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像被烫到般快速收回手。
指尖碰到他指腹的粗茧,那茧子边缘又硬又糙,划过她手上的皮肤,留下一阵酥麻的痒意。
她慌忙垂眸,目光落在他玄色衣袍的衣角上,不敢再抬眼,耳尖却悄悄泛红。
慕流光看着她垂首的模样,阳光落在她发顶的银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衬得她皮肤白皙无暇。他喉结轻轻滚动,低声道:“快礼成了,你先进去吧,别误了时辰。”
阮清月这才抬眼,“慕将军不一起进去观礼吗?”
慕流光摇了摇头,她轻颤的睫毛像是轻柔的羽毛一般,扰着他的心痒痒的。他努力压下心中那股蠢蠢欲动,“还要去禁军营中参加演练,不便久留。”
他话音刚落,阮清月忽然想起前些日子阮清廷说的事,他曾偷偷翻山去看禁军演练,被巡逻士兵逮住,本以为要受罚,恰好遇到慕流光。
他知道阮清廷的身份后,不仅没追究,还带着弟弟在演练场转了一圈,指给他看不同兵种的阵营。
“我听清廷提起过,”阮清月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激,“他从前闯过禁军演练场,是你救了他,还带他见识了演练。”
其实她想问,你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对清廷格外宽容。
可光是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她的脸皮都开始发烫,又怎好意思说出口。
慕流光却没听出她的未尽之语:“我是看他一心尚武,倒有几分少年意气。如今他拜了沈将军为师,也算得偿所愿,往后好好学便是。”
阮清月望着他,眼神认真:“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慕将军。”
“我算什么将军。”
慕流光自嘲地勾了勾唇,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涩意。
不过是个没家世没背景的禁军副统领,连站在她身边都要斟酌身份,哪配得上将军二字。
阮清月却不认同,语气诚恳:“你能力强,有勇有谋,做事还细心有担当。我父亲前几日还说,朝中不少大臣都想与你结交,你的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慕将军,你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慕流光看着她眼底的真切,心里那点涩意渐渐被暖意冲淡,却也不愿再多说,只摆了摆手:“进去吧,别让你父亲等急了。”
阮清月点点头,转身回了正厅。
此时拜师礼已近尾声,厅内热闹非凡,沈将军正让人搬来一匣子礼物,笑着让齐盛和阮清廷各选一件,算是拜师回礼。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选什么,站在匣子前低声商议着。
齐首辅和阮父站在一旁,给他们出主意。
阮清月目光扫过厅内,没看到沈惊鸿的身影,正想去找,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是齐凛。
想到方才众人的议论,阮清月想和他保持距离,可厅内人多,一时间竟没什么地方可去。
齐凛走到她面前,脸颊带着几分浅红,语气温和:“阮小姐,有关江大人的行贿案,还有江雨朦设计诬陷你的事,案子已经送到我祖父案前了。我听他说,会从严办理,不会让你受委屈。”
阮清月连忙屈膝道谢:“多谢齐公子告知,也多谢首辅大人公正。”
齐凛挠挠头,鼓起勇气,声音低了几分:“听说你已与李家退亲了?”
阮清月愣了愣,随即轻轻点头:“是。”
其实她与李家的婚约,是李家因流言主动提出的退亲,可齐凛这般说,显然是在维护她的脸面,不愿让旁人知晓她被退亲的窘迫。
这份细心让阮清月心头微暖,却也更觉局促。
齐凛眼神亮了亮,正想再说些什么,远处忽然传来齐盛的喊声:“哥!你快过来帮我选选!这剑和护腕到底选哪个好啊!”
沈将军准备的匣子里有各式兵器与护具,齐盛看得眼花缭乱,实在拿不定主意,他祖父齐首辅又不懂这些,只知道瞎出主意。齐盛只能找他帮忙。
齐凛闻言,转头看了眼齐盛,又转回来,语气带着几分期待:“阮小姐,不如一起过去看看?清廷也在那边,你帮他选一样,也免得他像齐盛这般犹豫。”
他心里想着,这些兵器护具的门道,女子大多不懂,他正好能在她面前表现一番。
阮清月却摇了摇头,语气委婉:“多谢齐公子好意,不过这些都是你们男子用的东西,我不懂,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齐凛眼底的期待瞬间淡了下去,只剩几分怅然,却也不好强求,只能低声应道:“好,那你若有需要,随时找我。”
阮清月点点头,转身快步离开正厅,沿着回廊往偏院走。
刚走到廊角,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灰色银丝闪过。
那颜色,竟与慕流光方才穿的玄色衣袍上的暗纹一模一样。
她心里纳闷,方才慕流光不是说要去禁军演练吗?难道没走?
她猜得没错,慕流光根本没离开。
他还站在圆门后的阴影里,掌心紧紧攥着那只浅蓝色瓷瓶,指节泛白,几乎要将瓷瓶温润的瓷面捏碎。
方才厅内齐凛与阮清月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齐凛的温柔体贴,阮清月的轻声道谢,还有两人站在一起时旁人默认的般配,像是冬日里边关野山上铺天的刺骨阴风,让他无法呼吸。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茧子,又想起齐凛腰间的羊脂玉带、身上的月白锦袍。
他如今的一切,都是拼杀出来的,可齐凛生来就拥有他梦寐以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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