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就我来吧。”陆萃然说。
离开林方域的家后，陆萃然就立刻带着裴行疏去找了林方域口中的“邻居”。可不知道是早有准备还是如何，人去楼空，那鬼早已不见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现在都凌晨两点多了，太晚了，要不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裴行疏也没客气，主要是确实时间太晚，而她对陆萃然又没有什么武力值上的助力，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她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睛被刺激出的生理性的泪水：“行，你记得给我介绍孟婆哦。”
陆萃然笑道：“待会把她微信推你……”
但又好像不是十分放心，她随身摸出了一张暗黄的符纸，折成一个小包递给裴行疏：“这个给你……无论你在哪，撕了它，我就会来。”
裴行疏看着她，不知道该不该收，一时间有些犹豫。
这好像有点太麻烦陆萃然了。
陆萃然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你没有灵力，在外很容易出事，这个至少能在危机时刻喊来我保护你，你不用担心欠人情什么的，安全为上。”
见陆萃然如此说，裴行疏只好收下了，然后又被陆萃然呼噜呼噜头。
“哎，真是没办法。”陆萃然笑道，“谁让我喜欢聪明的甜妹呢？”
裴行疏想起来前台的女鬼，说起来女鬼长得也挺甜的，突然明白了陆萃然的性癖。
“啊，这就是你让女鬼当前台的原因吗？”裴行疏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好家伙。”
陆萃然看裴行疏的小表情就知道她指不定想哪里去了：“管理处除了个别高层管理人员，黑白无常十殿阎王那些，而且他们办公室只是空置，并不使用。管理处其余员工全是女鬼。至于你说前台，人家有名字，叫莉莉。”
全女公司，靠，裴行疏狠狠羡慕了。
高中的时候裴行疏就读于理科班，当时她就很羡慕楼下文科班，一到夏天各种花露水的味道。走过文科班的教室，都能闻见那种香香的味道。
回想起来全是被香香软软的妹妹们包围的幸福感觉。
“有什么应聘标准吗？”裴行疏问，“我也想来上班，你能不能从天亭那边把我挖走。”
陆萃然摇摇头：“达咩哟，首先你得是鬼。其次管理处只招死得特别惨的鬼，比如莉莉，莉莉是被家暴致死的，死的时候才二十一。我之所以只招女性的原因是，希望她们能够被温馨和睦的公司氛围感染，放下心中的怨气好去投胎，至于作恶的人自有法律的惩罚和因果报应。”
莉莉的故事让裴行疏唏嘘了好一会儿。
不久之后，鬼王和竹仙也找到了裴行疏他们。
把裴行疏安全地交回给鬼王和竹仙一行人，陆萃然才放心离开，高马尾随着陆萃然走动而一摇一晃的。
她没有回头，只是朝身后挥挥手，对裴行疏说：“拜拜，下次见。”
说着，便骤然变成了一团黑雾，飞向空中，倏忽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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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冒用私人账号”的投诉，其中原因至此已经昭然若揭。
地府监管不力，以致地府的手机信号意外突破禁制，连通地面，能与活人相联系，这是酿成这次危机的主要原因。
陆萃然前后共计花费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在地府收缴了一批带有符文的手机，几个贩卖手机的窝点也被一网打尽。禁制被加强，目前应该不会再又信号能够传输给地面。
做完这几件事后，陆萃然特地告知了裴行疏，让裴行疏大可以放心。
不过那道奇怪的符文，陆萃然至今也没有找到源头。
所以总体上来说，这桩投诉还算是被解决了的。
地府之事已毕，接下来，就要考验裴行疏胡说八道的功力了，毕竟她总不能和对方直接说“你真的撞到鬼了”。
拨通陈露露的电话后，裴行疏深吸了一口气。
“喂，是陈露露女士吗？我是一线牵app的客服，针对于您上次提交的投诉，我们经过调查已经得到了结果，是特此来跟您反馈一下的。”
陈露露的信息她之前早已调查过，考虑到陈露露的名人身份，裴行疏在措辞上慎之又慎，不希望激怒陈露露让这件事发酵出去。
陈露露似乎刚睡醒，生意还有些沙哑：“喂？哦……什么结果？”
裴行疏按照之前编好的措辞如实说道：“您好，这边经过IP查询和一些技术手段，发现是有人用林方域的身份证蓄意进行注册，经查明属于恶意行为，现已对账号及IP地址进行封禁。为了补偿您的损失，我们将为您退回年费VIP的消费，并为您免费赠送三年的年费VIP，现已到账，请您查收。”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这一会儿让裴行疏很是忐忑。
“你是觉得我很在乎那二百六十八块钱吗？”陈露露说。
她的语气很平静，不是质问也不是反问，似乎单纯只是为了陈述她并不缺这些钱。
正是因为如此，裴行疏嗅到了一些风雨欲来的味道。平静之下的暗流涌动，让她没来由地觉得大事不妙。
“你们搬出了技术手段和封口费，想让我对此闭口不谈，想把这些事都糊弄过去，这我都理解。”
“但是……”
“你们的技术部门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冒用他人账号的人，能够知道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的细节，能够跟他的声音一模一样，能够实时给我发语音条……”
“你们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裴行疏心头猛地一跳。
她本来做好了十成的准备迎接陈露露的破口大骂，因为在她的刻板印象里，投诉的用户多数蛮不讲理无中生有。
然而陈露露只是摆出了证据，问一个她百思不得其解，或许说不敢相信的问题。
为什么……她能和已经死去了的人对话？
在最初的愤怒平息下去后，陈露露很快意识到了不对。
是盗号吗？谁家盗号会是只聊天不骗钱？
是恶作剧吗？那有从哪里搞来一模一样的声音和只有他们二人记得的细节？
陈露露突然觉得，这很有可能……既不是盗号，也不是恶作剧，会不会是他本人？
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诞，可是这种念头一旦出现，便如同野草般疯长起来。
陈露露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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