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县坐落平城西北部,曲径通幽,江水汇入地势低处弯转而贯通,弯绕之间形成一朵花的形状,称作花溪。
地势低洼,但不免又有些山路弯绕,霍不一下车的时候面色惨白,付离以为他晕车,辗转便利店间求得杯热水,又给他买了晕车药。
一通下来,中午到的花溪县,傍晚他们才正式歇下来。
付离懊恼地看着没有一个看上去有食欲的菜单,心里骂着自己带了个祖宗。
霍不一却不知他心里所怨,开口:“我不饿。”
付离立马接过:“正好,我也不饿。”
但人是铁,饭是钢,付离没到夜半,就饿得不行。
他本想自己去找吃的,霍不一却醒了,说和他一起去。
付离调侃他“还以为你不饿呢”,很快就兜转到了一家装潢简单,客人寥寥的米粉店。
店里只有一个年轻人,还有一个中年妇女。
他们一进来,年轻人就招呼他们,提醒过中年妇女才回过神,疲惫地笑了笑。
付离和霍不一坐在靠近取粉处桌子。
“你看出她是谁了吗?”
霍不一摇头。
“是罗初的妈妈。”
“......”
霍不一没好气地吐了口气,低声问:“你找她问什么?”
付离:“你猜?”
霍不一没有和他开玩笑,去把米粉取来,两人快速地吃完了粉,离开之际付离又返回去,看了眼周围,冲妇女道:“您好,请问是罗初的母亲吗?”
王艳秋抬眼,衰老的皮肤松弛地贴着面骨,眼皮深阔,眉眼之间和罗初有六分相像。她站起身,问:“你们认识我儿子?”
付离点头,“我是他的朋友。”
王艳秋眼眶一红,“小初他...他真的...”
“节哀顺变。”
付离说完,王艳秋便痛苦地捂住心口,跌坐回椅子上恸哭。
冬季白昼来得晚,黎明仍静悄,但街道上早已车水马龙。
付离下巴埋在围脖里,长长地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眼前消失透明。
霍不一卸下最后一袋白菜,付离开门迎他进来,王艳秋则刚好端上来两碗热腾腾的清汤米粉。
“真是谢谢你们了。”王艳秋身着灰黑色棉服,头发规整地扎起。
付离问:“阿姨,您要去市里了吗?”
王艳秋点头,“我得接我儿子回家。”
米粉软弹,清汤温热,一碗下肚,清晨的寒气全都与之相合于身体之内,霍不一感觉精神一下子就回来了。
付离看着王艳秋,语气放缓了一些,“王姨,小初的爸爸...”
王艳秋脸色一僵,说:“小初没有爸爸。”
气氛突然凝结起来,霍不一默默地放轻了动作,乖巧地坐在付离身边。
“罗善生九年前就死了。”
王艳秋鼻腔舒出一道气,缓慢道:“我听说了,如果不是小初,没人知道死的是他。”
看她平淡的神情,好似对此不是很惊讶。
“小初,也很少提到他的父亲。”付离两手插在口袋里,声音沉缓而温柔,“您和罗善生是什么时候分开的?”
“11年前。”王艳秋垂眸,“他常年在外,算什么爸爸。”
“听说他生前在罗城工作。”
“是...你问这个干什么?”王艳秋皱眉,“你是小初的朋友,但我好像没听他提起过。”
“您上一次和小初联系是什么时候?”
王艳秋迟疑了几秒,说:“上个星期,他回来过。”
“那时候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王艳秋不说话,目光变得有些怪异,复而扫过一眼霍不一,明显停顿了一下。
“你......”王艳秋直勾勾地看着霍不一,后者垂眸不予回视。
付离侧过身子拦截开她的视线,递过去一张名片,“王姨,其实我是记者,上个月我采访过小初。”
“记者?”王艳秋迷茫地看着他。
“对,小初......遇到点事情,您......”
“我知道,那个自杀案是吧?小初和我说了。”
“您和小初的关系真的很好。”付离笑道。
王艳秋思考了几秒,叹了口气,说:“你们来找我,不单纯是小初的朋友吧?”
花溪县地势较低,目光所及之处没有明显的高楼,居民房鳞次栉比,凉湿的空气落在顶上,一丝丝地漏进小街窄巷里。
王艳秋在一处老旧的居民楼前停下,说:“小初给我租的一套房子,在四楼。”
居民楼只有六层高,楼道又窄又陡,栏杆的绿漆掉落显出棕色的铁皮,墙面也斑驳花彩。
付离问:“这楼看上去挺老了,您和小初一直住在这?”
王艳秋虽已有年纪,但仍健步如飞,扭头道:“5年前才搬来的,之前......”
她欲言又止,快步往前走了几步,站在铁门前,“到了。”
房间格局很小,两房一厅,里面重新翻整过,一切看上去没想象的陈旧。
“小初去年重新装修过,这是他的房间。”
罗初住的房间是次卧,紧贴着厨房,门口之上是祭拜的神台,供奉的是财神爷。房屋内摆设简洁,一张木床、一个布制衣柜和一张电脑桌,墙面上贴着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和他自己的照片。
王艳秋把窗帘拉开,窗户望过去是另一扇窗,相隔不过三米,能清楚地看到对面。
付离不禁说道:“这里的房子,贴得很近。”
王艳秋点头,“我之前也不想在这住,但小初坚持...”她说到一半眼眶又有些泛红,转身,“我去给你们倒水。”
她离开之后,付离快速地环顾房间内的景象,没什么特别的,霍不一站在那堵照片墙前定定地看着。
“怎么了?”
“他喜欢爬山。”霍不一说。
付离看过去,照片墙里大部分都是山顶景象,橙红色的部分占据大部分,付离想应该是夕阳。
“小初喜欢登山,每个月都要去一次。”王艳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付离:“他喜欢海,也喜欢山。”
“他爸喜欢山。”
付离“哦?”了一声,继续问:“您不是说......”
“他爸在离婚前,偶有回来,就会带着他去爬市里的明昭山,带着他去看日落。”
“为什么是日落?”
“他爸每次只能傍晚回来,带他爬山回来,午夜就会离开。”
付离看了看墙上那么多的照片,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的,又问:“一般从罗城回到花溪要多久呢?”
“来回大概三个小时。”
“您去过——安红福利院?”
话毕,在场除他之外俩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了顿。
王艳秋说:“你怎么知道?”
“略听过一二,罗初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
付离点头。
王艳秋有些惊讶,但警惕性明显在此刻之后放松下来,她坐在椅子上,开口:“我和罗善生在罗城认识的,那时候他只是那个院长名下的工厂的员工,后来就到福利院去了。”
“是——”付离扫过霍不一,“霍荣院长吗?”
王艳秋点头,“是,罗善生过去福利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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