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来!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急忙赶到知念身边去。
我这一天忙的跟明星赶场一样。
知念穿着带猫尾的学生卫衣,背着小书包,目光随意漂移着。我出声叫他,叫了好几次他都没反应。
知念怎么了?
我扬起笑容,手摊平,呼唤着知念小朋友:“知念~”
我想让他把手机给我。
知念实也歪歪头,终于回过神,比我小一圈的手盖住我掌心,抓住我拉紧我,扭头走进霓虹灯闪烁的电玩城。
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来这里好久了,聚餐忘记,这个你总有空玩吧?”知念不看我,我觉得他语气有些刺人,说不清楚为什么。
“谁叫你总是没空……”他抱怨道,“滑板也不练习,豚跳练不会的话,你很难解锁更多有难度的滑板动作哦。”
我憨憨地摸脑袋:“我应该也用不上那么高超的技术?”
他不说话了,哼地一声移开脸。
我们边玩边聊天,今天的知念总有种放不开的拘束感,我隐晦地试探了几句,但他不正面回答我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有点不安。
玩到晚上,我开着机车,知念坐我后面,我们一起到达S。
我没忍住,又向知念要了一次手机。
他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我:???
摸不着头脑. jpg
“我有话想问你。”小朋友的表情隐藏在阴影里,我想把他拉出来。
我也立马这么做了,我拍拍他肩膀,想要勾着肩膀带他走进S的观赏区,他动作幅度不大,但意义明确地拒绝了我。
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你问吧。”
“SZ。”
“嗯。”
“你的真名是什么?”
“……”
“你接近我——接近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哈?”
“在座的人你都知道真实身份、姓名,你自己的却隐藏不说,只用了代号SZ……”
“我……”
实不相瞒,我其实也不懂SZ是什么意思,根据楠雄的口吻和拼音猜的。
SZ,死宅。
我摸不着头脑,叫知念把事情说得更明白一些。
“哎,实也说不清楚的吧?毕竟是‘好朋友’呢。”我听见乔开口,他和樱一同走来,背景里兰加一人游神一般寻找着什么,“爱抱梦找过我们。”
我心脏猛地一跳。
经过互助会这事,我现在听见爱抱梦这名字就心肺骤停,好像无数藤蔓在我面前低语“恐惧,生根发芽”。
“爱抱梦把SZ你跟踪他的视频放给我们看了。”
樱的声音似乎落进耳朵就变得冰冷,我低智的脑子被冻得凉意从脑脊液蹿到脊髓马尾。
啊嘞。
同伴的怀疑啊。
攻略游戏第二章的BE是指这个?
……我快把这个设定给忘记了。
我手脚冰凉,心脏却鼓动地愈发快。
快点,快点说些什么。
可是不行。
脑子变成了一团浆糊。
求求你了,张开嘴,哪怕只是气音,也好比在知念面前什么也不说。
不要总是什么也说不出口。
……要是他们能像楠雄那样听见我的心声该有多好。
我颤抖着嘴唇。
我唯一的虚拟的朋友。
“爱抱梦说,你是为了借着我们朋友这个身份在调查S,你的身份其实是警察,目的是关闭聚集大量滑板爱好者的S。”乔望向我,眼里是坚定,“我们不信,至少不全信,我们在等你解释。”
说完,他推了推知念实也。知念被推向前,与我面对面。
知念深吸一口气——我多么恐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我好像在等他宣判我死刑,我自觉自己无罪,可脑子发懵,连无罪辩护都做不了。
知念说,我相信你。
那声音很清晰又模糊,遥远又近在咫尺,像俄罗斯方块的长条竖直下落清空游戏版面。
我腿脚发软,几乎跌坐在地上。
眼眶一热,止不住的热意弥散在眼底,那一刻我眼前闪过许多场景——
“你这个成绩学医没前途。”
“晕血啊,看来你只能离开临床了。”
“你不可能进医院了。”
血……流动的血……
我的嘴巴被缝上了针线,无法开口,寄希望于有人能信任我。
没有人。
本来应该没有人才对的。
但。
我动作自然地揉了揉眼睛,假装有沙子跑进眼睑里。等再次睁开时,看见的还是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我感到不知名的羞愧和难以描绘的复杂温暖。
我窘迫地想要逃避。
我身上的问题很多,知念与我最亲密,肯定也看得最清楚。
“我”出声挑衅当时要比赛的两人后又不战而逃,逃跑后又在爱抱梦出现时跑回来,我生硬地提出要交朋友——最重要的是,我根本不会滑板,是知念手把手教我。
而不会滑板的人怎么可能进得了S。
我那该死的拖延症,加上不知道怎么向知念他们解释,最后不了了之,终于在某刻集中爆发出我解决不了的争端。
要好好解释。
我对自己说。
“我——”
轰隆隆。
我面前突然升起粗壮的藤蔓墙,将我和他们分离。
可恶,偏偏在这种时候。
我咬紧牙关,捶打面前的藤蔓墙壁。
这不是我力量能扯开的。
绕过树墙,我来到S的中心广场,这里已经被藤蔓淹没,人的身躯穿墙般在血管般搏动着的枝条里扭动着,分不清是人身上长了树叶,还是树干上结出人肉的果实。
爱抱梦站在广场中央的舞台上,属于人群最顶端,他带着游乐王子的骚包面具,正式宣布了S将要开启的滑板比赛,所有人都可以参与。
我好像是唯一清醒的人,连知念他们也站到舞台下,期待着S的盛大比赛,连脖子被藤蔓死死绞住面色苍白也无知无觉。
我撕扯着每个人脖子后面的藤蔓,这些植物比之前看到的不知粗壮多少倍,我的力量难以匹敌。
我的动作撞到了别人,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知念偶然抓住我的手腕,我与他对视,枝条乘机捂住我的嘴巴,堵住我的耳朵,挡住我的视线。
我说不了话,看不见听不见。
只有我能看见它接触它,同时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它可以可以接触我。
我大概在呐喊:实也,我会解释给你听的。
但是我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藤蔓像是看见不能吃的臭垃圾把我卷起抽出人群。
于是我看不见人山人海中的知念了。
我是唯一清醒的人?
不。
我意识到,或许这里唯一疯掉的只有我。
我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才是怪异的。我费力地想要救下每个被藤蔓缠住的人,只是在做无用功,这些藤蔓的根越扎越深,我看着他们痛苦地畅快地为台上的人欢呼着。
里面会有知念吗?
我从地上爬起来,忍痛走向悬崖那边的控制室。
爱抱梦在宣布完比赛后回到后台观看现场直播,我上前拦住他。
他对我肯定有印象,脚步停驻了。
“你知不知道这座矿山发生了什么?你到底清不清楚这里的‘灵异现象’是什么东西?”我刚向前一步,他的助理就跳出来护在爱抱梦身前。
狗看狗,两看相厌。
我略过那助理,直视爱抱梦面具下的眼睛。
“啧,肮脏的泥土。”爱抱梦摆摆手,居高临下大发慈悲地说,“我知道有‘东西’,灵异?我无所谓。”
只要这里能让我享受到滑板,什么都无所谓。
他这么说道,举手投足尽显“屑”字。
当爱抱梦转身离开时,我眼瞳一缩。
爱抱梦脖子的后面竟然也有血色藤蔓的扎根。
他也在痛苦,也在恐惧?
创立S的、豪门神道家的唯一继承人,神道爱之介也在藤蔓的控制之下?
我彻底没了思路。
最开始我以为藤蔓也像校园那样是有人化身为鬼逗留人间,后来因为在悬崖底下找到了板子,把注意力放在了板子主人平野元身上,想着说不定是他搞的鬼。
然后我见到了互助会的人,他们的祈愿变成了藤蔓,藤蔓反过来吸收诱导他们的恐惧——这些恐惧都指向爱抱梦。
我以为源头是爱抱梦,结果爱抱梦也被藤蔓寄生了。
我彻底蒙圈。
不知道解决对象是什么,我无从下手。
用什么方法解决我也没头绪。
我往回走,越走越难过,可嫩是因为刚才没有头锥爱抱梦的理由。
我幽幽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了。
提示!
我想要游戏提示!
游戏玩不下去就想找攻略……而攻略不在我身边。
我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刚才樱就在知念旁边,我怎么不向他要手机。
看来不止谈恋爱会影响智商,交友也会。
远远地,我看见红头发的少年孤单地走出S的大门,他把进入S的信物还给了门卫,落寞地离开。
历?
奇怪,兰加没在他身边?
虽然和历不熟,但是最开始是历带我融入他们团体的,我很感激他。
“历!”
那人僵住身体,耸着肩膀很颓废的样子,缓缓转过身,看见是我的时候还松了口气:“SZ啊,怎么了?不去看知念比赛吗?”
这是……历?
我不是在惊讶他的不在状态,虽然看见一直乐观活泼负责活跃气氛的历变成这样我也很挺难接受的。
我在惊讶他身上干干净净。
他干净到我第一次看清他的全貌。被藤蔓纠缠的人,身体与枝条处于重叠穿模的状态,我总有一部分看不见。
历身上的藤蔓断的干干净净,为什么?
他原来是长这样的啊……我感慨着。
“你要离开S?”
历点头,然后看向我:“爱抱梦……给我们看了你跟踪他的视频,想要挑拨你和我们的关系。”他拍拍我的背,“别在意,真实的你是什么样的我们都清楚。”
我又泪眼婆娑,第二章的人物们都太好了。
“你不回来了?不参加滑板比赛?”我问历。
他落寞地笑了笑,狗狗眼垂下,露出可怜的神情:“我下定决心了。”
我隐约听说过历和兰加之间出现了矛盾。
兰加是天才,历见证了他从一点也不会滑到现在和爱抱梦滑的不相上下,而自从和爱抱梦滑过以后,历再没有在S滑过比赛。
“我要离开S,我滑滑板的初衷是快乐,玩滑板很痛,要无数次的摔和练习,就算再厉害也不会有钱赚,只是为了做到新技能时那一瞬间的快乐。”历抬起头,我看见他眼角泛起泪光,“在S已经不能快乐地滑了,我决定离开。”
说起滑板时,他连语调都上升。
获得……快乐?
我脑子里闪过我和知念的回忆——
“八嘎,”知念来到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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