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山眉头紧皱,看了一眼付离,欲言又止。
后者替他开口:“我就说这‘西西弗’有问题。”
“那个女的。”
“石佳佳。”
“那个石佳佳,她说是怎么进这个群的?”
“她没有明说,反正她确诊病情之后就在这个群里了。”
洪山又问:“既然她觉得古怪,为什么不退群?”
“我退过,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被拉进去。”石佳佳握着水杯,手腕上的银饰碰撞到杯壁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好几次重新进入群里,后来我都怀疑自己从来没有退出过。”
付离问:“群里一般都聊些什么?”
“一般都没人说话,偶尔会发一些图片,里面的内容我也看不太懂,但我能理解。”
“理解什么?”
“抑郁症病人的群,你觉得能聊什么?”
付离闭上了嘴。
石佳佳离开之后,霍不一喝了口热茶,问:“她比想象的要冷静。”
付离沉思,霍不一动了动他的胳膊。
“有些不太对。”
“哪里不太对?”
上次的谈话虽然没有意外,但付离再想见薛诺,已经没那么容易了。薛诺已经出院,他的父母现在恨不得把他拴在裤腰带上,每天不是教室就是家,压根无风可透。
而这双自杀案也在不久后被更多新闻压下去,付离也没有过多地内容能够深挖。
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软天使”群上。
“这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洪山把手机递还给付离,“这是个抑郁症患者的群聊,偶然几句也只是发泄,没有什么可以挖的。”
付离张了张口。
洪山接上:“还有那个西西弗,我们也查过这个账号,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账号,创建这个也只是他在微博超话上召集的,就那个石佳佳自己说的什么‘去死’,这个也不可信。”
付离皱眉:“你是觉得这够不上引诱犯罪吗?”
“引诱犯罪?你指哪方面?”
“这个让她‘去死’的人,压根不是薛诺。”
洪山挑眉,意味道:“怎么说?”
“她和我第一次见面情绪十分不稳定,基于她病情的基础上我保持理解。但当我采访完薛诺之后,她却主动要和我吐露这个群聊,并且交换她的那些‘自杀的原因’,而这时候她的精神状态非常理性。”
“你太敏感了,付记者。”洪山评价道,“我想是你最近接触太多案件了,不要过度关联。”
“那这个西西弗......”
“我们已经研究过了,且不说这个名称的广泛传播性,只要是有点文艺气息的人,打听这个故事都会叫这个名字的。”
“石佳佳呢?”
“我觉得吧。”洪山搓了搓下巴,建议的口吻说道:“如果你真想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是否如你所想,你得自己去查。”
“难道你不想知道?”
“我想。”洪山笑道,“但这件事毕竟发生在花溪县,和总局关系还差几层,再说现在这一切线索都只是你个人的猜想。说实话,我能配合你这么多,已经碰线了。”
“......”
付离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吐出口气,走之前又折回来,冲洪山道:“这件事,铁定不简单。”
洪山看着他愤愤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沙发上,付离摆满了各种资料,水泥猫一举跃上,留下几个梅花脚印。
他咬了咬牙,骂道:“你给我下去!”
猫又不是人,听不懂他的话,反倒是借他大腿的力,一把又从他的肩头跳了过去。
于是一人一猫在沙发上打了起来,纸张满天飞,付离头发沾着猫毛,眼镜腿歪了一边,抬眼对上霍不一。
后者只听外边动静很大,没想到不是付离一个人在发疯。
他抱歉地笑笑,安抚下水泥,转身替他把资料都收拾起来。
霍不一能感觉到付离状态很差,他却不敢上前开口,沉默地把东西都捡起来,摞在茶几上。
“有的时候,人是会钻牛角尖。”付离突然开口
霍不一转过身,坐在他的身边,“那个警察说的也没错,他没办法因为仅仅一人的想法就去对一件小事刨根问底。”
“你觉得这是件小事?”
霍不一停顿几秒,说:“如果与你有关,才是大事。”
“这与我有关。”付离说,“无穷的远方,无尽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霍不一茫然地看着他。
付离没好气地推了推眼镜,说:“鲁迅说的。”
“……”
付离把资料放到腿上,漫不经心地加了一句:“如果与我无关,那么我就不会不把你带回家,对我来说,你也不是小事。”
他说得轻描淡写,霍不一却脑中空白一瞬,许久都说不出话。
冬夜漫长,寒凄遥遥。
静谧的夜空没有一丝云迹,鳞次栉比的楼房在暗夜中沉睡。
突然,仿佛震颤大地的爆炸声在夜空中划过一丝光亮,不过数秒,黑篮的天幕,沾染一块无轮廓的橙色,浓烟向上飘去,在其间汇成了无形的飞鸟,漫游其中。
那里的人都醒了,他们趿拉着鞋、衣衫褴褛地望着陷入火海的房子,纷纷燃尽了瞌睡,清醒地尖叫着。
狭窄的道路中间,从头到尾停着警车、救护车和消防车。
簌——
火苗冲破玻璃,空中闪出星钻一般光彩。
在橙红的海洋里,高大的消防员在其间动作,轮廓在火光中消融。
扑灭这场大火,花了整整一个小时。
邻居们惊讶地看着被烧得焦黑的楼房,静默不语。
直到有一中年妇女捂住了嘴,痛苦地呜咽起来,众人看向她,不久之后消防员抱着一个人出现在灰烬中。
那个女孩紧闭着双眼,安静地倚靠在他的怀里。
这是一家人,煤气爆炸,三人死亡,一人重伤。
“她说火是她放的?!”付离瞪着眼睛,音量不受控制地大起来
董恒示意他冷静,点了点手机,说:“警察还在跟进,我觉得你可以找人了。”
“对,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火是我放的’。”洪山一个晚上没有休息,此刻声音中都带着疲惫和困意。
付离在纸张上落下“自首”两个字,谨慎道:“她现在怎么样?”
“你要采访吗?”洪山打了个哈欠,叹声道:“她腰部往下二级烧伤,能这么快醒过来不容易,现在她还在重症病房。”
“行,现在调查结果怎么样?”
“还在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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