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渊翻看着各家送来的谢贴,何羽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吃着零嘴,她不明白为何她爹要在上巳节举办宴会,还是宴请池章郡所有青年男女。
三月三上巳节,本来是少男少女们各自交友,同去踏青游玩,她没见过三月三发请柬举办宴会的。
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细雨,窗外停在树枝的鸟雀也不再闲适,叽叽喳喳的叫喊着飞开了,而她爹还在看谢帖。
何渊从前不这样的,从前这些事情都是她娘在操办,自从她娘去世之后,何渊对她的事更上心了,事无巨细的打理有关她的所有事务,家里的管事都极少插手。
“爹,真要压单家吗?”
自从何羽娘过世之后,何渊谈论公事时再不避着她,还不时问她的想法,所以自何渊发请柬时,她便知道他爹的打算。
听说她和单乔,不如今的间邑侯有过婚约,这是她倒是不排斥,只是也谈不上多喜欢罢了。
“雪中送碳才能让人记忆深刻。”何渊说的随意,“至于婚约,不过走个过场,是让他留在漳州的个名头。”
何羽没有多在意婚约,她只担心他爹的身体,她娘去世后她爹就一直在找复生方法。
从前找过单忌,但是单忌已经羽化,想着去问问闻幽道人,但摄政王以此要挟庸附,这才换成单乔。
何羽撑伞走开。
“由心,当心着凉。”何渊在窗口张望。
“我去寻个好看的香囊就回。”何羽已近撑着伞走远了。
...
单渔一到集市才发现,这街上行人大都是白绫缚眼的装扮,徐岘在当中瞧着倒不是多显眼,原来这还是线下时兴的打扮。
原本单渔还怕带着徐岘上街,会有人认出他安北公的身份,她可不想再又被人掷果,所以一开始她十分痛快的拒绝了徐岘。
可耐不住徐岘的脸皮厚,加上他这个“瞎子”行动不良,无法照看受伤卧床的单乔。于是随她上街采买的,换成了装瞎的徐岘,偏偏她还不能点破。
徐岘现在是个“真瞎”的,和追着风尚的人不同,非得要单渔引路。单渔忍着,只因为单乔说,虽然徐岘生死于他们不重要,但不能死在他们去找他的路上。
一路单渔都忍着徐岘的公子脾气,徐岘随意的指挥着单渔,单渔忍无可忍,把袖口从徐岘手中抽出,“徐岘!”
好在无人知道安北公名讳,听吴伯说,徐岘是当今圣上的兄长,因为从小的眼疾,圣上让单忌卜卦取名,这才得了这么一个名字,世人只知安北公叫吕悦,却不知徐岘为何人。
看到气愤的单渔,徐岘反而笑出了声,“我还说你能供我差遣到何时呢。”
“这位女娘看着不像本地的,不妨也试试咱安北公的白绫。”单渔没应声,反而是看着徐岘,“看您旁边这位小郎君戴着多俊俏。要是您再戴上这白绫,不知羡煞多少女娘!”
“他是真瞎。”
单渔到底也没却了大婶的赞美,拿了条白绫缠在手腕上。只是大婶的神情似乎有些歉意,看向她的眼神里也有可惜,最后大婶还硬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木雕,说是安北公。
本来觉得让徐岘吃瘪的单渔一下就哏住了,徐岘却在一旁笑的灿烂,丝毫没有收敛的样子。
于是单渔褪下手腕上的白绫,绑在徐岘手上,徐岘也没挣扎,只在拉扯时皱眉让单渔轻点。
“小徐岘,要跟紧姐姐噢。”
单渔想起了幼时跟在她身后的徐岘,徐岘像是她的小尾巴,走哪跟哪。一次单渔烦了走得快了些,徐岘跟不上摔倒在地,她在远处看着,等徐岘苦累了,单渔才遣人把徐岘送回皇宫。
“别再哭咯。”
单渔看徐岘再笑不出来,终于是扳回一局,也没在逗她,一手轻拉着白绫,一手捏着木雕徐岘。
安静了没多久,徐岘又吵嚷着饿了,非要去吃包子,单渔无奈只得由着他。
一坐下,身边的人言语间谈起的都是关于徐岘,单渔听着这些和眼前人丝毫不符的描述,突然觉得手里的木雕硌手,把木雕往桌上一扔。
小二恰好在此刻把包子端上来,见到这一幕,叹到可惜,让她把这木雕收好。
单渔顺势问这木雕的讲究,这一问小二像是来了劲头,开始跟她讲起安北公,连同旁边坐着的食客都朝这边观望。
“就拿这个白绫缚眼来说吧,当初安北公七日不吃不喝祈得甘霖后,甘愿自请废太子以慰雨神。可就是这七日伤了安北公的眼,多少贵女自发缚眼只为感激安北公。”
“单监正羽化,安北公冒着大寒,去往祝吾山,你可知这祝吾山是何地界?终日严寒,人迹罕绝,安北公虽身有不便,但还是前去告慰,只因当初祈雨时单监正陪着求雨,这等感念之心怎能不让人不动容。”
小二话锋一转,“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单监正的小女了...”
“慎言,单监正既已羽化,又何必再对其家眷过多苛责,于将军还在为我大雍戍边呢。”
“唉...也是,是我刻薄了。”
“你还真别说,想起当时的情景还怪让人心酸的。先帝薨逝,把大雍和几位皇子托付给摄政王,因着安北公眼疾,摄政王便衣不解带的照顾安北公,其后又传出皇子澈的噩耗,摄政王大恸,一度无法下床。”
“唉...好在现如今大雍昌盛,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桌上的木雕安北公已被小二擦了一遍,安静的立着。周围的时刻还在谈论着,不过单渔已经无暇再听了。
不知世人听到于眠的反叛后会是何种反应。不过既然单乔都收到了消息,想必那些个消息灵通的早知道了,只是不见摄政王动作。
但就看摄政王在百姓心里的地位,等着她单家的定不简单。
“你不想听了?要不我为你解释一二。”
“不必劳烦安北公了,我不在意这些。”
“莫要小瞧流言的威力,你看,我这不就从一无是处的瞎子,传成了忧国忧民的大善人安北公?”
“一切自有定数吧。”
徐岘的眼睛又开始疼了,一些陌生的画面充斥在他的眼前,最后挤进脑袋。从单渔说要跟紧她时,他就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幼时因为身弱,整天都呆在昭留阁,他最盼望的就是每月望日,只有那一天他可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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