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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间章(轻松向)

小说:

[韩娱]He said “I'm fine”

作者:

Frecia

分类:

现代言情

1

失声期开始后不久,与粦养成一个习惯:周五之外的每个傍晚六点十分准时刷新在月见公园最靠里的那张长椅上。

选择这个时间并非刻意——那是放学后做完作业、晚饭前的空隙,天空将暗未暗,世界笼罩在一层柔和的灰色薄纱里。选择这张长椅也非刻意——它背靠一丛茂盛的冬青,前方视野开阔,能看见沙坑、秋千和整片天空的渐变。

他只是需要一处没有人会问他“喉咙还疼吗”“什么时候能说话”的地方。

四月的傍晚,风还带着凉意。与粦裹紧外套,坐在长椅上闭上眼睛。当视觉暂时关闭,听觉就变得格外敏锐——他能听见风吹过冬青叶片的沙沙声,远处秋千架偶尔传来的吱呀声,孩子们跑过沙坑的脚步声,还有更远处街道隐约的车流声。

这些声音没有意义,不需要回应,反而让他感到放松。他可以暂时忘掉喉咙的灼痛,忘掉笔记本上那些必须写下的解释,忘掉别人投来的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

四月的某个傍晚,公园角落的绣线菊开了第一丛细碎的白花,他像往常一样坐着,听风,听远处模糊的人声,听自己平稳却无言的呼吸。

不远处的沙坑边,传来小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欧巴骗人!根本就没有小兔子!”

与粦睁开眼,循声望去。一个穿藏青色校服的少年正蹲在那里,手忙脚乱地哄着抽噎的小女孩…少年侧脸清秀,说话时声音很轻,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笑意。

“阿尼阿尼,秀彬啊,欧巴没有骗你啊。”少年伸手替小女孩擦眼泪,“公园里真的有兔子,只是……只是它们今天可能躲起来了。”

“骗人!”小女孩哭得更凶了,“上次欧巴也说有松鼠,结果只看到尾巴!上上次说会有彩色羽毛的鸟,也只有普通的麻雀!”

少年被妹妹一连串的控诉说得哑口无言,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里闪过几分尴尬,但很快又浮起温柔的笑意。他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小女孩的哭声渐渐止住,变成小小的抽噎,她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朝长椅这边看过来。

与粦下意识垂下视线。

“你看那边,”少年的声音随风飘来,轻轻的,“那个哥哥安静坐着的样子,不像一只小兔子吗?”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认真看了一会儿,小声说:“……有点像,可是兔子会动啊。”

“那哥哥去和兔兔哥哥打个招呼,看看他会不会动,好不好?”少年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朝长椅这边走过来。

与粦看着少年走近——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细长的轮廓,眼尾微微垂着,带着点慵懒又温和的弧度。瞳孔在暮色里泛着清浅的琥珀色,干净通透。

少年在他面前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浅蓝色玻璃纸包着的糖。

“吃糖吗?”他开口,声音清澈温和,“海盐柠檬,我自己……呃,我偶妈做的。”

与粦愣了愣,下意识摇头——他不太习惯接受陌生人的东西,而且此刻喉咙的灼痛让他完全没有食欲。

少年却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勉强,反而有种意外的坦率:“刚才为了哄妹妹,说了点小谎。”他指了指沙坑那边,“说公园里有兔子,结果没有。所以……”他把糖又往前递了递,“算是道歉?”

与粦想说自己暂时不能说话,但没带纸笔。他只能再次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摆了摆手。

少年看懂了,眼睛微微睁大,那双微垂的眼眸显得更柔和了:“啊……喉咙不舒服?”

与粦点头。

“那更该吃糖了。”少年直接把糖放进与粦手里,“柠檬润喉的。”说完,不等与粦反应,转身走回沙坑边,牵起小女孩的手,“走了秀彬,该回家吃饭了。”

小女孩——秀彬——回头看了与粦一眼,小声问:“欧巴,兔兔哥哥怎么了?”

“兔兔哥哥的喉咙不舒服。”少年的声音随风飘来,轻轻的,“所以我们要小声点,别吵到他。”

一大一小的孩子走出公园,与粦低头看着掌心里的糖,浅蓝色玻璃纸在暮色里泛着微光。

他剥开一颗放进嘴里。海盐的微咸先漫开,然后是柠檬清新的酸,最后是清甜的蜂蜜味…那股清凉顺着喉咙滑下去,竟然真的缓解了灼痛感。

绣线菊在晚风里轻轻摇晃。

那天之后,与粦还是每天傍晚来公园。但不知为什么,他开始期待那个少年的出现——或者说,开始期待那双干净的眼睛,那个清澈的声音,那两颗浅蓝色的糖。

2

再次见面是四天后。沙坑边的棣棠开了几簇明黄色的花,在暮色里像小小的灯笼。

与粦这天背了书包,里面装着笔记本和笔。他看见那天的少年一个人走进公园——没带他的妹妹,背着书包,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少年也看见他了,脚步顿了顿,然后自然地走过来,在长椅另一头坐下。

“喉咙好点了吗?”他问。

与粦从书包里掏出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工整写下:「好一些了谢谢你的糖。」

又翻过一页,他用更认真的笔迹写道:

「我的名字是Yoo Yeo-rin,汉字是柳与粦,最近

暂时不能说话。」

穿校服的少年凑过来看,轻声念出那个名字:“yeo-rin…很好的名字呢,是海面上的磷光的意思吧?”他抬头看与粦,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里透着认真,“很美的意象。”

与粦有些意外地点头,很少有人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就能准确说出那个字的含义。

“我叫尹净汉。”少年接过与粦递来的笔,在“柳与粦”旁边写下自己的名字,“干净的净,星汉的汉。是干净的银河的意思。”

他在那行字下面画了一条横线,写下:

「亲故认证日 2008.4.__」

写日期时他顿了顿,抬头问:“今天几号?”

与粦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净汉笑了:“那就写个问号。反正认证了。”他把笔记本递回来,眼睛弯起温柔的弧度,“‘净汉’是银河,‘与粦’是磷光……都是光呢。”

与粦看着那行“亲故认证日”,耳朵微微发热。他在旁边写下:「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尹净汉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便当盒,“吃晚饭了吗?”

与粦摇摇头,指指自己的喉咙,写下:「吞咽还有点疼。」

“啊,对。”尹净汉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饭团,“那等你好了再吃。”他顿了顿,看了眼与粦摊在腿上的物理题集,“在准备竞赛?”

与粦点头。

“真厉害。”尹净汉的语气很平常,没有刻意恭维的意思,“我理科还行,但竞赛什么的……还是算了。”

暮色流淌,两人在长椅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尹净汉吃完两个饭团,收拾好便当盒,从书包侧袋掏出个小东西——是个用细绳编的简易手链,绳结中间串着一颗小小的、磨得光滑的白色石子。

“这个给你。”他递过来,眼睛在暮色里显得温和,“我平时喜欢捡这些小东西。这颗是在汉江边捡的,形状很像月亮。”

他顿了顿,补充道:“银河的邻居是月亮。所以……送你一个月亮。”

与粦接过,石子温润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在笔记本上写:「为什么给我这个?」

“就是觉得……”尹净汉顿了顿,语气平常,“你应该会喜欢。”

与粦看着那根手链,细绳编得很工整,石子的确像一弯小小的新月。他小心地把手链戴上手腕,然后在本子上写:「谢谢。我也收集东西。」

“哦?收集什么?”

「贝壳。用绳子做成饰品。」与粦写,「是从母亲那里学来的。」

尹净汉眼睛亮了亮,那微垂的眼尾弯起一个柔软的弧度:“那一定很漂亮。”他看了眼天色,“我得走了,下次见。”

他站起身,走了几步又回头,声音轻轻的:“对了,下次……带点你能吃的东西给你。”

与粦点头。尹净汉挥挥手,背着书包走出公园。

路灯旁的棣棠花在晚风里轻轻摇晃,与粦看着手腕上那弯“小月亮”,心中微动。

那天晚上回家后,与粦从口袋里掏出在长椅边捡到的几片绣线菊花瓣——很新鲜,还带着傍晚的湿气。他把花瓣小心地夹进笔记本里,放在写着“亲故认证日”的那一页。

3

第三次见面,与粦也带了东西来。

五月上旬,长椅后的冬青丛开满了细碎的米白色小花,香气清淡含蓄。与粦提着一个小保温袋,里面装着三个便当盒。

尹净汉带着妹妹秀彬走进公园时,与粦已经坐在长椅上等了。看见他们,他站起身,从保温袋里拿出便当盒。

三个盒子——两个大一些,一个小一些。与粦把两个大的递给尹净汉和秀彬,小的留给自己。

尹净汉愣了愣,接过盒子打开。

是蛋包饭。金黄色的蛋皮铺在炒饭上,上面用番茄酱写着名字——“净汉”和“秀彬”。旁边配着炸得金黄的鸡排,切成适口的大小。

秀彬睁大眼睛:“欧巴!有我的名字!”

尹净汉看着蛋皮上工整的“净汉”两个字,沉默了几秒,然后抬头看与粦,那双温和的眼睛里带着惊讶:“你做的?”

与粦点头,打开自己的小盒子——里面是蒸蛋羹,软软嫩嫩,表面撒着细碎的葱花。

“喉咙还没好,所以吃这个?”尹净汉问。

与粦点头,在笔记本上写:「先前的糖和手链这是回礼」

“太客气了。”尹净汉笑了,笑容很温暖,“秀彬,要说什么?”

“谢谢兔兔…与粦哥哥!”小女孩脆生生地说。

三人坐在长椅上吃晚饭。尹净汉的吃相很斯文,但速度不慢;秀彬吃得满脸饭粒,净汉时不时帮她擦脸。与粦小口吃着蒸蛋,喉咙的刺痛感依然在,但热乎乎的蛋羹下肚,多少舒服了一些。

吃完,净汉仔细收好便当盒:“很好吃,真的。”他看着与粦,“与粦的手艺很好啊。”

与粦摇摇头,写:「只是简单的东西。」

“简单的东西才难做好。”尹净汉说着,从书包里掏出掌机,“要玩会儿游戏吗?我带了HITMAN。”

与粦点头。两人挤在长椅上,肩并肩看着小小的屏幕。尹净汉讲解游戏机制,与粦实际操作——他的逻辑思维和空间感在游戏里得到充分发挥,第一个关卡就拿到了“沉默刺客”的评价。

“厉害。”净汉由衷地说,眼睛弯起来,“我当初在这个关卡卡了好久。”

与粦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真的。”净汉补充,目光落在与粦手腕的手链上,“小月亮果然很聪明。”

与粦愣住,抬头看他。

“因为你戴着我给的‘月亮’啊。”尹净汉指了指手链,那双微微下垂的眼睛因为笑意而显得更柔和了,“而且你安安静静玩游戏的样子,很像……嗯,没什么。”

他又没说完,但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浅浅的轻笑声随风入耳,与粦感觉耳朵微热,故作镇定地低下头继续操作掌机。

暮色渐浓,冬青花的香气在晚风里浮动。秀彬在旁边的沙坑玩,偶尔跑过来看一眼屏幕,又跑开顾自玩去了。

那天他们玩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分开时,净汉说:“下次带新关卡给你。”

“嗯。”与粦用气音应了一声——这是他失声后第一次主动发出声音,虽然很轻。

尹净汉听见了,那双微垂的眼睛弯起来:“那下次见,小月亮。”

回家路上,与粦在冬青丛边停了一会儿。他小心地捡起几片刚落下的米白色小花,夹进笔记本里。那天晚上,他找出之前从济州岛带来的树脂材料,开始试着做第一颗滴胶珠——把干燥后的绣线菊花瓣封存进去。

4

五月中旬,公园入口处的蔷薇开了第一波花,深粉色的花瓣在铁艺栏杆上攀爬,这天的净汉是一个人来的。

“秀彬去上钢琴课了。”他解释,从书包里掏出MP3和耳机,“所以今天可以好好听歌。”

两人坐在长椅上,分享一副有线耳机。净汉调出的是1999年发行的《First Love》,宇多田光的声音清澈透明,在暮色里像漂浮的羽毛。

“我喜欢她声音里的那种……透明感。”他轻声说,眼睛看着远处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像玻璃,干净,但不脆弱。”

与粦安静听着。歌放到一半,净汉忽然问:“你呢?喜欢什么样的声音?”

与粦想了想,在笔记本上写:「干净的有感情的」

“有感情的……”尹净汉重复这个词,点点头,微垂的眼睫在暮色里投下淡淡的影子,“那很重要。”他调出另一首歌——2003年发行的《No.1》,BoA的声音充满力量感和穿透力,“这个呢?”

与粦仔细听了一会儿,写:「很有力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对吧?”尹净汉笑了,转头看与粦,“声音有很多种美。清澈是一种,有力是另一种。”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最近在收集不同歌手的歌,想听遍各种各样的声音。”

与粦点点头。他明白尹净汉的意思——不是安慰,只是分享一个发现:世界上的声音原本就千姿百态。

暮色温柔地笼罩下来。蔷薇的香气在晚风里浮动,和宇多田光的歌声一样,清淡而持久。

与粦在本子上写:「下次我可以带CD来。我也有一些收藏。」

“好啊。”尹净汉眼睛亮了,那双总是显得温和的眼眸里透出真切的笑意,“那我们交换听。”

那天他们还聊了很多——尹净汉说他喜欢编绳子做手工,与粦说他喜欢把贝壳做成风铃;尹净汉说他数学不错但更喜欢文学,与粦说他喜欢物理的逻辑但也喜欢音乐的诗意。

没有刻意,只是自然而然地交换着碎片。像拼图,一片一片,慢慢拼出对方模糊的轮廓。

临走时,与粦在蔷薇花架下停留了片刻。几片深粉色的花瓣正好飘落,他伸手接住,夹进了笔记本。

那天晚上,第二颗滴胶珠做好了——里面封存着棣棠花的明黄色花瓣。他把两颗珠子放在灯下看,透明的树脂里,花瓣的轮廓清晰,颜色温柔。

5

五月底,绣球花开始打苞,圆滚滚的花球在枝头酝酿着蓝紫色的梦。与粦的声带复健开始了——医生允许他每天进行少量练习,但必须严格控制。

他在公园里第一次尝试说话。

“净汉。”他开口,声音很轻,带着明显的沙哑,像被砂纸轻轻打磨过,“……你好。”

尹净汉转头看他,那双微垂的眼睛微微睁大,然后笑了,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你好啊,与粦。”

没有说“你的声音怎样”,没有惊讶或同情,只是很平常地回应,仿佛与粦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

与粦耳朵有点热,但心里松了口气。他继续说,很慢,很轻:“今天……天气很好。”

“嗯,适合散步。”尹净汉接话,语气自然得像在聊早饭吃了什么。

他们沿着公园小路慢慢走。与粦偶尔说一两句,净汉就安静地听,然后回应。没有催促,没有评价,只是让话语在暮色里自然流淌。

走到健身器材区,秀彬今天也来了,闹着要玩秋千。净汉和与粦轮流推了二十分钟,小女孩才尽兴。

两人几乎同时长呼一口气,然后对视一眼,都笑了。

“小孩子……精力真旺盛。”净汉抹了抹额角的汗,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慵懒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

与粦点头,深有同感。他开口,声音依然沙哑但流畅了些:“累了。”

“我也是。”净汉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从口袋里掏出糖,“补充点能量。”

单杠那边传来其他孩子的笑声。净汉看了一眼,那双微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顽皮:“要不要玩踩脚游戏?”

与粦愣了愣——那是一种需要反应速度和灵活性的游戏,他很久没玩过了。

“试试看。”净汉站起身,语气轻松,“我玩这个还不错。”

两人在空地上站定。游戏开始——净汉果然很灵活,脚步轻盈,好几次差点踩到与粦的脚,但与粦反应也很快,总能及时躲开。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没占到便宜,反而因为频繁移动有些气喘。

“可以啊小月亮。”净汉笑了,额发被汗微微打湿,那双微垂的眼睛弯成月牙,“反应很快。”

与粦也笑了——没有声音,但眼睛弯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单纯地、因为游戏而开心了。

那天他捡了几片冬青的米白色小花——虽然和前一次一样,但这次的花瓣更饱满些。还有一片从尹净汉肩头拂落的、不知名的浅绿色叶片。

第三颗和第四颗滴胶珠在周末做好了。他把四颗珠子排成一排,在灯下看了很久。透明树脂里的世界很小,但那些花瓣的轮廓、叶脉的纹理,都清晰得像是被时间特意保存下来的标本。

6

六月初,绣球花完全盛开了,蓝紫色的花球在暮色里像凝固的晚霞,与粦需要告诉净汉一个消息。

“净汉,”他开口,声音依然带着恢复期的沙哑,但清晰了许多,“我……可能要搬家了。”

尹净汉正低头看着地上绣球花的影子,闻言抬起头,那双微垂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怔愣:“搬家?”

与粦点头,从书包里拿出笔记本,写下更详细的原因:「江北的公寓租房六月会到期。阿爸说,既然已经确定好要报考的高中,不如提前搬到江南区,离学校近一些,环境也安静,准备升学考试。」

尹净汉看着那行字,沉默了很久。暮色在他微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江南区啊……”他终于开口,声音很轻,“首尔科学高……是很厉害的学校。”

与粦点头,喉咙有些发紧。他能看出亲故眼中的低落,那总是温和带笑的眼睛此刻显得有些黯淡。

他想了想,在本子上继续写:「会告诉你新地址。安顿好了就给你打电话。」

写完,他轻轻碰了碰净汉的手背——一个很轻的接触,然后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用口型说:“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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