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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据理力争略伸援手

小说:

储君今日又打脸了吗

作者:

故晏

分类:

现代言情

孟春时节,东风送暖,兵署会将阵亡士兵的名册发至户署,户署循例核查,按照他们生前功绩在仲春月草长莺飞时,为遗属划拨抚恤田,以慰忠魂。

李祈身在司务处,早已对户署各房科的权责划分了然于胸。主管抚恤田划拨的,是仓田科郎户曹。

不足一日,他便顺藤摸瓜,将郎户曹的运作轨迹摸得一清二楚。

郎户曹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与人应酬,他的祖父曾做过武官之长的都尉,外祖曾在国学院做过院长,至他这一辈,虽不复先人之厉害,依旧称得上官宦世家,出身显赫。其内兄吕瑜为现任兵令,其妻魏氏出身平平,唯有家资还算丰厚,全凭吕瑜执意求娶这才得以嫁入郎家。可魏家有了吕兵令这样的女婿,并未因此攀附入仕,心思依旧放在购地上,尤其是荒地。

说来蹊跷,魏家收购的那些荒地,十有八九会被仓田科划作抚恤田。遗属们带着朝廷的恩旨,耗尽积蓄买种、挽犁开荒,面朝黄土背朝天劳作半载乃至一载,当荒田耕耘成沃土时,魏家便会手持旧契上门,以“旧约优先”为由索要田地。户署与刑署按流程办案,结局往往是重新为遗属划拨新的土地。

对魏家而言,这般折腾稳赚不赔,荒田变肥地,连带着地里的庄稼,都成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到手的囊中之物。

“郎户曹与魏家勾结,以抚恤田为饵,侵占遗属心血,不止都城,地方郡县皆是如此,早则半年,晚则一两年便凭旧约收回,此等行径,绝非疏漏。”

李祈把调查结果送至庄户令案上,纸页翻飞间,墨字如刀,透着压抑不住的怒意。

庄户令翻开看了看,过了半晌才抬眼,慢悠悠道:“如果没有实证证明他们之间串通,只能判郎户曹工作疏漏办事不力。”

李祈又取出一叠纸,墨字密密麻麻:“大人请看,不止都城,地方州府皆是如此。分地一两年便以旧约收回,魏家凭此获利,遗属却在贫瘠的荒地上白费心血。”

庄户令眉头微蹙:“此举不过是户署添些麻烦重新分次地,无伤大雅嘛,让大家跑动跑动也蛮好。再说,既非贪污受贿,谁会在乎呢?”

“郑家在乎,”李祈声音发沉,隐压着的怒火几乎破腔而出,“百千万为国捐躯的将士遗属,都在乎。”

“齐礼,你入职不久,便能在一日之内查得如此透彻,本领我已瞧见,很不错,”庄户令语气虽有宽慰之意,实则透着不容置喙的压力,“但魏家不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追究下去,于你毫无益处,得不偿失。不如凑合结案,我再吩咐下去,给郑家选块水肥充足的好地,也算两全。”

李祈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官官相护竟到了这般地步。那些隐形的勾结,如同附骨之疽,蛀蚀着官场根基。

骨血里的执拗不允许他退让:“我不能让百姓寒心。”

此话一出,庄户令的脸色霎时沉了下来,拍案而起:“不识好歹!我谅你初入官场,不懂其中规矩,耐心指点于你,你怎这般固执?都是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撕破脸皮?你这般行事,对你有何好处?”

他探身向前,压低声音:“你查得这般仔细,就没查到贺户令是郎清外祖的得意门生?今日你给郎清安个处分,他日郎清就能凭借家族势力照样步步高升,而你,只会被穿尽小鞋,考评优异无望,前程尽毁!”

李祈自然知道,在明年孟秋前拿到甲上的考评,是赢得赌约的关键。可北郊田埂上,老农浑浊的泪水,孩童懵懂的哭嚎,还有那片沉甸甸的稻穗,这几日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辗转难眠。

“知道,那又如何?”他抬眼,目光坚定如磐石,没有丝毫动摇。

“我身为户署主事,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只怕寒了百姓的心,负了身上的官印,除此之外,”他顿了顿,字字铿锵,“但求无愧于心。”

“你非要把事情闹大不可?”

“我并非要闹大,只是要给……国主的子民,还一个公道。”李祈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庄户令盯着他看了许久,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透,终是冷笑一声,拂袖转身:“齐礼啊,齐礼,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庸人,朽木难雕。”

这桩农户地契案最终按“郎清办事不力”结案,魏家摆出大度姿态,撕毁了北郊十亩地的旧约,允许郑家继续耕种,并未受半分重罚。

而李祈,名义上因“查案有功”被调往财资科,直属上官正是贺户令。

收拾东西那日,周禄全闻讯赶来,嘴角挂着藏不住的幸灾乐祸,阴阳怪气道:“齐主事真是好本事,不过办了个小小的地契案,便得以‘高升’财资科,真是可喜可贺,祝你往后官运亨通啊。”

李祈抬眼,神色平淡,将最后一卷文书放进木箱:“多谢周兄吉言。”

这般不咸不淡的回应,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周禄全憋了满肚子火气,狠狠翻了个白眼,却无处发泄,只能悻悻跺脚,甩袖离去。

而柳栖梧这边,她自带着大家画了次秋景后,一门心思扑在改良画具上。义学六子越发喜爱画画,可昂贵的颜料始终是难题,她一心想寻得廉价易得的替代品,让更多平民孩童能拿起画笔。

她再次登门明微堂,程子衿虽不在,那里的伙计却记住她的脸,异常殷勤,端茶递水,问东问西。柳栖梧趁机旁敲侧击,终是套出了颜料出自砚心斋。

回到齐宅,距离义学开课还有两刻,柳栖梧与萍意在院中晒着太阳,低声念叨:“砚心斋的颜料配方向来不外传,若是能设法去那里做个佣工,探听些技法便好了,可惜他们未必肯收女子。”

话音刚落,一男子声音便响起:“柳娘子,我去!”

两人回首一看,只见牛四挠着头,脸上带着腼腆的笑。

牛四挺了挺胸膛:“我有力气,能搬能扛,砚心斋收佣工,总不会拒斥有力气的人!我知道娘子是为了我们,为了更多人,我也想出份力,不能总让娘子一个人忙活。”

柳栖梧心头一暖,由他去砚心斋探听,确实是最妥当的选择。她点了点头,感激道:“那就辛苦你了。若是受了委屈,或是觉得为难,不必勉强,立刻回来便是。”

与此同时,她也开始在书中探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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