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国公府这档子事后,宁瑜终于睡了入府以来第一个安稳觉。
安稳觉还没睡多久,第二日便被吹拉弹唱的喜庆乐声吵醒。
此时天上的月亮还没落下,齐福就带着一众侍女如水一般地涌入寝屋。
宁瑜睡眼惺忪地被他们推去沐浴洗漱,齐福心疼他,小心翼翼地给他吃了一小块糕点。
沐浴后,齐福给他束好了头发,侍女便一窝蜂地涌过来给他穿上喜红的婚服。
这是大衡专有的男儿嫁娶婚服,英俊潇洒 ,里三层外三层,每一层都要穿上好久,衬得他琼林玉树,气宇不凡。
见喜娘拿着刷子竟想过来给他傅粉,宁瑜赶紧摆手打住。喜娘见他脸即使不沾脂粉也白皙如玉,最终嘴皮翕了翕,只好作罢。
身后绣娘如蜜蜂见了花一般围着他绕,焦头烂额地检察着宁瑜的婚服,
“小少爷这冠有些松散,往上再收一收就可以。”
“前几日量过小少爷的身材,怎么今日衣襟还是有一点短,应该再找个金丝带往上束一束。”
“花娘那边好了吗,快把红花拿来给小少爷戴上。”
宁瑜有些昏昏欲睡,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有人喊了一声,“好了”“小少爷快瞧瞧!”
宁瑜醒过神,有些新奇地打量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模糊,却还是能看见自己一袭红衣上身,流光溢彩。
他扯了扯衣袖,露出一节莹白的手腕,虽然小巧纤细,但还是能看出淡青的血脉游走皮肤下,温和有力,是个男人的手。
他瞧不清自己的全貌,侍女小厮却是看了他一眼又一眼。唇红齿白,黑发如绸,面冠如玉,今日过后,怕是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便得易主了。
齐福拧了一张温帕,仔细地给宁瑜擦手,满脸喜意,“少爷当真说得上是冠绝天下,是奴才见过最好看的人。”
过了巳时,外面小厮高喝一声,“新郎到——”
喜娘连忙再将宁瑜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随后就把宁瑜往外带。
推开门,便见宁言澈站在院子里侯着了,他今日穿了一件颜色鲜艳的蓝色锦袍,腰间束着金色玉带,远远看去,丰神俊朗。
见宁瑜走了出来,他向前一步,在宁瑜面前背身蹲下。
“兄长背你吧。”
宁瑜摇了摇头,伸手把他扶起,刚准备迈出步子,一旁的喜娘就大惊失色:“小少爷您还是让二少爷背着吧,您脚现个儿可不能沾地!”
宁瑜顿了顿,最终还是被宁言澈稳稳地背在身上。
宁言澈背着他步伐沉稳地向前走着,想到前几日和宁瑜的谈话,声音低沉,“既然书玉不后悔,那兄长就高兴。要是他欺负你,你尽管告诉兄长,兄长怎么着也得帮你出气。”
宁瑜“嗯”了一声,眼光微动,身下的人脚步稳稳。
“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父亲他——”宁言澈有些瓮声瓮气,“算了,今日是喜日,不说这些了。”
大衡男子婚嫁是午迎婚行,傍晚拜堂,嫁方不戴喜帕,同与新郎黑发束冠。
宁瑜出了府门,喜娘给他手上递上一端红绸,顺着长长的红带看去,只见那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衣的人。
劲腰收束,身长八尺。
但他不是萧寒。
宁瑜在周围看客戏谑的眼神中,顺着红绸向前走去。
齐福和一众下人狠狠地向周围瞪去。
见宁瑜走近,那人伸出一只宽大的手掌,掌心向上,稳稳地落在宁瑜面前。
宁瑜静默无言,冷眼不动地看着他。
宁言澈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怒目而视,“林统领,你这是何意?”
林退盯着宁瑜,一脸严肃,“王爷身有不适,不想让正君见了病气,故特命属下前来,代为王爷迎接正君。”
宁瑜静静地立在原地,冷若冰霜地看着他。
日头高高地悬在天空,为了这场婚事,他的手腕上,腰上,甚至是头发上,都被繁复的婚服首饰闷得难受燥热。萧寒倒是爽快,直接派个属下来糊弄就完事儿。
想到这,他心情更不好了。
他敛眸绕过面前那人,一言不发地上了喜轿。
…
乐师在前面欢天喜地吹着唢呐,一行车队慢慢穿过街道,喜娘边走边向两侧撒喜钱。
两侧百姓喜笑颜开地在地上捡着铜钱,有的人捡到金瓜子,发出“哇”的一声,惹来一众羡慕的眼光。
他们跟着走过沁香园酒楼。天字包间上,萧寒吊儿郎当地靠在窗边,看着下面。
“眼睁睁地看着自个儿新娘的喜轿从眼底下走过,你怕是全天下独一份。”王相和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随亲队伍,砸了砸嘴,“看这仗势,怕是有整整一百二十八抬嫁妆,可比你这破落户强多了。”
萧寒嗤笑一声,下面随行的喜娘拱卫着最中间的大红轿子。王府的下人面色平淡,国公府的下人满脸愁容。像他们这种被人算计的婚迎嫁娶,大家都很难有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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