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到底是没让宁言澈等太久,邀着他吃过一顿接风宴,第二天晚上便吩咐下人收拾好了东西。
第三天一早,用完早膳,一行人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虽说是官道,却还是坑坑洼洼的。车马走在这路上颠簸起伏,震得宁瑜浑身难受。
一路上目光所至,全是面黄肌瘦的百姓,每个人都如行尸走肉般地挑着担子,眼里没有一点光彩。
沉重的赋税拖垮了他们的生气,他们只能一边麻木着,一边又给自己艰难地讨生活。
宁瑜这一路上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都是宁言澈在说。
通过宁言澈得知,国公府的后宅在这一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年前,宁言澈凭着宁瑜留给他的线索,抽丝剥茧,竟真的在外边的一座宅子,撞破了继夫人与四少爷的奸|情。
同时宁瑜的眼线又在后院煽风点火,协助宁言澈一举把后宅一家独大的继夫人给拉下了马。
宁国公知道真相后勃然大怒,令人把继夫人浸了猪笼,又亲自打断了四少爷的腿,把他扔到乡下去自生自灭,他的生母陈姨娘则是被发卖到了人牙子。只留下一个两岁的小女儿,养在赵姨娘膝下。
此后宁国公再未续弦,如今后宅里只剩一个安分守己的赵姨娘,也就是宁言澈的生母。
走走停停了一个多月,宁瑜终于再次回到了京城。
时间已然来到了五月,护城河边的柳絮随风起舞。
这是大衡的皇都,是众人争得头破血流的政治中心。
宁瑜回到国公府,却见只有一个赵姨娘前来迎他,好像其他人根本就不关心这个嫡子回不回来。
宁瑜对她微微颔首。
赵姨娘给他行过礼,便让宁言澈带他去了收拾好的后院,自己则是去给宁瑜准备嫁妆。
大衡男子嫁娶,嫁方自备嫁妆多少代表着男子自身实力,娘家帮备嫁妆则是展示家族的底气。
安顿好人马后,宁瑜唤来一个小厮,递给他一个老旧的小木人,“你将此物交与国公。”
小厮听命而去。
见宁言澈一脸疑惑,宁瑜想了想,轻声叹气:“这是我十三岁那年,亲自刻的小木偶。”
原身其实,一直都是想念着他父亲的。
宁言澈心疼,上前替他理了理衣襟,轻声安慰,“父亲会喜欢的,他当是太忙了,很快就会来见你。”
宁瑜看着他,摇了摇头,“我只是为一个人觉得不值。”
宁言澈眸光微闪,没再说话。
…
直到出嫁的前夕,宁瑜才见到宁国公。
这一晚,国公府张灯结彩。
“书玉,是为父对不住你。但你要相信,天底下没有不爱孩儿的父亲。此番婚事,是陛下的主意,爹劝不了陛下收回圣旨,但爹会一直在背后保着你,让你在那边不受欺负。”
宁瑜淡淡地看向他,“我知道。”
宁国公抿了一口茶,轻声叹气:“其实,爹很爱你们兄弟。甚至,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和你母亲便给你们想好了冠字。”
“你兄长宁墨,他从小就刻苦努力。那时候,为父经常在天还未亮时,就能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书桌上练字。”
“在得知你母亲怀了你后,书砚更是废寝忘食,他说,他要给弟弟当一个好兄长。”
“那时候书砚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每天端得像小大人一般,问你母亲,弟弟什么时候能从肚子里钻出来陪他玩,他好想弟弟。”
“你母亲听得又好笑又心疼,让他亲自给你题了字,他唤你‘书玉’,希望你能如玉娃娃一般娇贵着长大。”
“兄长自是很好。”宁瑜面色不变,把视线落在主位上的人。
垂头扶额,双腿宽张。
人在说谎的时候,膝盖和脚尖总是会下意识远离,远离那个让自己不舒服的人。
宁瑜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
宁国公似是真的悲痛欲绝,“是啊。可是后来,在你兄长走后,不知是谁,让你灾星的传言在京中四起,甚至传到了陛下的耳里。为父管得住府里的一众下人,却堵不住外面的悠悠众口,更左右不了陛下的想法。”
“所以,”宁瑜冷道,“你就把他送往千里之外的北关之地,你认为,这就是在保护他?”
宁国公面色悲痛,“为父虽把你送至那边,可也是希望你能娇娇贵贵的长大。你知道的,每年为父都会给你送一大批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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