的事了吗?萧荷极力表现出高兴的说:当然讲过,先介绍了你的情况,又说咱俩理想共同、性情相投,爸爸的态度说是商议一下。她不忍直说,恐怕他心里别扭,又补充一句说:他没提出反对意见。立华望着她点点头。两人说着话不觉来到城关医院门口,萧荷说“到我宿舍坐坐吧。立华说:我想回去还能睡一会儿,晚上值夜班。萧荷说:那你回去吧。她望着他走远。
萧荷回到宿舍刚坐下,同屋的刘惠英进来说:你只休两天班就回来啦。萧荷说:是的,没什么事,不愿待在家里。刘惠英又说:刚才赖院长的儿子来找你。萧荷一怔说:他来找我做什么?刘惠英说:他给你的信,你没理他,可能是来追求你吧。萧荷生气的说:这种人不知……刘惠英望着窗外向她摆手小声说:他来啦。萧荷一扭头,赖初升已走进屋来,只见他穿着蓝色涤纶套服,黑亮的皮鞋,在他满是疙瘩的黑脸上,架着一副宽大的太阳镜,留着两撇小胡子,这副流气样子,令人恶心。萧荷坐着动也没动,不理他。赖初升笑嘻嘻的说:你休班刚回来。她心烦不安只“嗯”了一声,这时刘惠英拿起两个热水瓶出去了。赖初升见屋里没有别人就坐在椅子上嬉皮笑脸的说:萧荷我给你一封信,也没见回信,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萧荷听他提到信,更加生气,没理他,拿起桌上不知谁放的一本画书翻看着。他又趁势说:下一步我有提拔的机会。萧荷气愤的说:和我什么相干。赖初升听她说话轻视自己,立刻站起来说:你看不起我,以后走着瞧。说完愤愤的走了出去。
赖伍贵院长听了儿子的一番话,气得他黑里透黄的脸越发酷似一枚风干发霉的柑桔,他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匆匆出去,走进会计室,会计丁怀欣急忙站起让座,在抽屉里拿出好烟递过去,随手掏出打火机恭敬的给他点燃烟,然后坐在一边问:院长有事吗?赖伍贵说:我说话比较直,自你来医院我对你怎样?丁会计是个趋炎附势的人,他三十多岁,瘦脸,两腮无肉,鹰鼻鹞眼,带着一副奸猾相。听到院长如此问,就知有事,便说:院长对我各方面照顾,真是恩重如山。赖伍贵眼珠一转,小声说:如果咱俩关系不行,我能找你吗。说实在的,我儿看上萧荷,非让我去提亲,可是听说她正和县医院徐立华谈恋爱,他斜着眼珠望他一眼接着说:怎么样,只要把他俩拆散,萧荷这边好说。丁会计犹豫了,又偷偷斜他一眼才说:我一定尽力去办。赖院长笑眯眯的站起来说:看你的啦。他大模大样的走出去,丁会计恭敬的送出门外。
丁怀欣为了执行任务,思来想去,想着如何能让他俩分手。会计办公室的后窗正对着刘惠英和萧荷的宿舍。
一天萧荷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叫着:小萧。她回头见是丁会计就说:叫我?丁会计说:你过来一趟。萧荷沉思着走进会计室,丁怀欣客气的说:坐、坐,他用手理了理长长的背头说:你进修这段时间,工作积极主动,努力学习,县医院反应不错,本院支部商议,准备培养你入党,听说你在和徐立华谈恋爱?萧荷说:是的。丁会计说:现在应该提倡晚婚,你和徐立华谈恋爱医院都知道,影响太大了。萧荷微微低下头说:我俩现在不结婚。丁怀欣目瞪口呆,当时也答不上话来,心想:说的也有道理,忽又皮笑肉不笑的说:那当然,谈谈恋爱没什么,可是你知道徐立华有心脏病吗?萧荷说:知道。他惊奇的说:既然知道就不该找有病的人。萧荷没有理他。他又笑着说:我是为你好,常言道一家女百家问,咱院长的儿子很喜欢你,找这样身体好又有前途的人多好。他呆板的望着她,等她回话。萧荷还是不言语。丁怀欣见她不说话,想是默许了,心里高兴,又夸赞的说:赖初升身体健康,思想进步,确实不错。萧荷忽然抬起头愤愤的说:我正和小徐谈恋爱,不能再找别人。说罢甩着辫子扭头走了。丁怀欣紧锁眉头,半晌,叹了口气起身走进赖院长办公室说:萧荷真固执,不听我劝。赖伍贵吸着烟坐在椅子上说:这丫头说不通,依我看这件事靠说服不行,只得用别的办法。我和萧仁很熟,叫他爸管管吧,不然是难扭转的。丁怀欣点点头说:对,对。他思索着忽然又说:我想起一个人来,咱院的保健员司昌芙,她和萧荷有点亲戚关系,让她办办这件事,能成。赖伍贵不由笑了说:是呀,怎么没想到她呢,两人相视一下又笑了。
这天司昌芙刚下班刚到家,想去百货商店买东西,走到门口,就见赖初升拿着提包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姨出门吗?司昌芙说:不,不出门,屋里坐。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递给他说:什么事,只管说。赖初升知道父亲曾给她好处,以为满有希望了,就笑着说:我爸请姨办的事怎样啦?司昌芙笑笑说:看你急的,我保证办成就是,你就耐心等着吧。赖初升忽又现出愁容说:那天我碰见徐立华和萧荷才在影院看电影,大姨快点想想办法吧,没等他往下说司昌芙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他们反正成不了。赖初升又说:他俩那么好,你快想办法吧。司昌芙拍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我有办法。赖初升说:只有姨才能成全我,我听信儿啦,他望着她嘿嘿的笑着,伸手拿过提包打开说:给姨拿来的特曲和黄花鱼,是我的心意。司昌芙喜笑颜开的说:这事我尽心办就是了,还叫你破费。然后又恨恨的说:你放心。赖初升立刻奉承说:还是姨有智谋,婚事成了,还要重谢呢。姨我走啦。司昌芙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事成重谢的遐想之中。
徐立华在忙碌的工作着,突然一张处方和两元钱从小窗口投进来,他抬眼一看,是周玉春站在小窗边咯咯的笑起来,立华也笑了说:是你呀,给谁拿药?随说着收完钱把处方递给她,周玉春说:给城关医院的小刘拿药,认识吗?她和小刘相视而笑。立华听是城关医院的,想是萧荷的同事,就立刻站起来笑着说:小刘同志,请进来坐吧。刘惠英笑着说:不坐啦,回去还有事,她忙拉着玉春走了。刘惠英回到宿舍说:别人都已下班,你还睡呢。萧荷从梦中惊醒,揉着眼睛说:小刘回来啦,她定睛一看,小刘脸上挂着欣喜,又说:到你未来的婆婆家怎样?你婆婆一定很喜欢。刘惠英笑着说:他们家人都很高兴,不过我初次去拘束的很,吃过饭坐一会就回来了,正好碰见我村的一个叔叔来取药,我帮他拿了药才回来的。她坐在床边,回过头说:你猜我看见谁?萧荷摇摇头说:猜不着。刘惠英笑了,用一个指头指着她的心口说:见到你的男朋友,他不但英俊潇洒,对人那么客气和蔼,大方有礼,你眼光不错。萧荷欣喜的望着她说:是的,他对我一片真心,我也非常爱他。只是有人从中作梗,想拆散我俩。刘惠英说:就是那个赖皮,赖初升?你不同意,他能怎样,这事徐立华知道吗?萧荷说:不知道,还是不让他知道好。小刘你自己休息吧,我去上班。
寒夜给石阶铺撒了一层薄薄的银霜,早上徐立华披着大衣到院外散步,身后留下一行清晰的脚印,冷风中,唯有几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枝间啾唧鸣叫,愈显得这里气氛宁静。徐立华自从听了议论闲话以后,心中有所考虑,但也明白,自己和萧荷的真挚爱情是多么珍贵,她事事为我着想。他正在思索着漫步,只见萧荷双手捂着衣襟,在马路中往这边小跑,立华惊疑的目光:萧荷跑什么?她笑着来到他面前说:早晨这么冷你出来会感冒的。立华笑笑说:不碍的,我觉得空气很新鲜。萧荷一笑说:你猜我拿来什么?没等他回答又说:我先进屋,你快来,刚走两步又回头嘱咐说:别跑,走快点就行。立华笑着点点头。等他走进屋里,萧荷坐在椅子上还在微微气喘,两手仍然捂着衣襟:你快来接。落在立华手掌的是热热的六个大鸡蛋。他哈哈的笑着说:还这么热呢。萧荷笑着:快趁热吃吧,我来冲两杯奶粉。她又取出糕点,立华先剥了一个鸡蛋递给她说:你吃这个。萧荷也正剥完一个,接过他送来的鸡蛋说:那么你吃我剥的这个。两人都笑了,一顿真心实意的早餐,吃的很美,很暖,两人收拾洗刷干净,都各自上班去了。
一天晚饭后,别人都去看电影,徐立华没去,他信步走出来,已是明月当空,寂静的路旁,闪着路灯的亮光。当他走进城关医院的大门,拐过墙角时,突然看见一身影闪入萧荷的宿舍,同时有关门声。徐立华走向前去,推了推紧闭的门,一动不动,心想是谁呢?犹豫一会,刚想转身走去,忽听屋内说:小荷我告诉你,你找这样的对象可不行。立华一惊,又侧耳细听。萧荷不服的说:为什么,立华哪里不好。女声说:不就长得好嘛,工作也一般,没什么前途,还有病。萧荷辩护说:心脏病怕什么,以后我国医疗技术提高,手术治疗会痊愈的。仍是女声说:总不如找个健康的好,我看小赖很不错,身体健壮,家庭条件好。萧荷制止说:别说啦,那人轻浮流气。此刻徐立华在皎洁的月光下,夜风袭来,婆娑的树影在他眼前摇曳,他站在窗边,那女声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根根无情的钢针扎在他的心上,他无力的站着,感觉眼前的月色在旋转,他勉强支撑着,脸上现出惆怅而又气愤的表情,感受到心里的莫大损伤,停了一会儿沉静下来,才慢慢走回去。
已是深夜,这广阔的院落,洒满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立华无眠的脸上,他睁着眼在想心事,由于心脏病,影响了我的工作,影响了我的进步,也影响到爱情,使人苦恼难堪,此时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又想:休息不好,恐怕影响白天工作,只得披上衣服,去倒了半杯水吃下安定片。停一会儿大概药效控制了大脑,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立华觉得头痛脑胀不舒服,心中有事,也不愿说话,下班后自己坐在屋里沉思。萧荷听了司昌芙的话后,原本愉快的心情忽然盖上一层愁云,非常烦闷,知道这个表姑是为了讨好院长,担心她会策划出什么来破坏我俩的关系,我该去告诉立华,又转念一想,不能让他知道,会给他精神上增加负担,影响他的身体健康。
萧荷下班后,来到他宿舍,见他坐在灯下写什么,立华忙起身让座,把写的东西收起来,萧荷说:又在写什么?立华笑着说:没什么,写着玩的。萧荷说:不是,既然写着玩,还怕看吗。她伸出手掌接着说:让我看看吧。数月以来两人遇事共同商议,有话便讲,从不躲避,但今日两人各有心事,都是为了体贴对方,谁也没有说出,立华提笔写下自己的心事,不料被她看见,只得递给她说:随便写写的,萧荷接过信纸,见写道:
窗下闻讯刺心灵,月照疑虑忧挚情,
黯然伤神黄连苦,哪堪鸳鸯各西东。
她看罢一怔,放下信纸:莫非昨晚你去找我了。立华点点头,不得不说了,便把昨晚之事说一遍,萧荷忧虑的说:我不准备告诉你的,怕影响你的情绪,想不到全被你听见了,你放心,尽管他们说的天花乱坠,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改变。立华愁容满面:不过,我确实是病体,将来难免给你带来痛苦。萧荷说:我没想这些,我只想好好珍惜这份感情。立华说:我知道,你的坚持不是单为了你自己,更是为了我。萧荷默默地望着他,感觉他真是了解自己的心,这句肺腑之言,让人感觉多么欣慰。还有什么话好讲的,不听那些闲言蜚语,让他们去说吧。立华,我忘记问你,这月你休班回家向父母讲咱俩的事了吗?立华笑笑说:当然告诉过,全家都非常高兴,我拿出你的照片都抢着看,父母还说这姑娘长的既秀丽又善面,其实你本人比相片还好看。萧荷有点不好意思的嫣然一笑说:瞧你说的,你看着好,别人不定就说好。立华说:那当然,情人眼中出西施嘛。萧荷不由笑着说:看你说的这词太真实啦。忽然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昨天我碰见谷凤荣来查病,面容瘦了许多,她说是神经性头痛。立华说:可能吧,去年省医疗队来到咱县,她说找医疗队去看病服中药,都这么长时间还没好吗?萧荷说:可能没有根治吧,看来有什么病也不舒服,咱俩一定注意好身体,特别是你,抵抗力差,更要多加注意,你听见了吗?立华抬头望她一笑说:你说的话我都听得见,好,咱俩都保重身体。萧荷笑了,看看天色说:时候不早了,我走啦。立华送她到门口。
谷凤荣自实习完回单位以后,一直暗暗怀念着徐立华,她是等立华治愈心脏病,再和他谈恋爱,因一直以来左右为难,以致经常头痛,她这次来县医院诊治,由好朋友齐冬梅留住数日,观察用药疗效。这晚两人闲谈,齐冬梅说:你的头痛病为什么拖这么长时间还没好?谷凤荣说:是和我的思想情绪有关,实话告诉你吧,我深爱徐立华,由于他的心脏病,同志、好友都劝我不要找有病的对象,可是他已印在我脑海里,无法忘掉。齐冬梅说:其实你的心事我早已看出,只是你不说,我也不便问,这不仅是姑娘羞怯难言,更主要的是他的病在阻碍着。谷凤荣说:我这次来,一则看病,再者想能见见他,心里也算得到一点安慰,在我进修期间,有时他的一句无意的话、一个无意识的动作,竟在我脑子里反复回放,控制不住的反复回味,不能忘怀。齐冬梅不敢告诉她徐立华在谈恋爱,于是就说:没想到你为了徐立华竟陷得这么深,既然对他的心脏病有顾虑,那就收心吧。何必让自己苦恼。谷凤荣望着她说:主要是我思想不坚定,前怕狼后怕虎,但是又管不住自己的痴心,忧思不安,患了神经性头痛,所以才受这种煎熬。她忽然站起说:我出去走走。她披上外衣不由自主走向徐立华的住处。
这晚去看电影的人很多,职工宿舍窗口灯光映着谷凤荣颀长的身影。明亮的电灯照的屋内发白,门上的玻璃没有布帘,她意外的望见萧荷正紧靠着徐立华耳语,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颗心蓦的像被撕成两半……呵……在这静谧的寒夜,曾引起了谷凤荣多少美好的想望,她思索着慢慢退了回来,她没有回屋,在路灯下向院门走去,她看见从身边擦过的一对对情侣,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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