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舒抱着两本厚重的书,走向米丽女士的家。
一路上太阳很好,晨间清光,微微的风吹拂,展舒没有感到热气,沐浴阳光,暖洋洋的。
她走进米丽女士家院前,米丽弓着腰,踩在泥里,戴着草帽,抬起头看到了她。
“舒舒?今天怎么来了?”米丽直起腰,裤腿卷到一半,衣袖也卷了一半,小腿上是泥点子,面容如阳光一样明媚。
米丽瞅见她怀里厚重的书:“抄完了?”
“嗯,所以来结委托了,”展舒看着她忙活的模样,迟疑着,“您现在还在忙?”
“哦,没事的,你把书放门口桌面上就行了,”米丽手心里都是泥,展舒走近了才看清米丽女士脚下栽种着纯白的花,花瓣小巧,姿态优雅,像朵羞涩的小百合。
展舒辨认:“这是桑兰花?”
“舒舒你认得?”米丽惊讶,还有点惊喜,笑容明媚,“我记得阿利斯说你认不出很多幻想小镇的花。”
展舒不好意思笑了一下:“之前是的,那会买花印,只是觉得好看,抄书的这半年里,系统学习过了。”
“先前我也不懂这些花有什么意义,原来对于幻想小镇来说,它这么重要,我突然感到惭愧,只是简单欣赏了它的美,却没有探究它背后的故事。”
每一种花寓意的背后,是塔塔斯。
意外的浪漫又美好。
展舒抿唇笑着,眼波温和。
“可是塔塔斯小姐说过,花本来就是用来欣赏的,是否得知背后的寓意并没有那么重要,”米丽手指沾满泥土,手心存放着几颗种子,她朝展舒看去,“大多数人看到花的第一眼,都是它的美丽,而不是它背后的意义。”
“只是对我们来说,这些花因为塔塔斯小姐,才格外不同。”
“我也看到了,编者所写的塔塔斯小姐,实话说,非常惊讶,”展舒想到笔者心中的塔塔斯,更加遗憾没有见到,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才能适配这么多美好的词语,她的本人一定很好吧,“塔塔斯小姐对你们的意义,我似乎有了一点感触。”
米丽看向她的眼神逐渐温柔下来,“塔塔斯小姐啊。”
轻叹着,笑了一下,“这本书里没有记全,只写了一些,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她完整的写下来。”
展舒惊讶:“是米丽写的?”
“是,记录了一些事,更多还是写了花,不论是重新抄写,还是观看它,都能让我想起从前的人,”米丽站在花田上,桑兰花像被风吹动的麦浪,轻抚她的小腿,“每个人眼里的塔塔斯小姐,都是不一样的。”
米丽眼里的神色,展舒看不懂,似乎不止是温柔这么简单,里面蕴含了更多含义,塔塔斯三个字好像不止一个人了,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符号,代表了幻想小镇的过去。
那些她未曾触及,且非同一般的过往。
她有预感,一旦触及到,会截然不同,那才是幻想小镇温和外表下的真正模样。
对于他们来说,塔塔斯三个字意味着什么?
米丽的口吻是特有的昂扬和赞叹:“塔塔斯小姐的出现,是奇迹,亦是神迹,再也没有人能像她一样了。”
米丽笑颜下,情感远比平和的表面波涛汹涌。
展舒沉默了一下,她无法理解这种更深层次的炙热情感,不像是爱情,更像是在爱情之上,更为炙热、滚烫的情感,像极了……信仰。
米丽女士像是信徒,明明站在阳光下,却好似在黑夜里,虔诚等待与守候。
她像是一柄未曾出鞘的剑。
展舒抿了抿唇,真是太复杂的感情。
“你们都这样吗?”她问。
米丽弯下腰,挖开泥土,埋下一粒种子,她的眼神像是温柔抚过桑兰花的手,“他们?哦,那我不知道。”
也或许,比她炙热得多。
“我们只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纪念塔塔斯小姐。”
“就像我,喜欢桑兰花,”米丽眼神放空,透过盛开的桑兰花,看到了过去,静静望向她的人,“因为那时候,塔塔斯小姐对我说——”
“米丽你知道吗,你很像桑兰花,同它们一样纯白美丽。”
“可我并不知道桑兰花是什么,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它,塔塔斯小姐看向我的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她说没关系,米丽以后总会见到的。”
“可是,她说的以后,原来是这么久,”米丽眼里溢满了平静的忧伤,“好久,久到我想和塔塔斯小姐说,我不想看到桑兰花了,我更想……更想有塔塔斯小姐在。”
她像个哭泣的孩童,找不到归家的路了。
米丽眼神倔强:“后来,我在想,是什么样的桑兰花,值得这份等待,塔塔斯小姐没能看到,我要看到,我要告诉塔塔斯小姐。”
“我终于见到了桑兰花,如塔塔斯小姐说的那样,那一刻,我几乎哭泣。”
“我想,塔塔斯小姐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么多年以后,终于让我看到它。”
银白的桑兰,从土里冒出了头,小心翼翼又顽强生长着。
谁能想到这片土地上曾经贫瘠到种不活一朵娇柔的花?
后来的人只能看到它开满鲜花的样子。
她看到了桑兰花,看到了很多桑兰,可是,可是啊,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喊她的名字了。
再也没有了。
她站在充满桑兰的田野上,想象着,假如塔塔斯小姐还在,一定会同她一起感受。
米丽,你感受到幸福和美好了吗?塔塔斯小姐一定会这样问她。
“那米丽现在是幸福的吧,一定感受到了吧?”展舒该怎样形容,米丽像是哭,又像是笑,眼里平和的光,温柔又破碎。
米丽怔住,仿佛听到了穿越无数年的问候,她垂下了眼:“我还以为……”
展舒:“很抱歉,让你有了错觉,可惜我不是塔塔斯小姐,只是觉得,如果是塔塔斯小姐,也会这样问。”
米丽避开了她澄澈的眼神,“你说得对。”
“现在我能够栽种和抚摸桑兰花,却不再能见到故人了。”
“可怕的是,我好像也习惯不了从前了。”
这片土地上开满了鲜艳美丽的花,目光所及,充满了希望。
米丽心情复杂,塔塔斯小姐,我好像也没有我想的那样坚持。
我习惯了光明和希望,我喜欢它。
“我无法忍受从前了。”
“因为人的天性趋光,”展舒将厚重的书放下,平和看着她,“没有人是例外,哪怕心情再不好,也总留了一个角落给光明。”
展舒从口袋里,拿出了纸巾:“我想,塔塔斯小姐也会欣慰吧,因为米丽心中存了趋光的本能,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好,很值得开心的事吗?”
她是不知道米丽女士和塔塔斯小姐发生过什么,书里不会记录太多,更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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