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当天,春风和暖,位于萧山山腰的迎客厅中花团锦簇。
不到午时,迎客厅里就挤满了前来祝寿的武林豪杰们。
萧山派为了庆祝掌门的七十大寿,给中原各大门派都发了请柬。大家积极性异常得高,几乎所有受邀的帮派都派人前来赴宴,不少帮派甚至一下来了几十人。
平日里看着还挺宽敞的迎客厅今日显得异常狭小,到了午时,迎客厅里里外外人声鼎沸,各路武林豪杰互相攀谈,整个萧山都显得热闹非凡。
正在众人七嘴八舌天南海北地议论时,一个浑厚的男声从厅前传来。
“诸位!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发话的人是萧山派大弟子裴渊。他今年年过四十,近些年来,萧山派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裴渊在经手操办。
“裴渊代萧山派上下感谢各路英雄豪杰的赏光,在寿宴开始前,裴某有几句掏心窝的话想和在场的诸位分享一下。”
众人立马竖起耳朵,整个迎客厅鸦雀无声。
裴渊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想必大家也知道,魔教一个月后要在洛城山举办武林大会。”
“五年前,魔教对萧山做了何等不耻之事,想必诸位都心知肚明。”
“近些年,不少中小帮派都被魔教或吞并或灭门,魔教教主的司马昭之心实在是人尽皆知。”
“所以此次,各位应当齐心协力,在比武大会上重挫魔教,让他们知道中原武林藏龙卧虎,要想称霸中原武林,他魔教还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刚落,群情激奋,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
“没错,他顾远关以为自己是谁?”“就是,欺我中原各大门派无人了吗?”“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等叫好声停歇后,裴渊动容说道:“我萧山派和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到了洛城山,我派愿一马当先,和魔教死战到底,让他们血债血偿!”
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如雷的掌声,群豪都被裴渊这番话讲得气血上涌,心潮起伏,还有人甚至拔出了兵刃在半空霍霍挥舞。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一个角落传了出来:“我峨眉派愿倾全派之势鼎力相助!”
发话的人是峨眉派的新晋掌门花奇鸢。此刻她亭亭立在大厅的一个角落里,身后站着近十几名风姿绰约的妙龄女郎,想来都是峨眉的弟子。
花奇鸢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一年前峨眉的旧任掌门病故后,花奇鸢便接任了掌门一职。
众人皆知峨眉派和萧山派历代交好,故而花奇鸢抢先应和,也不足为奇。
见花奇鸢巾帼不让须眉,在场群豪炸开了锅,众人争先恐后地表示要和萧山派同荣辱共进退。
眼见群雄如此配合,裴渊不禁心下感慨,他感激地看了一眼角落里的花奇鸢,后者也报以微微一笑。
二人的目光交流落在了一直冷眼旁观的丽水派掌门眼里,便被读出了另一番意味。
丽水派掌门钟妙丽待群豪讨论声渐稀时,呵呵冷笑两声,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钟妙丽轻咳一声,刻意大声鼓起掌来,讥讽道:“好一副伉俪情深!”
接着,她语气陡然一沉:“可是,花掌门,你有情,人家可未必有意。”
群雄俱是既惊且震,花奇鸢和裴渊二人名声清正,却被如此当众冷言相讥,实在是骇人至极。
花奇鸢脸上瞬间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不知该做何回应。而裴渊则是脸色铁青,钟妙丽的诘难来得太过突兀,他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本来没影的事因二人一时的沉默,反而增了三分可信度。正在这尴尬之时,大厅后方的一个角落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怪笑。
这笑声几乎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众人只觉周身寒气四起,不少人甚至打了个激灵,仿佛刚刚被魔鬼附在耳畔轻声低语了一番。
正当众人四处搜寻诡异笑声的来源时,角落里一个黑衣男人阴沉地站了起来,他眉峰凌冽,眼神阴狠,面上从额前到嘴角斜着一道骇人刀疤。
男人冷冷地看着众人,嘴角翻起一丝毫无温度的微笑。忽地,他双膝微屈,双足发力,一下子便跃到了桌子上。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双脚用力一踩,脚下的桌子登时就裂成了几半。同桌的人躲闪不急,不少人衣袍上都沾上木屑。
刚刚还神气活现的钟妙丽见了此人,突然神色大变。她瞪大眼睛,颤声说道:“黑无极。”
这发出怪笑的男人确实是拜月教第一高手黑无极。
江湖传言此人昼伏夜出,恶贯满盈,故而得了这个名字。
黑无极踩着桌子大剌剌地从众人头顶上略过,在大厅正中央落地站定。冷目四周扫视一圈后,他咧嘴一笑:
“路大爷过七十大寿,竟然没给我黑无极发请帖,真是失礼至极。不过,我黑无极乃是宽宏大量、以德报怨之人,路大爷虽然忘了邀请我了,我还是不辞辛劳特来祝寿。这不,贺礼我都带来了!”
说完,他往袖子里一掏,接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便猛地从袖口滚出!
众人虽然都是武林人士,平日里血淋淋的场景都不少见,可是即便如此,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不少人挥袖掩面。
细看那滚出的人头——那人满脸是血,难辨面目,但是片刻之后,几个萧山弟子还是惊呼了出来。
“胡师弟!”一个女弟子惊叫着,几欲晕倒。
这位胡师弟平时负责镇守萧山的后山,这次黑无极能混到这寿宴之中,多半是从从后山偷袭而来,所以自然做掉了沿途看守的弟子。
“你们萧山派的功夫不怎么样啊,这小子三下两下就被我擒住了。”黑无极懒洋洋地看着萧山派门人所在的地方,仿佛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羔羊。
当啷一声,裴渊左手方一个俊秀少年猛地拔出腰间长剑,大步流星地从台子上走下来,愤恨地盯着黑无极,两只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
“黑无极,你究竟想做甚?”少年举剑问道。
这少年是裴渊的得意门生周质新,他天资聪颖异常,虽然拜在裴渊门下还不到五年,但武学修为已经超过了很多师叔。
“嘿嘿,我黑无极几年前曾不小心败在了路大爷的剑下,这几年来我一直韬光养晦,勤学苦练,最近我渐觉武艺精进,所以想再来向路大爷讨教一下萧山剑法,不知路大爷可否赏我这个脸。”
说着,黑无极从后腰摸出了一把短刀,视线越过了站在面前的周质新,搜寻地看向萧山派众人。
“放肆,就凭你也配!”话音未落,周质新长剑直直刺出。
黑无极对天下各派武功皆有涉猎,所以他一眼便看出了周质新的路数。他没有理会周质新刺来的长剑,而是身形一侧,这剑便擦着他的身体刺向了空中。
周质新立刻变招,反手一招“平沙落雁”向黑无极左肩刺来。黑无极邪魅地一笑,身子纹丝不动,右手往袖口里一掏——
另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立时从袖口飞出!
这人头在空中打了个转后,直直插在了周质新的剑上!
众人皆惊呼不已,大家虽已行走江湖多年,但这接连从衣袖里掏人头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周质新愕然地看着自己的剑,一时之间连目光都呆滞了。
虽然周质新武学修为已经远超同龄人,但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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